“嗯。”苏倾眠确认地点点头,“这子现在掌握着项目的命脉,还有成千上万条无辜性命,我们无疑是动不了他,不妨换条思路。而且动他爱的人,可比伤他简单多了,也让他痛多了。”
他凝视着前,微微勾着唇角,神色间是令人胆寒的阴狠。
他绝对不会被顾景白一直牵着鼻子走,如果不能和这子起正面冲突耽误了他的研究,那么就转变思路。
突然有人来敲门,苏倾眠答了一声“进”,一个中年女人开门进来,只在门口附近站住,展颜道:
“少夫人,太太叫您过去。”
她的“太太”自然是指苏怀琳,这个女人也是苏怀琳的心腹,是和苏怀琳苏怀琦姐妹俩从到大一起长大的,叫何娅琴,大伙都叫她“琴姐”。
夫妻俩互视一眼,最终决定过去,他们倒想看看苏怀琳在这大年初一想做些什么。
见苏倾眠也要跟着,琴姐伸手阻拦在他的面前,仍然保持微笑道:“二少爷,太太只找少夫人。”
“没你话的份。”苏倾眠冷声回应,推开了她的手,与顾音离一起离开。
对此举动,琴姐并没有感觉任何生气,反而笑容更深:“二少爷。”
闻声,夫妻俩停了脚步,听见她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太太,您非要跟去也没问题,别后悔就好。”
可面对她这含着威胁的语气,夫妻俩倒是毫不在意,动身离开,顾音离不知道苏怀琳的房间,跟着苏倾眠的脚步才到的那里。
老实,从到大,他进自己这个所谓母亲的房间也是屈指可数。
苏怀琳正坐在欧式软座沙发上,品着一杯高级红酒,一边浏览者膝盖上的Pad显示的购物页面,模样悠闲自在。
这一幕看得苏倾眠牙冠紧咬,那件事之后,他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又因为想起父亲生前的话而按捺情绪。
父亲:“千万不要伤害她,更不要伤害苏家。”
可想起当日情境,苏倾眠还是下定决心要让她受到惩罚,相信一向黑白分明的父亲也不会怪自己的。然而就算他能狠下心,外公却不允许。
他来准备以绑架、诽谤这些罪名将这个女人告上法庭,可集团的法务和律师团们都跟商量好的似的,一个一个都拒绝了自己的要求。
他这些年陆陆续续收购了苏怀琳一党中不少手中的股份,剩下的人的股份相加,也根无法和自己抗衡,若自己下了命令,苏怀琳根无力还手,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危险。他们为什么还拒绝得如此果断?
后来他才知道,是外公出面给他们施的压,为了苏家的名声,也为了他仅剩的唯一的女儿。
他恨,恨苏怀琳的狠毒,恨老爷子的护短,更恨自己手中的权力不够。
虽然他已是公司最高领导,在老爷子面前,他却也毫无话语权。
以至于现在,就算是做下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她也能仍舒舒服服地在中央空调之下温暖的房间里,坐在欧洲进口的真皮沙发上,喝着波尔多红酒,带着一份闲情逸致上购物。
听闻脚步声,苏怀琳放下手中的西,难得的笑脸相迎:“来了,坐吧。”
夫妻俩并不因为她这异常反应而感觉奇怪,平静地坐下,苏怀琳突然哼笑一声:“看来你们很害怕我啊?还要一起来!”
对她的冷嘲热讽,顾音离不慌不忙地反击回去:“会咬人的疯狗哪能让人不害怕呢,我时候就被狗咬过。”
苏怀琳的笑容有点撑不住了,苏倾眠能明显感到她变了变脸色,却又要硬着头皮继续扯开嘴角:“其实不需要,我父亲已经教训过我了,我也答应过他不会再为难你们。”
她是不会再为难这两个人,但如果是别人,她可就管不了,也不关她的事了。
“你找我们就是为了这些废话?”苏倾眠显然已经不耐烦了,语气冷冷地道。
涂着淡色唇蜜的双唇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苏怀琳显然心情大好,语气轻快的道:“陆卿之警官来找我了,跟我淮叶去找了他,了上次你们儿子被绑架的事。”
此话一出,夫妻俩已经不约而同地勃然变色。
“你们怎么会觉得这是陆卿之干的呢?要我看,你那个弟弟连孩子的藏身地都知道得这么清楚,保不齐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苏怀琳的眼神看似漫无目的地不知看向何处,却时不时就瞥到他们的脸上,欣赏着他们这惊惧慌乱,她心情更好。
“绑架?”顾音离念过这两个字,眼角都已经微微抽搐起来。
霎时间,她恍然大悟,猛然侧过头瞪向了一边的苏倾眠,果不其然,她看到了他下意识而出的一抹慌乱神色。
“怎么?倾眠没告诉你么?”苏怀琳还不嫌事儿大,勾着冷笑,用一个幸灾乐祸的语气问道,“你是孩子的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
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顾音离就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带着满身的煞气,让人觉得她像是要找把刀毫不犹豫地向别人刺去。
苏倾眠就在她身后,边追着边恳切地道:“先听我解释可以吗?”
而顾音离在这时候忽然站住了脚步,把苏倾眠惊得差点一个踉跄:“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不就是不想让我担心害怕这通辞吗?跟慕淮叶一模一样!你们俩还真是一起长大的。”
这俩人还什么恨透了对,照她看来,他们简直像得和一个人一样,连照顾忆的观念都如出一辙。慕淮叶也是一样,但凡忆发生了点事而且她又不知道的,他绝对只字不提,根不拿自己当孩子的妈。
一听这话,苏倾眠的脸色不太好看了,张口便反驳:“才不是呢!我是想报复你。谁让你也总喜欢把事情瞒着我。”
谁要和他像!吃醋也好厌弃也罢,反正自己不和他一样就是了。
顾音离被这个回答惊得足足愣了十秒钟,才闭上微张的嘴巴,她郁闷地点了点头,真是感觉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