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巫邑带着安笙走到一个山洞面前,他忽然不动了,而是转过身子抬头看着安笙。
安笙莫名其妙的回看了他一眼,“我,我怎么知道我来这是做什么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七,戚槿让我过来,我就过来了的啊!”
“没问你,我问的是你后背上的那人。”巫邑见他还要往下碎碎念直接打断了。
“身体。”女人的声音很苍老,是从安笙头顶上发出来的。
“我现在上哪去给你们找?”巫邑蹲在地上,一手在山洞前的石子上抓着,“你不要仗着你是安家人,不,安家鬼就好欺负我好么?
人家十多年前就将你送走了,你现在怎么又找上他呢?
做鬼得厚道点,你满的过苏七他们,我知道,他是你儿子。”
“我”
安笙抬眼看了下自己头顶的发声源,他还以自己遇上了口技大师。
没有,什么都没有的。
“这样吧,你们母子见一面?”
“可以么?”女人的声音竟然变得有些期待起来。
“你怨恨安宁么?”
巫邑蹲在地上,他画了有一会了,安笙这才看出来这人根不是在瞎比划,而像是在画什么阵法,和他当初在良宥房间里看到的差不多的图案,只不过他一个都不认识。
“不恨。”女人,“他,他有自己想做的事。
是我执意要留下的,更没想到灭顶之灾那么快就来了。
我甚至给他托梦过,让他们兄妹别回来了。
可是他们回来了,就再也摆脱不了了。”
“那现在我们去找你,你在前面带路?”
“可,可以么?真的可以么?”
“你面前这子连自己亲妈都不知道是谁,连自己要做什么,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不可以?
是安纾吧!
你们那一支管的太多了,我们这的多好啊,别什么都瞒着人孩子。
都这么大年纪了,要不是七那孩子莽撞了一回,我估计你家这孩子只怕是两条命都要折了。”
“两条命?”安笙愕然了。
“哦,看错了。”巫邑揉着眼睛,像是画完了,他拍拍手站起来拽着安笙朝山洞走去,“你在前面带路,你们现在搬家了,不在河里了,我可不知道你们上哪去了。”
“谢,谢,云樵?”女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语气变得很激动。
“是我。”巫邑话的声音变了,安笙回头看着身边的人。
这哪是个孩,分明是上次梦里将他带出那奇怪地的老道士。
“你,你是?”
“云樵是我,我也是巫邑,友,咱们又见面呢?”云樵笑了笑,拽着安笙的手仍然是没有松开半分的,“好好跟着就好,别离我太远。”
“好。”
如果先前安笙对这人的身份还有些怀疑的话,现在见到这个样子的云樵之后,装神弄鬼的怀疑便消失没有了。
“等会有一扇门,只有你的血才能打开。
你子我知道的,容易起疑心,现在你妈还在上面飘着,你可以先问问她,看我是不是在骗你。”
“我妈?”先前就听他自己连亲生母亲都不知道,头顶上的声音真的是自己母亲的鬼魂在话?
“是啊!”云樵唉声叹气的,“孩,回去了给你家大人啊!
我这刚出关的,别再给我找这么麻烦的事来了,这去一趟,我都不知道回来了要虎年马月的。
到时候外面的事少给我交代一代点,又没世界末日要我出来做什么。”
“那个”安笙有些为难,不知道一些话到底是该还是不该。
“有话就,你不话,我老头子一直在这絮絮叨叨的,简直就是个话唠了。”
“”
这位性格突出的大师,安笙有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评定了。
“这,这,这”
安笙震惊的望着自己面前的青铜像,这不就是他梦里见到的那个会话的石像么?
“青铜的还是?”
石像上面爬了一层的青苔,和梦里唯一不同的是,现在这像还没睁开眼睛来看他,也未曾同他话。
“你看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云樵,“每个人看见的都是不同的,凌影当年看见的是狐狸像,戚槿看见的是青铜像,苏七什么都没看见,苏二看见的是倒塌的神像。”
“为,为什么?”
云樵的声音很细,沙沙的,像是微风拂柳该是好听的,可惜安笙听着就是觉得毛骨悚然的。
“我了,你年纪,不该观相。
可是你偏不信,你见过一次了,它是不该同你话的。
你先开了口,它便和你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一模一样了。”
“那为什么,苏七什么都看不见?”
“因为他什么也没有,或者,曾经有,后来丢了,便一直不曾拥有过。”云樵微微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隙,“你还想不明白,连安家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明白我的这些呢?”
“那安家是做什么的?”
你又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守门人。”
“啊?”安笙愣住了,什么守门人?
他没听错吧?
“啊什么啊,进去啊!”云樵是个暴脾气,这话了一半就将他脑袋朝石像的向按了。
“我”
安笙原先还有些害怕的,现在倒也算是释然了,石像并没有将自己撞到,他反而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一次他仿佛是重现了上一次的梦境,白帽子的人在前面走着,一排排的,他们面无表情,每个人身上都像是涂抹了一层厚重的铅粉。
安笙有些后怕的站在云樵身后,云樵现在的身材已经不是原先外面巫邑那样的身板了,他捋着垂在胸前的白胡子,一句话也没。
反倒是走在白帽子最前面的人忽然转身了,于是,他身后跟着的人也都朝云樵这边看过来。
安笙以为是发现自己了,低着头,却发现那一身白的人对着云樵道,“别让他待的太久,千兰在前面河渡口,快去吧!”
“”安笙双腿打着颤,等到那群诡异的西走了之后他才扶着云樵站稳了。
“都是你祖先,你怕什么?”
“那他们是活着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