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呢?”戚槿不是孩子,心里也有数了。
“不能。”他摇头,“如果苏先生在,或许我能。”
“为什么?”
“据我所知,现在苏家的一切事务都是他在打理的,那个只知道在外云游的老爷子对你们家里的长辈都没什么照顾的,不是么?
维系这段关系的,反而是苏七这么一个后来者。
我对他”他质问戚槿,“你真的去过冥界么?”
戚槿一怔,他这种阅历丰富的人听到这话的时候是何等的机敏,一下就能猜到他话里更深层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其实也是去过的?“
“算不得冥界,只是边缘地带。”他深吸一口气,接过阿花的茶,“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同你,那次去的算是冥界又不算吧!
那个孩子,就是在那附近出生的。
被当作试验品,这一切,都写在墨衍手中的一书上。
那个时候的大BOSS是不喜欢七门的,一切的资源更偏向于长老会,因为更接近玊的早在很多年前就去了门里面,而外面的都是虾米,远远没有七门对他的威胁大。”
“这么你知道大BOSS是谁?”他拧着眉毛看安宁。
安宁无奈的轻笑一声,他知道,自己又在不经意之间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外表给骗了,那伪善的表面总是会让他忽略他是三族的人,是那个利用了七门几千年之久的恶人。
只不过,这些,他不能对现在的三族人。
他是有作为族长资格的人,有些事,他比阿花更清楚。
如果阿花知道了,笙多半也就在外面的世界待不下去了,他不想那个从就受尽磨难的孩子再找到一个对他好的人之后,还像他们一样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
这种滋味他受够了,或许,年轻人不知道这一次其实不是他找来的,而是他们自己主动找上去的。
他和阿花的时日,无多了。
“不知道。”
这一次,他很肯定的摇头。
“我只知道他是能将七门,长老会,三族,都串联起来的人。
这样的人,很可怕。
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苏七了。”
“”
戚槿唏嘘一声,他苦笑一声,“猜错了,不是他。”
阿花听见这话是不信的,“真不是?”
“真不是。”他笃定道,“还有一个,很少露面的,自然道的。”
这是存在很早的,没人知道是做什么的,上一次出现还是在七十多年前的时候。
遵从自然的人,以前三族还没从深山老林里走出来的时候,这一支便像是七门与长老会之间的维系者。
七十年前的一场纷争之后,自然道尘归尘土归土,忽然间没了。
历史的长河里,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个,只有少数人记得这个名字。
“是你们三族的?三族住在那样的地,是不可能完和外界没有联系的。”
“不是。”戚槿喝着茶,“我也不清楚。
灰渡,你应当知道吧?你,你以前跟着苏五的时候他就在的,你们两应当是熟悉的。
据我所知,他就是自然道的。
苏七,和自然道的有所关联。
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像七十年前记载的那次一样。
这一次,大概是维持三族与长老会的关系吧,毕竟七门已经没落到依附三族了。”
“是一族。”安宁道。
他心中开始觉得事情并没有自己这么简单,一早就下定的决心到底还要不要去做呢?
“我”
“能信。”戚槿朝他笑着,“你不是故意那样对待安笙的,命这西,很难。
我不会骗你,因为我也是真心喜欢他的,他身上有我没有过的西,我想在他身上找回来。
不过”
他惆怅的叹息一声对着阿花道,“可能和你想的一样,将来,我会做一件对不起他的事。
到时候,还期望,你们拦着点他。”
“什,什么事?”安宁紧张的看着他。
现在的他来就处在高度惶恐的时刻,心里的思绪太乱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出怎样的抉择才是对的。
“有些事,了就变了。”
他想起苏七时常装作大尾巴狼时的话,那个时候他总是在心里暗自嘲讽,可是现在,他却也要这样了。
去了冥界,很多人都变了,十年前去的人只是在边缘就是这样。
这一次,他和苏二去了更多的地,很多西,都是有定数的,他心里也早就知道了。
“”阿花和安宁皆是沉默了一会,她道,“你会待笙好的对不对,我,的是那个时间没来之前。”
“会。”
现在这两人对安笙只能依靠自己了,其他人,更是指望不上了。
他想,或许除了自己这个准女婿,安宁和阿花还没敢让其他任何人上这来过。
“那好,这个我给你。”阿花塞到他手里的还是那块匾额。
“我带不出去,如果碰上影子,先前就有猜测,影子是安家的。
现在你让我带出去,岂不是把矛盾往安笙那边引么?”
“我们”安宁看了阿花一眼,终究是委婉的了出来,“我们要去一个地,可能一段时间这地你都进不来了。”
“去哪?”
“不清楚。”安宁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暂且还不知道。
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
外面的影子有一半的可能是安家的,也有一半不是的。
为什么一半,是因为你给我的图纸,那块地是婉儿绣上去的,前面的是以前族长的夫人绣的。
我因为离家出走了,在族长选定日那天走的,那时婉儿肚子里已经有了笙,未来族长的母亲也是能绣的。
手艺都是绣过很多次才能上台面的,我认得,你当初不是在房梁上看见挂着的那件衣裳了么?
里面绣着的就是这个图案,外面是族里的祭司绣上去的,里面则是她绣的。
只不过,我没穿,那件衣服我也觉得挂在那比较好。
穿了一次,还弄脏了。”
“你穿呢?”他问。
“不然你以为呢?”安宁笑着,“我若不是受伤了,碰巧去了那地,怎么会借着这个机会将你引出来见面?
人,我是没瞧见的,魂倒是见了不少。
反正他们伤我不得,我便借这机会让你来找我了。”
戚槿有些无语。
“你知道现在崇明已经焦头烂额了么?”
“陈仨若不是这样,现在麻烦的就是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