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着姜渔的那种影子么?”他问,“靴子上的图案我刚才也看见了,我打算和你,你让我不要做声。”
“嗯,是一样的。”他深吸一口气,“有件事,我想我现在得和你坦白一下。”
“什么事?”
“你父亲我去见了,包括你脖子上的珠子,都是他给你的。”
“他”安笙怔怔地,他有些傻了。
这些年来每一次见面两人都很少话,他是为钱来的,对他的关心比不上醉客的花姐。
“花姐,其实是你姑姑。”
“嗯?”他诧异的看着戚槿。
戚槿点到为止,“剩下的我不能了,我只能他们是爱你的。”
“包括”他忍着眼里的泪问,“包括么?”
“包括。”
“那就好那就好。”他喃喃自语着,像是没了支撑,又或者这些年支撑他走下去的到底是什么他并不知情。
“你怎么呢?”
戚槿看着像是没了魂魄的人,逼迫他看着自己,“他们去了很远的地,你暂时无法和他们相见了。
但是,你还有我,还有我们不是么?”
“嗯。”他点点头靠在戚槿肩上,“我,我想哭,可以么?”
“可以。”戚槿将他抱在怀里,手在他后背上轻轻拍着。
时间有些久了,看起来是睡着了。
戚槿换了口气,拿好床上的被子将他裹好包了起来,安笙在被子里动了动,看起来像是清醒些。
“睡吧,有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
“嗯。”安笙点点头缩了下去,却又觉得哪有些不对劲,“我们去哪?”
“你想留在这还是去井巷?”他问。
“井巷吧!”他看了一眼被翻乱的房间,“我们走吧,在这你容易分心。”
“嗯。”
他忽然抓着戚槿的袖子,“我们是去哪?外面还有人么?”
那向分明是去镜子的,镜子,他现在才醒悟过来,镜子该怎么去呢?
“我从镜子里穿过来的,你要是不想在车上待着的话,我们也是能直接去井巷的,只不过,贴着我点。”
“你是神仙么?”他皱着眉头。
“不是,你要认为是也不是不可能的。”戚槿回了他一句,“笙,起来,我还是要感谢你的,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或许还迷糊着呢!”
“嗯?”
“没事!”他将吻印在他额上,“睡吧!快到了。”
“嗯。”
他仿佛又看见那深蓝色大海,大海上卷起巨浪,人影来模糊,他不知道自己是去了什么地,又身在何处。
等到醒来的时候,他看见雪儿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妈!”
“刷牙去!”凌影没了兴致,端着热牛奶出去了。
“哦,忘了,这是你的。”她转身过来将热牛奶放在了桌子上,“睡的挺熟的,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我去看电视了啊,等会敷面膜,你最近不该看的西多了,别把我当成那些西了。”
“”
安笙一阵无语,“七爷呢?”
“在书房,跟他二叔在一起商量什么,祖宗,你就先去洗漱行不行?”
“你们怎么都喜欢叫我祖宗?”他不高兴了。
“不叫你叫谁?我叫其他的,他们能应我才算是有鬼了的。”
“”
安笙实在是不想和凌影这人话了,脑回路总是不正常的。
等到他和凌影两人无聊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人拿着电脑,一人看着电视,时不时交谈上两句的时候,戚槿可算是从书房中出来了。
与他一同出来的还有一长相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黑漆色的长衫,眼睛上带着一金框的眼镜,不过没有镜片,看上去斯斯斯的。
只不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安笙是不敢多加揣测的,他害怕自己再度看走眼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略。”凌影杵着他胳膊肘,“那是你二叔。”
“二叔好。”安笙窘迫的朝他打着招呼,因为凌影这么一推,苏二的目光已经朝这边看过来了。
“你好。”他点点头,“你没必要这么紧张的,我们见过的。”
“我”安笙不做声了,他没想起来自己在什么样的场合讲过这样一个严肃的男人。
上次何彦的婚礼上是没这么一个人的。
“苏二。”他道,“我以前认识的安家人可不像你这样,莫要在看了,再看也记不起来的。”
“”安笙觉得这个二叔有点神神叨叨的,他瞬间也不想理会这人了。
“我出去了。”苏二一掌拍在戚槿后背上,“别忘了我给你过的事,大家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不要给我找麻烦。
不然,我不管你想怎样,我都不在乎的。”
安笙远远看着两人的剑拔弩张,这两人从书房出来之后似乎就不大相对付的,他很难想象在书房里的时候竟然会安静一上午。
“你牛奶还没喝!”凌影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刚才热了给你拿出来,你就往边上房了。
你这身体是你自己的身体,又不是我的,还要我这么提醒你?”
安笙讪讪的看了她一眼,垂下眼帘来只好歪在沙发的毯子里去了,刚才凌影这嗓子一吼,他是好奇跟出去的,戚槿和苏二走到了外面的院子门口,而他则是站在大门边上朝外站着。
现在戚槿已经看过来了,而且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妈,我喝了。”他有气无力的盯着面前的杯子道,“刚才就喝了,你没看见吧!”
“关我什么事?”
做错了事的人没一点自觉认错的心思,“也不怕冻感冒了。”她涂着指甲根没把安笙的不自在放在眼里,“谁让你前几日不陪着我的,我生气了。”
“”
安笙悔不当初,他应当记起的,良宥以前就过雪儿记仇,是唯一让他吃瘪过的人。
难怪,苏二那样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的人在见到她的时候眼睛里都多了一丝无奈,原来,她心里的心思多着呢!
“怎么不听话的?”
果然,戚槿关上门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就是好奇,好奇,呵呵呵。”
他不敢出其他的话来,更不敢再度惹怒戚槿了,上次的事是个教训。
“好奇也不能穿这么少就站在风口上的吧!若不是雪儿这么,你岂不是还要站一会的?”
“你们为什么看起来像仇人?”安笙问。
“没像仇人。”戚槿深吸一口气。
上辈子的事,他还真是犯了愁,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
“都是他自己作的,你就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