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安笙几乎是被凌影吓醒得,一睁开眼睛就碰上她的质问。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只是轻微碰了一下戚槿,就看见那张脸更加苍白了,他害怕了。
醒来之后上了药,自己是再也不敢跑床上去睡了。
算是心力交瘁吧!
现在这才憩了一会,就被凌影打搅了,先前就有戚槿交代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受伤的事,除了苏七以外的任何人。
但是没交代凌影可不可以告诉,他苦着脸,想将这一茬打发过去。
“没啊,没有的事。”他揉着眼眶,“就是想睡觉了,嫌电视声音太吵了,但是我又不想关电视,觉得一个人在家里空荡荡的,所以就将电视开着了。
怎么呢?
妈你回来了,爸呢?”
“不知道。”凌影坐在他边上,“我你也真是的,每次我回来你都想着要吓我一跳的。
笙,你能让我省点心么?
能别这么吓唬我了么?我真的很害怕你再和上次一样出事了,我胆子其实很的。”
我看着就很大的。
自然,这句话他也就在心里而已,是万万不敢当着凌影的面这么的。
“你怎么呢?我怎么觉得你有心事的?”凌影拿着遥控器,将声音开大了点,眼角瞥见安笙分明是想抢的,她也没开多大,刚巧声音能听到而已。
“没。你看错了。”安笙继续缩回自己被子里。
“你这被子挺厚的。”凌影打趣一声,扫了一眼沙发上,“七回来了是吧?他到底是怎么呢?
如果他回来了,警觉性应当是很强的,我回家应当是会出来看看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都找不到他的人。”
安笙继续保持着沉默。
多多错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受伤呢?”凌影想了想,便站起身子看样子是想去屋里瞧瞧的。
“妈!”安笙警惕的站起来,挡在凌影面前。
“呵呵,你饿了么?我们出去买菜吧!我柳姨今天有事暂时过不来,我们去买点可以么?
我一个人出去,你也是知道的,呵呵呵呵。”
“少给我打哈哈。”凌影白了他一眼,绕过他朝着门的向去。
“是不是受伤呢?”她问安笙,“多严重的?”
“他给我的,自己被老鼠抓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伤口挺深的。
妈,我”
“他让你瞒着的是吧?”
“是。”安笙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凌影了。
“钥匙。”凌影伸出手来,“你知道最近几天家里会回来人?”
“爸了。”
“那你这样会更加让人怀疑的,你又知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安笙很怂。
“以后我教你怎么做。”凌影拧开门,一股奇怪的味道就从屋子里散发了出来,她走到窗台边去将窗子打开了一些。
“他这屋里以前是很多人都可以走的,你这样门窗都紧闭着,气味很明显的。”她打开通往密室的门,“现在就我知道他受伤了,是吧?”
“嗯。”
“那继续瞒着,别慌,我会帮你打掩护的。”
“嗯。”
听到凌影这句话,他总算是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先前的提心吊胆,让他好生后怕。
害怕戚槿一不心就被自己不专业的手法给弄死了,还好凌影这个时候回来了,帮他挡住了一些。
“这几天你就在家里,有谁找,按了门铃,你不要出门不要探头出去,直接去我房里找我。
明白么?”
“为什么?”安笙问她,“我叫个外卖也不可以么?”
“那也叫我去拿,自己别出去。”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想明白了,凌影原先在鬼蜮的时候都了暂时不回井巷的可是偏生这个关头就回来了,定然是发生了什么的。
“是啊!”凌影拍着他的肩,“怕我儿子一不心再把自己给弄丢了呗。”
“”
“呼!”等到空气流通了一会她才将窗子关了一点,走到床边去看着床上那人毫无血色得脸,“这两老子受伤了倒都是一个德行,人在边上也是不醒。
他给你身上的伤口是老鼠抓出来的?”
“嗯,是这么的。”安笙慢慢回忆了一下,给凌影比划了一下自己当初看见伤口的形状,“我觉得不像,他后背上就没几块好肉,看着怪瘆人,像是什么猛兽。
根不像是老鼠抓出来的,我又不是没见过老鼠,哪有那么大得爪子,肯定是骗我的吧?”
“不是骗你的。”她坐在床边,“换药的时候觉得忙不过来了就去屋里找我,这窗户,门就这么虚掩着就好。
你放心,我在,没人会来这屋子里看的。”
“嗯。”安笙放心的点了点头。
“我去睡美容觉了,有事去敲门,别跟我见外。”
“好。”安笙点点头,目送着凌影出了房间,他去抽屉找了体温计,坐在戚槿身边眠起来。
睡梦中,像是有团棉花正拖着他往前去,他忽然间就想到了《西游记》中的孙悟空。
他有点想笑,“这算得上是筋斗云么?”
安笙坐在白色的云朵上,一眼望去周边都是蓝色的天幕,附近同样飘着几片云朵。
他身子微微朝前倾着,就看见地上微的树,看起来他现在是真的在天上了。
他不敢乱动了,也没了玩笑的心思,慎重的躺在云朵上,等着云朵带着他前行。
没多久眼前出现了一个山洞,洞口很狭窄,在绿色的藤萝后面露出只能一人通过的山口。
那云停了下来,安笙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要下去了,云又忽然动了。
周围的一切也都变得扭曲起来,边上的岩石慢慢变得不真切,山洞中能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云下面是流动的湖水。
慢慢的,山洞来大,道路也不再是先前那么拥挤了,眼前变得开阔起来,他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前白色的光点。
云,便是朝着那亮光的向去的。
空气里传来真真清香,鼻息间的气味让他有些讶异,这是淡淡的桃花香,他觉察到手中似乎多了什么。
借着光,他摊开手,正是一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