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男子俯身前冲,气势和内气相互交织,在身上凝聚出一套半透明的白色半身甲,他整个人仿佛趴在了地上,像一阵风似的迅速向恭冰靠近。
虽然纹身男子如今已经三十岁出头,早超过了参加武者大比个人赛的年纪要求,但遥想当年,他也是曾经打进过正赛的年轻高手之一,并不比恭冰这匹黑马差。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功力日增,实力更胜从前,而恭冰还只是第一次参加武者大比的新嫩,纹身男子压根没想过自己拿不下对。
何况还有曼特宁作为前车之鉴,纹身男子不会犯下轻敌的错误,一动手就是力以赴。
纹身男子双手向前一甩,数道凝实的白色气爪劈向恭冰。
鹰空爪!
恭冰身形膨胀了一圈,肌肉虬结,透红的皮肤泛着淡金色的光泽,双拳化作虚影将气爪一一打爆,交击之声如同金铁相碰。
恭冰趋步向前,右臂一抖,一道黑线自下而上直冲纹身男子下巴而去,后者脚下一点,闪身躲过,随即身上白光大涨,后背有虚幻的白鹰浮现,状若展翅高飞,一股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
“罗武的加百列,接我这一招!”
苍蓝一线天!!
这招显然是白鹰门的独门秘技,刚一施展便声势十足,尚未打来,应急反应之下恭冰顿觉有微微刺痛感在身上出现。
不过恭冰没有丝毫紧张,自硬气功大成以来,他从来不怕和人正面硬刚,最担心的反而是对凭借身法步法跟他周旋,毕竟敏捷和灵活面是他的弱项。
他深吸一口了气,体内气血汇聚,拳收于腹,猛然冲天而起。
碰!
白芒乍现,锋利的气刃轻易地将恭冰的上衣撕裂,可打在他身上的时候却只是徒劳地发出哐哐哐的声音,而纹身男子却浑身一震,脸上浮现出惊讶和痛苦的表情。
该死!这力气!?
震荡之力冲破他的护体内气,一击便令他受伤,纹身男子连忙后撤,脚下连点,人便退到了数米以外。
“你想去哪?”
“吃我一掌吧。”
恭冰身肌肉攒动,猛一跺脚,立刻欺身而上,一掌破开空气,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印了过去,纹身男子不敢再大意,内气汹涌汇聚在身前,双手白芒闪烁连连拍去。
碰!
纹身男子整个人猛地砸在了地上,把草地砸出了个坑,可他不敢停留,连忙鲤鱼打挺一跃而起。
“再来!”
与此同时拳风扑面,恭冰大吼出声,再次一拳轰来。
霸体三王拳!!
三王拳不属于罗武密武,而是恭冰借鉴罗武藏功房内的功法典籍,再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去芜存菁之后自创的又一秘技杀招。
“可恶,别太自以为是!!”
纹身男子面孔狰狞,猛一咬牙,甜腥味充斥在他的口腔之中。
苍蓝流星!!
轰隆!!
激烈的气浪呈环状向外迸发,对碰的中央泥土倒翻,地面下陷,纹身男子倒在坑里生死不明,恭冰站在废墟般的坑洞边缘,浑身热气腾腾,铁塔般的高大身材让人望而生畏。
这时耳边呼啸声徒响,竟有人无声无息地靠近,从身后对他发起攻击。
恭冰却没有惊慌失措,心里甚至还有点想笑,是冷笑。
白鹰门现场不是只有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恭冰对群殴的业务很熟悉,自然得防着对一拥而上。
不过在他要转身反击之际,一道人影先一步从人群中窜出,眨眼的功夫就冲到袭击者的跟前。
对来势迅猛,时间抓得刚刚好,显然早盯着自己,袭击者只能中途变向,和来者对拼了一击,然后各自分开。
“堂堂戒律堂二把手,竟然出手偷袭一个后辈,你还要不要脸了?”马龙站在恭冰的面前,看着珈蓝长老道。
“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任何扰乱武者大比进行的人和事,都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珈蓝长老淡淡地,盯着马龙,眼里流露出一丝忌惮。
“马龙,你怎么过来了?”恭冰转过身来。
“我才刚从房间里面出来,到处找灵感。”
“看人打架的灵感??”
恭冰撇了撇嘴,这个不负责任的领队,整天啥正事没干,光琢磨自己的画。
“你懂个屁的艺术。”马龙一改往日慵懒的感觉,显得有些暴躁,他扭过头,面对着珈蓝长老。
“珈蓝长老,年轻人血气刚打个架,多大的事情。”
“连这都要管的话,那还练个屁的武,你们戒律堂的人不会这么闲吧?”
“马龙,他刚刚打伤了我们白鹰门好几名弟子,难道就凭你几句话就算了吗?”珈蓝长老话不疾不徐,相比一个武者,更像个人。
“不是没死嘛?屁大点事。”
“你这是不把我们白鹰门放在眼里吗?”
“吓唬谁啊你,我又不是第一次来武者大比,你问问他们,每届武者大比,谁还没揍过一两个白鹰门的人??。”同样不像武者的马龙右手一挥,人群如浪潮,被他手指扫过的人都不约而同后退一步。
你别乱,没有的事,我们没有。
众人否认三连,一个个心中。
什么瞎话啊。
实力放在那,挨白鹰门武者揍的人很多,能揍白鹰门武者的人却很少好不好。
你们罗武一门就没一个正经的。
珈蓝长老心里冷笑,看着马龙装,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珈蓝长老掏出电话接听,嗯啊嗯啊了两句,很快挂断了电话。
他深深地看了马龙和恭冰一眼,招呼门内弟子把受伤的同门背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周围的人见没热闹可看,渐渐四散而去,有个别人留了下来,不过都是找马龙的。
伊安娜没有靠过来,只是笑着指了指他,远远打了个招呼,同样转身离开。
恭冰不解地低下头,发现自己原来光着膀子,他的上衣在战斗时被白鹰门的人给撕烂了,就剩几缕布条耷拉在腰上。
不过好歹裤子保住了,不然他现在只能裸奔。
但烟和打火机却不见了,它们原应该呆在上衣的口袋里面。
恭冰回头找了找,打火机幸运活了下来,香烟几乎军覆没,就剩一根歪歪扭扭地躲在烟盒里。
当恭冰心翼翼把烟点着时,马龙带着加特走了过来。
“走了,回去了。”
“你的老朋友呢?”
“屁的老朋友,你不走我走了。”
马龙也不管恭冰,风风火火的架势跑回公馆里去。
“刚刚那些人是来找马领队画画的。”加特走上来解释道。
“他真这么有名吗?一个两个都想找他画画??”恭冰有些难以置信。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看起来很烦躁,那些人都被他骂走了。”
“管他的,搞艺术的人脾气都不怎么好。”恭冰吐了口烟。
“加百列,你不冷吗?”
“冷倒不冷,不过我饿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