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着白色金丝织棉长衫,腰束玉带,高高竖起的长发,只插了一根通体墨玉色发簪。不得不,好一个俊雅公子。
他身旁帮其开门的正是蓝猎,而在其身后三步开外站着一面容清秀的婢女。
对面众人的视线,他面带微笑,缓步走了进来。
在众人的目光中落座于雅间的主位。蓝猎与锦欢分站其两边。
此时蓝猎开口道:“此乃我家少爷,姓刘”。
众人这才起身,向着少年道:“给刘公子问安”。
少年淡淡的摆摆手:“坐吧”。
“锦欢把西发给他们”。
身边的锦欢,应了声是。
大家手拿着几张故事稿,边看边讨论起来。
少年也是不急,淡定的喝着茶水。
约莫一刻钟后,秦老站起身来:“刘公子,这些稿写的很是生动有趣。可却不并适合用来我们书。
因着故事太简短,听客还没感受到**就结束。这让我们很难控制书的节奏”。
少年听后点点头,脸色并无太多表情的道:“可还有其他问题”?
秦老见这公子并无责怪之意,心里不由松了口气,才接着道:“回公子的话,这些故事很新颖,虽老叟不知道故事里那玫瑰,多肉是何物。
但这些故事要是经过改编,成为一个长篇系列故事。或许能达到公子所想要的效果”。
少年沉默半响,语气带了一些起伏:“哦,不知秦老可否为这些故事进行改编”?
秦老在少年沉默之时,心里正有些忐忑。也不知怎么的,这少年看着年岁不大,却就是给人一种压迫感。
连自己天天在茶楼,见惯了陈仓州大官员的老人都心里有些发怵。
秦老更恭敬的道“回公子的话,改编故事,我们书客都会一二的。只是不知公子想要改编成多长的故事,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效果”?
少年听到此时脸色才有了些笑意:“公主只要求这四个故事在三十天内每个必须讲上五遍。
且不管你们如何改编,每个故事的中心意思不能变。
就如那十二种多肉对应的十二时辰出生的人,其体现出来的象征性意义要把握准确。
玫瑰是男女之间不便表达心中所想所思时的传递着。
康乃馨是子女对长辈对师者的身体健康的祝福与尊重。
而百合则象征的是人与人之间相互的祝福。
秦老可明白”?
秦老转而看向在座的各位同行,见大家都对他点点头。他才转头看向少年道:“老叟明白,不知公子想从哪日开始?故事的改编,在座各位同行一起的话,约莫要二到三日。我们可几人负责一个故事”。
少年理解的点点头:“可行。如果改编的让我满意,每人再给加二两。三日后我要看到改编后的故事。今日就这样了,你们吃好。”
少年着看向站在身边的蓝猎道:“蓝猎剩下的事你来,我先走了”。
蓝猎躬身回应:“是,公子”。
完少年起身,如来时般,出了雅间。
……
“姑娘,我们这是去哪”?
陌生的环境,又静悄悄的。让锦欢有些害怕,她向着刘素靠紧些。
此时换了一身女装的刘素,带着锦欢来到是城南**山附近一个寻常村庄。
村庄不大,一条石子铺成的路两边错落有致的分布着用竹篱笆围起院。
院里,留守大多是沟壑深深的老人,岁月赐予他们平和心境。他们或在逗弄还在蹒跚步的儿孙,或在喂养家禽,或在屋檐下编制草鞋,竹篓子之类的补贴家用。
偶有几声狗吠声传来,让整个村庄显得宁静而祥和。
刘素没有回答锦欢的问话,只是拉过锦欢的手,以示安慰。步伐不紧不慢,眼睛四处看看,欣赏这古代宁静的村庄。
锦欢被自己姐的手牵着。心里突然觉得这个新主人虽然很怪,却很暖,很好。
她不安的心,也静了下来。默默地跟上姐的步伐。
一路走到村尾。在一座院前竹篱笆破损很是严重的院前停下了脚步。
院中有一老太太,她身上的粗布衣补丁遍布衣袖与裤脚,却很是整齐干净。
她正坐在院中阳光最明亮的地,眼睛眯起,缓慢细致的绣着手中的帕子。
锦欢见姐站立院前不再走动,便知目的地到了。她正想为姐叫门。
却被姐拉了一下,对着自己摇摇头,她很是不解的看向自家姐。
只见姐松开自己的手,走在门口。自己动手打开了竹篱笆的门,走了进去。
锦欢一惊,刚想出口喊住自家姐,却又生生止住。赶紧抬步跟了进去。
刘素走到那位老太太跟前,在老太太惊讶警惕的目光中,蹲下身来。并用比平常高几倍的声量喊道:“严奶奶,请问你儿子严秀才在家吗”?
严老太太,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刘素的声音太大,而生气。她低头仔细的打量下,这个蹲在自己跟前俏生生姑娘。
“姑娘,你找老身儿子何事”?
刘素有用很大的声量道:“想请你家儿子做先生”。
严老太太似乎被先生两个字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有些阴沉,语气也变得低沉:“不了,老身儿子不会教书。姑娘是授谁的指示来嘲弄我这老婆子”?
刘素摇摇头,脸色含笑道:“嘲弄?严秀才做了什么让人嘲弄的事吗?严奶奶以为有,才有。我这么个姑娘肯定是不知道的”。
严老太太一愣,那浑浊的眼睛,亮了丝丝光:“姑娘来请我儿子,可是经过家里长辈同意”?
刘素面不改色大声道:“当然。”
严老太太那满脸皱的脸上,终有了些笑意:“到是个有趣的姑娘,你去找他吧,就是我的,让他去试试”。
刘素点点头,站起身来:“严奶奶告辞”。
在转身那一刻,刘素突然问道:“严奶奶,你可愿意陪你儿子,一起为我再效力几年”?
严老太太那从初见一直波澜不惊的脸色,遽然大变,好半响才回复平静。
刘素也不着急,静静等待严老太太的答复。
她这也算是临时起意。第一次见面这个老太太,感官很好:这是一个有故事的老太太。虽看起很是苍老的,其据植物传来的消息,她也不过五十岁出头。只是生活的苦难让她过早的老态起来。
耳朵与眼睛更是早年为了儿子能多几个银钱去买笔墨纸砚,而在山上采集干货,误食毒物而受损。
“姑娘笑了,我这一个又聋又瞎婆子,能做什么”?虽严老太的声音极力掩饰,刘素还是能听出她的感伤。
刘素走进一步,手拉过严老太的手腕,细细诊断起来,并治疗起来。
严老太刚想把手抽回来,却听姑娘道:“谁你又聋又瞎了,我治好你”。
严老太愣在当场,傻愣愣的看着刘素。
半响才听到远走的姑娘的声音传来:“严嬷嬷,考虑好了,就带着你儿子来城南走马街苏宅找我”。
严老太等刘素走了很远,才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耳朵好了。她双手颤抖的捂着自己的耳朵,老脸上已是泪流满面。
嘴里不禁喃喃道:“严嬷嬷严嬷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