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来到了何家,何家亦在离州,隐在一个名叫桶竹山的大山中。
山名中有竹,山中却没有竹。
这一次,是由何河壑带路,顺利地穿过了外面的几层结界,来到了何家的大门外。
大门口,有两名外姓弟子在值守。
在几大世家中,何家比较喜欢收散修辈为不入内堂的外姓弟子,有些弟子最后就转变成了世代的家人,名为家人,实际上和世代家仆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五人来到大门外,两名弟子立即拔剑拦住了他们。
“什么人?有没有预约?”
何河壑气笑道:“不认得我了吗?还有,这位是元总盟主,你们竟也执剑过来盘问?”
元昼旅脸上略微尴尬,但还是很大度,不打算计较。
他觉得,身为堂堂总盟主,跑到别家地盘上,和两个不知名的辈置气,有损颜面和威仪。
两名弟子倒也识趣,立即对元昼旅施礼:“抱歉,我们从来没见过总盟主,有眼不识,多有冒犯。”
然后转头又问何河壑:“但你是谁?”
同时,完无视项牡、包尘显和寸知。
这下何河壑就尴尬了。
“我是你家曾经的二爷!”
两名守门弟子听了这话冷冷一笑:“哦,族中有命令,你既然已经背出家门,就不用再回来了,何家不欢迎你,这道门,你进不去。”
正着,门内传出一个声音:“什么人在外面喧哗?还有没有规矩了?”
随着话音,门内出来一个人,是项牡在世界碎片内见过的,名叫何曾雁。
项牡回想着梳理了一下,何家族长何倾凭有两个弟弟,其中二弟是何河壑的爹,名叫何倾无,已经亡故。
三弟名叫何倾层,生有两子一女,大儿子何磋待,二儿子何磋俱。这何曾雁便是何磋待的长子。
在血缘关系上,何曾雁是自己的表哥。
只不过,项牡不想开口叫表哥。
何曾雁从大门内走出来,看到门外面的五个人,先干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元昼旅和包尘显施礼,又和寸知互相见礼,之后,完忽略了项牡和何河壑。
“原来是元总盟主,还有包总两位前辈啊,呵呵哈,不知道你们要来,有失远迎,失礼失礼,我现在就去向族长爷爷通禀一声……”
何曾雁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这种尴尬的场面,所以,完之后就想溜,都顾不上待客人的礼数了。
元昼旅和包尘显互相交换了眼神,又看看项牡和何河壑,五个人就准备往里面走。
今天来是有重要的正事要办,不管何家欢迎不欢迎,都得进去取印。
两个守门的外姓弟子再次执剑拦住了何河壑:“你不能进去。”
“你不能跨进这道门!”
何河壑身周顿时腾出了战意:“就凭你们俩,以为能拦得住我?!若不是因为项,我绝不会回来,瞧都不会瞧你们一眼!”
项牡却笑了,从容笑道:“不让进门是吧?一道门而已嘛。”
着,他看向包尘显:“师父,借你一臂之力。”
包尘显懵了一下:“什么?”
项牡已经伸出右手,与师父的掌心相对,同时,左手轻轻一挥,袍袖舒展之际,眨眼间,把何家雕梁画栋的大门给拆平了!
整个大门,都被还原成了原材料,整整齐齐地堆放在前院内。
这下所有人都惊愣住了,不仅何曾雁以及两个守门弟子愣住了,还有元昼旅、寸知也愣住了。
不让进门,就直接把门抹了,还有这种玩法?!
包尘显也惊讶地圆睁着眼睛,看着项牡,这事既让他感到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项觉醒之后,法力自然是不可估量的,但是,只碰了一下手掌,项就把自己修习几十年的各种建筑相关术法都去了?!
然后下一秒,就直接把何家的大门拆了!
所以包尘显既理解,又感到很震惊,同时心想,上神的法力果然无边强大啊,徒弟项只是上神的一个意念所化,就已经强到这种程度了,我等凡人还真是没办法比啊……此时心情好复杂怎么办?
项牡把何家的大门抹平之后,松开了师父的掌心,随后负着双手,飘然昂然地,若无旁人地,迈步走进了何家的院子。
他在前面开路,无视一切,径直往里面走。
在他身后,那两名守门弟子还在发呆,已经忘了再拦何河壑。
何河壑从鼻子里面笑了一声,收了一身的战意,撇下那两人,跟着师父包尘显,也进了何家的院子。
十几秒之后,何曾雁慌了,更顾不上礼数,直接往后面飞奔而去,他要赶紧给父亲、爷爷、以及族长爷爷报信。
看今天这情况,似乎来者不善啊。
项牡一路往进走,径直走入何家的主议事堂,这很好找,就在宅院的中轴线上。
这时,已经有十几个“家人”围了过来,却被项牡的气度震住了,都远远站在堂外,或者廊下,声议论,不敢靠近。
项牡在议事堂内环顾了一圈,便在左手边的侧位上坐了下来,并招呼着师父和元总盟主四人也坐。
何河壑却没有坐,就倚靠着门,站在门内。
没过多久,一群人从后院赶了过来,为首的是何家族长何倾凭,还有何倾凭的次子何磋及,以及三爷何倾层、其子何磋待等一大帮人。
总之何家的族人,几乎都赶过来了。
项牡笑了,对元昼旅:“他们肯定是有误会。”
元昼旅:“是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何倾凭走进议事厅,先皱了一下眉头,因为按理,接待外面的客人,不是在这个地,他们也有客堂的,而今天元昼旅和包总直接跑到了这里,就有些奇怪了。
但他看在总盟主和包总的面子上,没什么,先走到了族长的主位前,然后才施礼、问候。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风,把几位贵客吹来了?”
元昼旅还没开口,何倾层先冷笑一声:“肯定是为了磋壑以及项的事情,连总盟主都劳烦过来了。”
元昼旅:“……”
他赶紧:“不,不是为此事,你想错了。”
何倾层:“哦,那还能有什么事?”
项牡从容站起身,微微一笑:“是这样的,我来取造物衡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