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盟的七八个高境界修士,像押重囚一样,步步提防地把亦孤客“请”到了总盟的议事大殿内。
亦孤客知道这些人对他有敌意或者恨意,他倒也不介意,一路坦然走着。
这一次见面,亦孤客也把项牡尊称为神使,在他眼中,项牡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可以被当做目标的“萌新菜鸟”了。
双在议事大殿内坐下,总盟这边有二十几个人,都是位份高境界高的修士前辈,怨灵那边只有亦孤客和幽不绝,一个是人形,一个是烟雾状态。
双没什么好寒暄的,便直接开始主题。
项牡对亦孤客和幽不绝:“依照神主之意,还有你们的诉求,再加上界壁这边的现状和资源,我综合考虑了一下,可以由你们在两道界壁之间的广阔的宇宙空间内,收集大量的世界碎片,然后我帮你们把这个世界碎片修造成一个新的星球,供怨灵族生活,你们觉得如何?”
亦孤客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如果真能这样,就太好了,多谢神使大人!”
项牡很不习惯这样的称呼,他内心暗自别扭了一下,继续:“还有,之前你们找到的那个世界碎片另有用处,我和师父答应了仙界的一位上仙,要想办法把那个碎片带给他,因为那曾是他的故土星球。”
“这倒无妨。”亦孤客:“我们还可以找到别的世界碎片,虽然之前那个碎片的质量相当好,但如果另有用处,我们相让就是了。”
幽不绝也:“我们很能理解失去故土星球的滋味,上仙如果需要以此寄托哀思,就给他。”
项牡点点头,正准备继续下去,家的族长梓铎开口,用平和的声音问:“但怨灵在九州害了许多无辜的人,这事怎么算?”
何家的老族长如今已经退位,如果放到从前,肯定会是他第一个提出这个问题,但今天是家族长提了出来。
只不过,梓铎的语气比何倾凭平和了很多。
项牡看向幽不绝,示意他自己回答。
幽不绝便对总盟在场的所有人:“等我族都迁到新的世界之后,我与亦孤客,还有几个头领,会亲自来总盟,以死谢罪。”
他这话得很诚恳,和那天答应项牡的话一样。
他们几个来就是探路的先驱者,早已经抛开了自己的生死,只要族能离开夹缝世界,寻求到出路,他觉得,自己便值了。
项牡第二次听到他如此确定的承诺,竟有些动容。
而总盟众人原以为怨灵会耍赖推托,没想到,此言一出竟也是担得起“担当”二字,家族长梓铎一时没有接话,其他二十几人也沉默着。
亦孤客问:“怎么,如果觉得这不足以告慰逝者的话,你们还可以再提要求。”
元昼旅轻声开口:“这几天,何家的倾层父子们也都详细交待了当年的事实和当时他们的内心想法,当年之事的确不能都怪在怨灵头上,九州也有莽冲的过失,所以座在想,算是个建议吧,这件事情放到最后再议,现在的重点是,修补九州天地,使灵气复苏,同时让怨灵族迁移到新的世界,从此两相安,你们觉得呢?”
十几个人都陆续点头。
梓铎也:“他们没有推卸逃避,这态度尊认可。”
项牡便继续对亦孤客和幽不绝:“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且先不重造新世界的过程如何不易,先只最后一个问题,等新的世界重造出来了,这个新的星球安置在什么地合适呢?”
亦孤客:“神使大人,您的意思是?”
项牡:“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把新星球放在界壁另一边,放到任意一个广阔的星区内,但困难之处是,只怕那些星区都不会随便就同意让你们的新星球加入他们的星区。”
亦孤客和幽不绝沉默了片刻,都承认这是个问题。
而且怨灵族挺穷的,没有任何谈判的优势,也没有巨量的资源能做为交换,给他们买一个足以安身的星球轨道。
亦孤客轻叹一声:“那另一个选择,就是安置在水蓝星附近了……?”
这话的时候,他看向总盟以及世家那些人,虽然表面仍然维持着从容风度,但内心早已经有些虚,生怕九州修士也坚决不肯容他们。
项牡微微点头。
果然,立即有好几个前辈出声反对。
“不行,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能随便定下来。”
“古语有句话,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
“没错!九州修士与怨灵们早已经是二十多年的宿敌,如今能坐在一起,实在是看在项所代的上神意念的面子上,如果以后要成为比邻星球世界,尊心中一万个不踏实!”
但家的族长梓铎另有考虑:“可是,不容他们与我们比邻而居,难道要放他们离开,送他们穿过上界壁?”
何家新任的族长何磋及也终于话了:“世叔得对,我们不能,也没办法送他们穿过界壁,只能把他们留在这边。”
元昼旅也点头:“是啊,且不界壁那边的广阔星区有没有星区愿意接纳他们,只我们这边,是不敢轻易担风险放他们走的,否则万一出了任何问题,上界追责下来,我九州会有很大的麻烦。”
有些话,他没敢明。
于是总盟这边的二十多个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时不时还有两句话掺杂着一丝火药味,但终于没有吵起来,只是商议不休,没有一个定论。
包尘显听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项牡:“徒弟,造物上神有何想法或者安排?”
项牡:“神主不会安排这些事的。”
着,他又沉思了片刻,然后抬头高声道:“诸位前辈,且静一静,听我一句话。”
很快,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项牡看着所有人,:“大家都知道,我已经拿到了五枚印,包括乾坤法阵,如今我是乾坤法阵的阵眼,我想,我与你们不同,是永生的元神,只要我的身躯不死不消亡,只要我不回神主那里,便能一直存活。”
众人用崇敬羡慕以及困惑的眼神看着项牡:“你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