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她觉察出异常的是一片后的清明节那一天,费城的樱花开得十分灿烂。
她坐在院子的长椅上看着那一株开得十分好看的樱花,那只大黑狗布莱克挨在她的脚边打瞌睡。
一阵风吹来,带来一股寒意。
她决定回去拿那一件披风来披上。
来她记得那件披风放在大厅的沙发上的,可惜那里没有。
后来想起来,午睡的时候将披肩放在楼上的卧室了。
路征那个时候正在卧室里讲电话,她有些诧异,路征向来都是在楼下的工作室,或者在大厅打电话的。
而这个时候,他却在卧室里。
当然,她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刚好在卧室而已。
正推门进去的时候,她听见了路征讲电话的内容。
他的声音低沉,似乎很压抑,语气没来由的伤悲。
他:“爷爷,抱歉,我没有在这个时间赶回去看他(她)。一年多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她),真的。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她。”
她之所以觉得他话里所的那个她是一个女人,是因为他接下来的一段话。
他:“爷爷,有的时候,我恨老天,为什么对她那么不公平,难道真的是天妒红颜吗?”
他完这段话的时候,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个表情,好像一种伤心到骨子里的感觉。
他:“真的,我真的很想她。”
看来,这一通电话很私密,他不想让她听到,所以跑到楼上去打。
她默默地将那只欲开门的手给缩了回来,下楼梯的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往其它面想,作为一个女人,她只是觉得原来自己并不是路征最爱的那个女人。
他电话里讲的那个十分想念的红颜是谁?
那之后成了她心中一块挥之不去的心病,时时刻刻都在挠着她的心窝。
有好多时候,她看到他躺在桌子上的手机,手心痒痒想要拿过来看一看,那里面有没有那位红颜的影子。
但理智让她止住了那只发痒的手,教养让她不得不打消那个念头。
她觉得她应该要问一问他,那个姑娘是谁?
有好几次,话到了嘴边,但又不出口。
就这样纠结了又纠结。
有时候看到他对她还是那么紧张,那么体贴。
她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个红颜或许根就不存在。
清明节之后不久,从国内打来了一通电话。
那天,是她接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客气,他他姓易,是来找路征的。
路征是一个心理医生,但他的工作与家庭分得很清楚,打到家里的电话都跟工作无关。
他的朋友也不多,尤其是在国内的。
她隐隐觉得那个男人多多少少会知道路征的那个红颜是谁。
所以当路征拿着手机上了楼上卧室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
卧室门虚掩着,他在里面讲话,虽然听得有些吃力,但大概意思她还是明白了。
果然有那么一位红颜,她听得出来,电话那端的那个男人和路征曾经都喜欢过那位叫洛亚的姑娘。
只是那位姑娘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记得清明节路征打的那一通电话里所的天妒红颜,那位叫洛亚的姑娘应该不在人世了吧!
让她颇感伤心的是,自己不过是那个姑娘的替代品而已。
什么青梅竹马,两无猜,原来都是谎言。
所有一切的美好都是由谎言堆积起来的而已。
只是有一点让她不明白的是,路征电话里所的自己,明显跟自己有着差距,他自己长得不起眼,还是一个胖胖的吃货。
她在他的眼里真的是那么难看的样子吗?
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自己是吃货不假,但胖胖的?可自己明显不胖啊?
165的身高,才斤而已。
路征还十分感叹地她,他费心费力地养她,为什么就将她养不胖呢?
他电话里所的那个漓姑娘倒与路征的那个胖助理宋凡相像。
而且路征自己是姑妈介绍来的助理?
这更与凡相像了,凡可不就是姑妈介绍来的助理吗?
而且她和路征已经领证结婚,连婚礼都办了两场了。
可路征在电话里却他们还没有领证,只是男女朋友而已。
她百思不得其解,路征所的那个红颜是真实存在着的,但路征为什么要对电话那头那位易警官撒谎呢?
这其中又有什么秘密?
诸多的疑问在心里头得不到排解,让她内心相当焦着。
她在与姑妈喝下午茶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提及自己与路征以前的事情。
姑妈得很肯定,姑妈她与路征确实是打的认识的青梅竹马,而且路征对于她那是绝对的一心一意。
姑妈看起来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从姑妈这里得不到答案,她又打了洋电话,打给了在城的父母。
母亲在电话里称赞路征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婿,一口咬定路征在这个世界上只爱过她一个女人。
这一切让她觉得更可疑,明明有那个女人的存在,可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呢?
还是路征对大家都隐瞒了那个姑娘的存在?
那之后,她变得心且敏感。
只要路征在家里打电话,她都不会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来听一听,仿佛不从中找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她坐在院子里,路征在大厅里看书。
路征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外面的她,拿起电话去了楼上。
她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这一回路征讲电话的声音有点大,听得出来他生了好大的气。这一通电话跟她有关,因为她听见他到了她的名字。
“你什么?我好不容易将漓保护起来,我好不容易得到她,我不想冒这个险,我哪也不让她去。更不可能让她回去。她会和我在这里一直好好地呆着,我们会幸福地过一辈子。”
这段话也让她疑惑了好一阵子,脑子里转不过弯来。
几通电话拼凑在一起,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在路征的生活中到底充当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她不太明白,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