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武功。
这个江湖上不会武功的人很多。
但完不懂任何功夫的人很少。
恰巧,我就是那其中之一。
没别的原因,我只是单纯接触不到罢了。
我是个妓女。
一个从就被卖进青楼的妓女而已。
娼和妓是不同的。
娼妇是没有过什么取悦男人的技巧,她们大多是半老徐娘,在街市阴暗处揽客,接待的大多是江湖底层的庄稼汉和那些懂点儿粗浅庄稼把式的江湖客。
而妓者,顾名思义,受过专业训练,有专门的技能,比如会琴棋书画,会吟诵唱和,服务对象多为达官贵人,人雅士。
还有那些大门派的长老弟子。
虽然这种人不是很常见。
但我喜欢接待这样的人。
因为江湖上的人,都各有各的不同。
我向往着外面的江湖,但我知道我如果离开这里,完没有独自一人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我喜欢接待天南地北而来的江湖客,我喜欢在服侍完他们之后听他们讲讲江湖上的故事。
虽然,我知道他们大多都只是在大话而已。
但对我来,那也很有趣。
那一天,一如既往,我再次接待了一个江湖客。
不,不是一个。
而是四个。
那是四个年轻人。
一个冷酷青年,一个笑嘻嘻的道士,一个内向的和尚,还有最后一个人。
那宛若晨星般闪耀于夜空的俊美青年。
我听过他。
林昭月,一双拳头无人能敌的绝世高手。
只不过,没想到她是女的。
虽然对有四个人,但我还是答应了。
因为很有趣。
而且他们果然如我想的一样,并没有对我如何。
他们只是让我帮一个忙,把一个年轻人留下来。
我答应了。
过了几天,那个年轻人果然来了。
那是一天晌午,青楼还未开门接客。
从我房间的窗户上翻进来一个人。
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
他长得并不好看,但他的眼睛很特别。
因为他的眼中永远带着笑。
我不怕他。
并非是他看上去那样好相处。
而是他浑身都是血。
很明显,他受了重伤。
我救了他。
之后他醒来,什么也没有便离开了。
当天晚上我没有接客,因为我知道他会来。
果然,他来了。
但他掐着我的脖颈。
这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为什么给我下毒,你是谁的人。”他低声问道。
“杀了我,你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浅笑嫣然。
其实我心跳的很厉害。
也许是害怕?
但更多的可能是刺激。
原来我也是身处于江湖中人吗?
他果然没杀我。
但他也没要解药,只是急匆匆的走了。
第二天,他又来了。
同样浑身是血。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十天。
“其实,你根就没给我下毒,对不对?”
我只是一如往常的笑着。
从那天起,我没再接过别的客人。
没有其他原因。
只是他出的钱多,把我包下来了。
但他也不睡我。
只是喜欢和我聊天。
不过我还是不知道他是谁。
但我知道了他的伤是哪儿来的。
那是被人打的。
就是之前我接待过的那四个人。
他哪一个都打不过。
后来,他不再跟他们比武了。
但他还是会来找我。
有时候,我也会给他煮碗面吃。
然后继续听他讲各种江湖故事。
再后来,他也走了,走之前留下了包我一个月的银子。
我继续待在青楼做一个妓女,只是没有再接客了。
一个月后,银子用完了。
我接待了一个客人。
不过他没有睡我。
因为他中了毒。
毒是我下的。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杀人的感觉,原来很恶心。
因为他中了毒,所以裤档内黄白之物流了一地。
很难闻。
对似乎是个什么门派的长老。
只不过青楼的背景很深。
所以他们只要我偿命。
我接受了。
能在死前做出一件大事,我很满足。
只不过,他来了。
而且把我带离了青楼。
“这一个月我紧赶慢赶,终于回家凑足了赎你的银钱。”
这是他的解释,但我不在乎。
“可我已经要死了。”
“你不会死的。”他的眼睛带着笑意,一如既往,“你身上的毒我能解。”
原来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我服下了自杀用的慢性毒药。
“为什么。”
“怎么呢。”他想了想,“我把家传的用毒法教给了你,按照家法,我只能杀了你才行。”
“但我不想杀你。”
“所以呢?”
“我要娶你。”
“你很有钱吗?”
“不算有钱,不过原为了赎你的银子正好留着。”
“那还好,咱们可以开家店,我的厨艺很好。”
他的眼睛亮了:“现在我又多了一个娶你的理由。”
“你叫什么名字。”
“唐仙,你呢。”
“我姓白,今日起叫白玉仙。”
玉仙,遇仙。
他表情认真:“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我也是。”
阳光下,一匹骏马朝南飞驰。
马背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似是融为了一体。
几十年后,江湖上已没有了唐仙的名号。
当然也不会有白玉仙。
只是多了一位老妇人。
别人都尊称她一句
唐门老太太。
ps:算是店二之后的第二个番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