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用完,不过辰时三刻。
林北随着染拾前往主殿。
一路上林北默默记下了地形。
染拾所在的天元阁位于主峰后面的一座更高的乾元峰之上。
而想从这边前往乾元峰,并没有其他的路途,只能从后山处的元圣真人像之处上乾元峰。
两座山峰之间没有锁链等类似的西做连通。
想要过去只有一个办法。
飞过去。
所以染拾从没有服侍的弟子。
不过这也是从染拾接班成为宗主之后才设立的。
在她之前的宗主,其实也是住在主脉上的。
而从乾元峰下来,经过开山祖师元圣真人石像往前数百米,则是宽阔无比的比武场。
绕过比武场再往前,则是长老们生活居住的所在。
继续朝前走,左边是弟子居所,右边是客房。
穿过居住区,便是大殿了。
继续绕过大殿以及大殿前的广场,便是下山之路。
而现在两人便已离开客房区域,来到了大殿之内。
殿内除上首主座空余,其余各处已站满了人。
不过依林北来看,这群人隐隐分为四派。
传道长老一派,传功长老一派,传法长老一派。
还有一派是孤零零的三个人。
一白衣剑客。
一月白僧衣的年轻俊秀和尚。
还有一目光锋锐眉头紧锁的身穿水蓝色道袍的年轻道士。
想必这三人便是太上道宗嫡传,悬空寺嫡传,以及元圣宗选出来的弟子了。
林北心中暗笑,这些人选年轻一代的接待者,结果连染拾姐都没通知吗
还真是昭然若揭的心思啊。
染拾视若不见,走至上首回身坐下,林北站在她身边,抱刀而立。
支持染拾的传功长老拱手道:“宗主,太上道宗与悬空寺弟子已到。”
那年轻道士跟和尚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吕秋白,见过元圣宗宗主。”
“嗯。”染拾应了一声,道:“不知二位来座元圣宗,所为何事。”
“阿弥陀佛。”玄同单掌竖于胸前,温声道,“僧二人前来,正是为了那戮境女帝之事,毕竟此事只有宗主才知晓,而见过那女帝甚至与她正面近距离交过手的人,也就只有宗主您了。”
“通天境”大佬交手都是隔着差不多百丈以上的距离,甚至可能相距几里之外交手。
没见过面也是正常。
所以真正见过戮境女帝长相的,真的只有染拾一个人。
“哦?”染拾笑道,“既是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不见掌教真人与丈前来?”
吕秋白道:“近来诡境通道封印松动,家师不得不于封印处日夜观察,因为无法离开,只好派贫道前来,还请宗主勿怪。”
玄同亦道:“家师正忙着修补戮境通道封印,亦不得空闲,僧只好代劳前来,还请宗主见谅。”
“既如此,那便不劳宗主费心了。”传道长老不待染拾开口便率先发话,“辈自当有辈来接待,师妹身为宗主,只需将戮境女帝之情报转交与吾便可。”
“蛤!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林北肩膀扛着刀,手握在刀柄上,“宗主都没开口,你想干什么?”
林北歪着头:“哦,我知道了。你想当宗主。”
传道长老勃然变色:“你是什么人!竟敢参与我元圣宗之事!”
“美人如月,红尘似酒。”林北潇洒道,“在下红尘月。”
染拾奇怪地看了林北一眼,旋即道:“这是座代师尊收的徒弟,也就是你我的师弟,这次接待太上道宗与悬空寺的事情便由他来负责。”
“一个来历不明之人怎能负责如此大事。”传道长老皱眉道,“此事不妥。”
染拾眼眸微敛:“那传道长老以为当如何。”
传道长老道:“公冶诩乃年青一代最出色的弟子,理应由他来负责此事。”
“公冶师兄也许是元圣宗年青一代最出色的弟子。”林北嘴角微勾,“但江湖年青一代最出色的人,是我红尘月。”
传道长老瞥他一眼:“自大的子。”
林北笑道:“非是自大,乃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他踏前一步:“在下今年未满二十一便已是入道境修为,师姐若是不服”
林北手中红尘刀挽了个刀花:“可以亲自鉴别。”
“呵”传道长老笑了。
随即她回头吩咐道:“公冶,你来试试这位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师弟斤两几何。”
“是。”那白衣儒雅青年低头应是,随即踏前一步拔剑出鞘,“请师弟指点。”
“指点不上。”林北手中红尘刀连鞘一起拄在地上,“在下只出一招,若师兄接的住,那便由师兄负责此事亦无妨。这样也不用伤了和气,毕竟刀剑无眼,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公冶诩看了传道长老一眼,见她微不可察点了点头,旋即道:“如此,请师弟赐教。”
他手中长剑斜指地面,示意林北先出手。
林北环视一圈,笑道:“还是师兄先出手吧。若在下出手,师兄便无出招的机会了。”
“如此得罪了。”
公冶诩手中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刺向林北咽喉。
“十步绝命!”
林北双眸微眯,手中胭脂色长刀携带着雷霆与飞散的桃花雨劈向公冶诩手腕。
“二十四番花信风惊蛰桃花。”
下一刻,胭脂色长刀插入流光之中,随着一声金属相交的轻响,一口宝剑倒飞五丈之外插于地面,公冶诩倒退三步手腕颤抖,嘴角亦渗出一道血丝。
林北还刀入鞘,拱手一笑:“承让。”
公冶诩苦笑道:“多谢师弟手下留情。”
不远处吕秋白瞳孔微缩,呢喃出声:“他怎会这招?!”
传道长老面色铁青:“你用的并非宗招式。”
林北耸耸肩:“带艺来投,不行?”
这时,传功长老那老头才笑呵呵出来打圆场:“门人弟子切磋,胜负乃常事,师侄不必介怀。况且带艺来投,才明我元圣宗对江湖少侠的吸引力是如何强大,这岂不是好事?”
他对林北道:“月儿,你先下去招待这两位贵客。”
罢,他又对公冶诩道:“诩儿,你也一起去。”
公冶诩躬身道:“是,师叔祖。”
月儿什么鬼,这老头倒挺自来熟的林北撇撇嘴,尔后回头冲染拾挤挤眼睛,见染拾回了一个笑容,便对吕秋白二人道:“随我来吧。”
踏出一步,他便停下拍了拍公冶诩肩膀:“师兄,师弟我不认路,还得靠你了。”
公冶诩浅浅一笑,倒也没生他气:“那师弟和二位贵客便随我来吧。”
待四人离去,染拾起身道:“座乏了,都退下吧。”
罢,她转身便离开了大殿。
既然北的表演已经看完,那她也懒得待在这里跟这更年期女人怄气。
还不如回去睡个回笼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