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放肆”
范九龄骤然暴起,想要对付周浩,显然是想多了,且不周浩身实力高出他多少,一旁两个元婴老祖,却是一道难以逾的障碍,甚至不等月沉香出手,风若虚随手一巴掌,范九龄已经和被自己暴起时,被震出去的唐贝一样,狼狈不堪的翻滚出去。
不过这一次风若虚却是没下狠手,只是镇压了对,一掌过后,范九龄眼中满是惊骇,嘴角挂着血迹斑斑顾不得擦拭,开口道:“你,你们两位,是元婴前辈!”
“哼!还不算瞎,只不过却够蠢。”风若虚冷冷道:“尊虽然不明白你在乎的是什么,但这子既然给了你线索,他自然知道更多,甚至解决之法,你打不打得过暂且不,你就没想过这子的目的是什么还敢出手,就不怕断了最后的念想”
不元婴老祖的见识阅历,心性智慧,单是其心智就不会太过毛躁,特别是不在其中,自然看的更清楚明白,这才出言点拨范九龄。
“我”
范九龄不蠢,只不过短短时间,变数迭起,心智难免混乱,心中之恶被无形放大,被镇压之后,身心再次受伤,看似悲惨,实则风若虚救了他一命。
“周道友恕罪,但不知这位前辈所言”
周浩等的就是对放下姿态求自己,自然也不耽搁,道:“范道友,周某的确知道解决之法,才已经告诉道友,只要道友帮助我等离去,告知道友也是无妨。”
“此言当真”范九龄当即神情振奋,眼中希望之火瞬间熊熊燃烧。
“当然,只不过道友既然求生,自然应该知道其中意味什么,至于如何选择,就要看道友自家意愿,周某是不会勉强道友分毫。”周浩再次承诺,算是给范九龄一颗定心丸。
范九龄能修炼到金丹巅峰,虽年岁已大,但实际上在这个境界已经蹉跎许久,只是因为寻找传承过于痴迷,耽误了自身前途,因而才以致于此,有了希望,心智迅速回归,灵台清明,瞬间明白周浩之意。
“好,才是老朽失言,还望道友莫要计较,老儿这就带几位找那出离之地,只是此事还看时机,成与不成,望道友多多体谅。”
范九龄恢复稳定,也不拖沓,告罪一声直接起身而行,而那枚事关自身传承希望的令牌,赫然就是寻找出路的关键之物。
也是范九龄这些年来,每三十载左右外出克钦之原的原因所在,而这也是唐贝第一次真的见到,范九龄这个传中,可以随时离开克钦之原核心迷地的真相所在。
“范爷,这就是找到捷径的关键吗?”
唐贝跟在范九龄身边日久,也早已摸透了他的秉性,两人关系看似普通,但实则亦师亦友,或亲如父女,只是范九龄从未察觉对身上是女儿,一直也未在意。
唐贝好奇询问,他也只是稍一沉凝,便解释道:“不错,此令牌虽不能探究清楚此地真正隐秘,但却和此地联系极深,若非如此,老朽也不会在此地蹉跎至今。”
穿行在不断散发朦胧符宝光的石墩之间,哪怕是修士的记忆力,也很快迷失向,但无疑范九龄借助令牌,却是一只在其中寻找某种线索,而周浩哪怕拥有昊天神令主令,却对此无可奈何,而至于是何缘由却不得而知,除非周浩愿意耽搁时间,一探这浮龙墩中的隐秘,或许可以查清。
但显然周浩并没有这个打算,跟着范九龄快速在浮龙墩中穿行,而四处散落的石墩异变,却没有丝毫停滞减慢的迹象,反而在某些地,已经形成数丈高,连成巨大幕墙,而每当从中穿行之时,范九龄掌中令牌的光芒,就愈发起伏不定。
浮龙墩以及四周圆数百里的异变,不单是身在其中的修士惊骇,数千里外,极速飞近的飞鱼道人,同样眼中满是惊疑。
眼前景象如同一掩藏于大地之下的巨兽,正在苏醒,蒸腾的雾气,地煞,烟尘裹挟着沸腾的天地灵气,以及恐怖的符,禁,阵法气息,哪怕是他,也不想去深入其中。
然而这种异变,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某种未知恐怖,天地异变造成的灾劫,但灾劫再大,也有个尽头,而伴随天地异动,必然有不菲的灵物矿藏出现。其二,是这里身就孕育了某种至宝,如今时机已到,从而引起的地煞喷涌,天机变化。
飞鱼道人修为,阅历自然不是简单,如此异动,无论是机缘或者其他,都可以耐心等待一番,更何况,偏偏最后一滴追踪风若虚的魂血,在此地愈发暴虐,其意所指,正是这一团巨变天地,正合了他的心意,一举两得。
随着时间的推移,范九龄步伐发迟缓,因为身周石墩的异变,不单搅乱了天地气机,更是逐渐有了压力,以及隔绝分割空间之意,显然这所谓的浮龙墩并不简单,而是一座不知名的符阵禁制。
跟在身侧的唐贝,甚至已经快要无力独自前行,需要借助外力,才能跟谁步伐,这也多亏了风若虚帮忙。周浩却是疑窦丛生,此地虽然诡异,但从昊天神令之中传递的讯息,此地并不像一处正常的传承之地。
看似跟着范九龄不断前行,但实际上周浩早已开始探测四周,若在场修士,谁对昊天一脉最为了解,无疑是他自己。
但是这种了解,却飞隐秘,而是通过此地不断溢散的符道则气息,似乎存在着不少传承,但是这种传承的法,似乎更像是修士临危之际,仓促之间或者弥留之际,所留下的。
似乎每一处石墩,都是一桩故事,都蕴藏着昊天血脉不为人知的啼血之怒,当然,更多的是不甘,似乎随着符宝光的不断升腾,一尊尊气息驳杂,却意志冲宵的昊天血脉,正在浴血而战,正在挥洒着最后的荣光。
周浩真的很想停下脚步,去探究其中隐秘,想解开这所谓的浮龙墩中,还有这克钦之原核心之地,究竟掩藏着什么秘密,和昊天神族血脉有什么关系,究竟在远古之时,曾经发生了什么,让一个自称神族的传承,居然消逝在天地中。
但是不能,他心中急迫,有着比探究隐秘,追寻根源更要紧的事情去做,那就是回家,去弥补内心深处的不安,去尽一个作为人子的孝道,去消除心中因此而生的执念。
不管其他人是否愿意,周浩管不了,也顾不得去管,前行中,四周无尽的地煞天机气息不断蒸腾,也遇到不少在浮龙墩中乱窜的修士,不过此时此刻,浮龙墩中,已经变成一处险地。
厮杀,暗算,似是而非的消息,各种合纵连横,没有几个修士可以身,也没有几个修士敢孤身闯荡,也有人对这个相对较弱的组合亮出爪牙,但无一例外,都被轻松打发。
而周浩甚至发现,丹田世界中,昊天神令居然点亮了四处不同光点,其中最近之地,便是身前正在寻找出离路径的范九龄处,而一处则相对稍远,还有一处,则徘徊在更远处,按照昊天神令上的距离推算,此人至少在三四百里之外。
“那老子,你究竟能不能找到出路,这样在这些石墩之中来回转圈,到底是什么意思?”风若虚突然开口,让周浩豁然惊醒。
火鸾灵魄成功开灵之后,他不单能做到简单的一心二用,火鸾灵魄作为一个和周浩身灵智毫无冲突的存在,已经开始独立行事。
如果之前,周浩可以一心二用甚至三用,那其实并不完整,而是一种分割神魂意念用途的技巧,是个修士都能做到,但其法却分主次,比如修士分心两用,那么必然有一种作为主力,完成较为艰巨复杂的任务,而另一个意志,则只能以主灵智百分之一不到的效率,去处置一些不重要的事态。
但火鸾灵魄开灵之后,却完不同,就如此时周浩分心探查浮龙墩中的石墩气息符光,只留一丝心神,在跟随范九龄前行。但火鸾灵魄却在丹田之中,未经周浩指使,便将周浩之前所行路径,所见地形,包括每一处浮龙墩的大性状,都已刻画烙印在了丹田世界大地之上。
风若虚发声质疑,周浩瞬间被火鸾灵魄传递来的讯息所震撼,丹田世界之中,已经显现生机的大地之上,一处和四周浮龙墩几乎完一样的地形,被完整刻画出来,显得蔚为壮观。
而范九龄带领周浩几人所行走的路线,如一道醒目异常的印痕,清晰的在浮龙墩各处石墩间,刻画出一巨大符阵。
看到即将完成抵达终点的范九龄,周浩连忙出生喊道:“范道友暂停脚步。”
风若虚被周浩眼神制止,这一次倒没有月沉香叱责,索性在一旁并未捣乱。范九龄眼中惊意稍凝,伸袖抹去额头鬓角汗珠,长舒一口气道:“周道友,你,你咱们就能出去了”
因为事关自身传承和道途,范九龄不单认真,更是对周浩等人态度恭谨有加,找到出路,无疑距离自己所求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