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先喝点热水。”张管家赶紧唤梅二过来:“梅二,梅二,主子出事了,你快进来!那么大动静你听不见啊?你是死人耳朵啊?”
“来了,来了。”梅二把近乎虚脱的谢博宇扶起来喂了口热水:“王爷你没事儿吧?要不要咱们先去找位大夫看看?如果焦先生在这里就好了,她一定能帮的上您。”
“这时候说什么话?咱们已经不好麻烦焦先生她们了,焦先生她们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张管家叹了口气道:“王爷身体向来康健,等着看看王爷之后身体可好些了,好些了咱们就抓紧赶路,如果真如王爷感应到的,王妃一定是出事了,咱们赶过去没准儿还能帮得上王妃。”
“一切都听张管家的吧,本王没什么大事儿,歇一歇就好了。现在要紧的是抓紧赶路。”
谢博宇再一次感受到心如死灰,但这一次他不知道梅栎清是不是还活着,或许如张管家所说是自己想错了呢?但他不去一趟南疆亲自去看一看,他一定会良心不安的。
张管家心道:如果来不及赶到南疆呢?
张管家不敢想象谢博宇有了希望变成绝望会是什么样子。
张管家扶着谢博宇慢慢躺下来,拿了帕子给谢博宇擦拭额头上渗出来的汗,心中嘀咕道:“王爷和王妃真的情比金坚,还真变心有灵犀一点通了不成?如果是真的,王妃出了事情,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管家不忍心看着自己望着长大的主子为了一个女人丢下好不容易重拾起来的逐鹿之心,可是不让主子去,又对不起那如白梅傲骨般的人儿。
这老天爷对王爷和王妃怎么就这么不公?他们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为什么不是那等做了恶事的人得了报应。
张管家转念一想,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可不是嘛,做下这等孽事的还是谢家人。
这就是报应啊!
梅栎清临近清晨坠下山崖的事情惊动了整个拈花教,周阿琳听到消息以后直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莘娜她怎么可能坠下山崖呢?”
“回教主的话,莘娜她的确…”之前骑马去追梅栎清的其中一个人回禀道。
“莘娜的尸首呢?她的尸首呢?”周阿琳揪着前来禀报的人的衣领问道:“她的尸首找到了没有?”
“回教主的话,那山崖底下是瀑布,属下,属下没有办法接近…”过来禀报的人知道自己可能难逃一死,和周阿琳求饶道:“教主,教主饶命,属下也没有想到莘娜小姐她会…”
“谁放她走的?是谁?昨晚上是谁负责看着莘娜的?嗯?”周阿琳感觉自己好似即将要抓到最后的棋子,却被无知的蠢货放跑了,而这颗棋子没准儿会让赌上一切、本可以稳赢的自己满盘皆输!
“是,是赫枝。”拉姆跟随周阿琳多年,也少见周阿琳有如此失控的一面。
“赫枝可在?”
“属下在,属下在。”
“昨晚上是什么情景?为什么莘娜跑了也没有人拦下她,不对,甚至没有人看见她…”让周阿琳觉得毛骨悚然的地方在此。
周阿琳不相信梅栎清有那个手眼通天的本事能在她眼皮子底下逃走。是什么人能瞒过她帮助梅栎清逃走,难道是那个风桥吗?
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允许!
“属下,属下不知。属下只记得自己睡得很熟,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赫枝支支吾吾地回答道:“请教主降罪,是属下的失职。”
“降罪?把十个你搭上都不能换回一个莘娜!你让本教主现在该怎么办?你让本教主该怎么处置你?”周阿琳气得短起茶杯往赫枝头上砸去:“连一个身形不便的孕妇你都看不住,你是干什么吃的?如果在马格尔,本教主就应该把你扔到万虫谷里面去,你只适合喂虫子去!”
“教主息怒,为今之计,先派人下瀑布底下一探究竟,万一莘娜没事呢?”巫医周云珠说道:“莘娜不是那等短命的人,她一定还活着。”
巫医云珠的话让周阿琳稍有安慰:“的确是,莘娜是能死而复生的人,这点事情怎么会打得倒她呢?”
梅栎清要继续找,谁帮的梅栎清也要继续查。
多亏了这道悬崖上挂着的瀑布,梅栎清才得以逃出生天。
梅栎清浑身湿漉漉地躺在茅草制的垫子上,一醒来便觉得像有石头似的、沉沉地裹着她的肚子,梅栎清觉得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幸好腹部的沉重感提醒着她孩子还在。
“你醒了?来喝完热水吧。”一位老婆婆呼唤着梅栎清醒来:“你大着肚子也不好给你煮姜汤。灶上给你炖着只老母鸡,一会儿你就能吃了。”
谢…
梅栎清张口发现自己失声了,有些害怕地探向自己的喉咙,梅栎清的样子逗乐了老婆婆:“闺女别怕。你从上面掉下来,整个人好好的,除了擦破了皮,其他都没有事儿,孩子也没有事儿。等一会儿你就能说话了。
你从那么高的山崖掉下来只受了这么点轻伤,婆婆我都羡慕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看你的样子不像是附近人士,你从哪儿来啊?”
梅栎清最像已经去世的梅元氏,一眼就能看出梅栎清纯正的鲜卑血统,没见过梅栎清的老婆婆也就这么问道。
“我是从…我就是从东明来的,因为被歹人追逐,夜里面没看准儿路,一不小心就从山崖上掉了下来。”梅栎清本想说自己是从京城来的,但她又寻思着京城的人怎么往遍布“瘟疫”的东明闯,按道理就解释不通,更何况她打小就在东明长大,她学东明口音也学得像,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哦,歹人?什么样伤天害理的歹人能大晚上追着你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跑?是什么杀千刀的人,你和婆婆好好说道说道。”老婆婆怒瞪着浑浊的眼睛、义愤填膺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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