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栖垂眸看着自己怀中的衣裳，还是觉得不妥，但是那边谢思雨已经和她的丫鬟开始换衣裳了？
“姐？”
程霏霏唤慕栖，在程霏霏看来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只有两件男装，看来她是不能陪着一起去了。
“帮我换上吧。”慕栖还是妥协了。
算了她其实对墨清岚也有几分好奇，当然不是好奇他长得有多好看，上一世她在墨府住了几个月也未曾见过他，在墨府经历的一切又实在太不寻常，墨清岚这个人好像身处迷雾之中，隐隐让人觉得他神秘。
程霏霏拿着螺黛将眉毛描出锋利的眉形，再描粗画浓，慕栖在铜镜面前照了又照，收拾半天才觉得稍微有那么点儿像男子了，有些像不笑的时候的慕澜。
“你丫鬟画的不错！”谢思雨也收拾妥当了，看着装扮好慕栖眼前一亮，她觉得慕栖的面相宜男宜女，若是女子便是娇艳无双，若是男子则是俊秀隽丽。
慕栖有些不自然，谢思雨已是有了不少经验，拉着慕栖大步的朝外走。
程霏霏就留在了谢思雨的屋子里，和谢思雨的丫鬟作伴了。
走了一截子路，两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们根不认识路，云里雾里的转悠了半天终于遇到了一个山庄里的厮，谢思雨塞给那个厮几个银锞子让他带了路。
不靠谱啊不靠谱，想做坏事那就得计划周才是，慕栖暗暗摇头。
跟着那厮走了一阵子，远远便能看到诗会现场了，便将那个厮打发走了。
谢思雨步履雀跃，摇着扇子往前走，慕栖有些拘谨，努力着谢思雨的样子迈着八字步走。
男子这边和女子那边的场地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四周也是栽满了杏树，慕栖和谢思雨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场上的那两个人身上。
慕栖二人借着杏树遮挡住了身形，然后往场上看去。
真是来的巧，场上站的人是慕寒和朱衍。
慕寒着一身月白云锦鹤纹长衫，温尔雅，如临风玉树一般站在场上，在京城的才子名流中已是出了风头，又是裴家大姐的未婚夫，在座的众人没有不认得他的。
站在慕寒对面的朱衍着青色竹纹素衫，朱衍衣着虽不及慕易华贵，但他亦是站得笔直，面若冠玉，神态淡然，丝毫没有因为衣着而自惭形秽。朱衍在京城没有丝毫的名气，在座的众人都不认识他，甚至还有些怀疑他是如何能进得来这满是官宦权贵的杏林诗会的。
谢思雨对场上的两人没什么兴趣，只想赶紧去看看让她好奇极了的墨清岚，可是她刚想往别处走就被慕栖扯住了袖子。
“等会儿。”
“好吧。”谢思雨以为慕栖是关心场上她大哥慕寒的比试，所以便陪着慕栖决定在此处观摩一会儿。
她们的位置离场上有些距离，再加上围观的众人不时话，所以并听不清他们在些什么，只能勉强看清他们的面部神色。
过了一会儿慕栖明显看到好像朱衍了一句什么，慕寒突然脸色一沉，而对面的朱衍却一副倨傲含笑的模样，随后慕寒拂袖下台。
看来朱衍是守擂成功了。
然后轮到朱衍指人上台比试，朱衍随意指了一个坐在后面的男子，那个男子有些惶恐的上了台。
“慕大少已是守擂成功了六人，眼看着就要结束了，我还以为他能站到最后呢！谁知道莫名其妙跑出来了这个家伙，还自愿上台比试，没想到这个家伙还真有几把刷子，竟然把慕大少给比下去了。”
“那可不是，慕大少的脸色可不是很好看。”
“要换了我也不能好看，那个家伙身份不明，看样子好像只是个穷书生，被这样的人挫败，很没面子的！”
前面的两个人的窃窃私语钻进了慕栖的耳朵里。
“你大哥竟然输了哎”谢思雨戳了戳慕栖，低声道。
慕栖点了点头：“真是没想到。”
没想到会这么巧就让她看到了朱衍把慕寒比下去了的场景，看来朱衍果然没有负她的重托。
场上的比试已经开始，两人各作了一首诗，交由主桌上的先生们传阅，然后朱衍就拱了拱手下了台。
前面的两个人又开始一阵嘀嘀咕咕。
“不是吧，那不是刘家的庶子刘天历吗，他的蠢可是出了名的，当年可是被堂的先生赶出去不知道多少次，他老子打他都不知道打断了不少个鸡毛掸子了！刘天历居然能赢了那个家伙，那不等于刘天历赢了慕大少吗？！实在是太可笑了！”
“可怜的慕大少，刘天历这会儿像是个傻子一样站在场上，他刚上场的时候还畏畏缩缩的，怕丢脸，没想到他竟然也能赢了一人，估计他是高兴的傻了！”
现在围观的众人都知道慕寒输给了一个毫无名气之人，而那个毫无名气之人又输给了一个蠢名外扬之人，他们不免会对慕寒产生同情之心，当然也会有看笑话幸灾乐祸的人。
“哎，那个人怎么刚刚才赢了你大哥，现在就败下阵来了呢？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谢思雨拧眉疑惑。
“不知道呢”
慕栖忍不住笑了，她只是让朱衍在诗会上尽力将慕寒惹怒，而且最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朱衍这一招火上浇油可真是厉害，慕寒这会儿的脸色估计更加难看了，她很想看，可惜离得太远了，可惜啊可惜。
现在的形势发展正在按照她计划的那般顺利的进行，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可以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场上又上去了一个人，那个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刘天历比了下去，刘天历能赢一个人就已是喜出望外了，下场的时候脸上笑的跟夺了魁首一样高兴。
“走吧。”谢思雨拽了拽慕栖，她要去找墨清岚去了。
慕栖点头：“恩。”
谢思雨抓了个低眉顺眼的厮问墨清岚的位置，那个厮立即了然的给她们指了位，很是清楚的样子。
从《大周美男图鉴》上都没有他的画像便可以知道墨清岚是个不怎么露面的人，这样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这样的场合，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