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千里追蹑
血光暴逸,空间振荡,一只巨大的鬼手,朝着张横狂抓而来。
“好个鬼物,竟然洞口布置了阵势!”
张横心头一凛,他立刻感应到洞口产生的奇异波动,这不是风水阵势启动的现象又是什么?
乍逢突袭,张横丝毫不惊,手中伏以神尺轰然怒舞,整个人却是凌空翻转,滑向了一边。
轰隆隆!
伏以神尺与鬼爪刹那撞在一起,猛然炸起漫天的血光,鬼爪却已是被张横击碎。
嗖!
张横已合身扑入洞口,目光向四面扫去。
洞并不大,可容一个成人弯腰进入,前面一片漆黑,深悠曲折,也不知是通往何处。一阵阵阴森的冷风,从洞里吹出来,让人不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点金光亮起,六翅金蝉从旁边飞了进来,振翅向着洞里飞去。
张横更加的警觉,不死蝉婴竟然能在洞口布置风水阵,这明它的灵智已极高。想到当日它乃是得普溶入神魂所异变,张横的心头已然明白:这只鬼物,已能算是得普的化身。
这也就是,自己面对的不是简单的阴邪之物,而是在与得普那老家伙在争斗。
洞穴很深,曲曲折折一直向内延伸了数十米,眼前突然出现了分叉,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两个洞口。
前面引路的六翅金蝉停顿了一下,便向着左边的洞穴飞去。
然而,当张横踏入那里,神情顿时变得无比的怪异起来。
左边的洞穴里,是一处有十多平米的岩洞。让张横意外的是:这岩洞里竟然摆了不少的家具,一张铺着兽皮的床,还有两把太师椅,和一张茶几。在茶几上,甚至还有完整的茶具。看起来恍然是一个人在此处的住所。
“看来,这鬼西仍然保留了得普那老家伙生前的某些习惯。”
张横眼眸一凝,心中却已是恍然。
此处应该就是不死蝉婴的一处临时藏身之地,但它却布置得象人类的住所,这足见是受得普神魂的影响。
一个具有人类意识的鬼物,这可绝对的不简单。怪不得它能布置风水阵。张横心中必杀不死蝉婴的决心更加的坚定。
要是让这西跑了,不知还会残害多少无辜百姓。
细细地搜查了这处岩洞,但一无所获,不死蝉婴只是在这里休息,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物品。
当下,转身出来,向右边的通道走去。
刚踏入里面,一股**的恶臭陡地传来,薰得张横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寻着气味望去,脸色顿时变得惊怒交加:“畜生,那些失踪的孩子,竟然都在这里。”
眼前的情形确实是有些恐怖,前面数米外也有一个数十平米的洞穴,但那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一具具孩子的尸体。
在天巫之眼的真实视野里,所有的孩子尸体都已成了僵尸,完剩下了皮包骨头的一层。样子极其的悲惨。
而且在每具尸体的额头,都有一排清晰的牙印,显然,他们都是被不死蝉婴吸干了脑髓和身体的血肉。
“孽畜该死!”
张横咬牙切齿,眼眸里都浮起了血丝:“爷如不把你毁灭,誓不为人。”
张横是真的愤怒了,看到这些虹寨的孩子悲惨的死状,他只觉一颗心象被什么西给捏了一把,怒火刹那熊熊燃炽。
“你们安心去吧!”
张横静静地凝注着洞里的尸体,神情凛冽无比:“我一定会斩杀那妖孽,为你们报仇血恨。”
张横慎重地朝着这些尸骨躬了躬身,手一挥,火狐内丹赫然现形,一团烈焰瞬息间在洞穴中炼燃。
他自然不能让这些尸骨留在此处,尤其是这些尸骨曾遭不死蝉婴吸食血肉,身都留下了极其强烈的阴煞。如果任凭它们丢在洞里,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生尸变,给虹寨带来又一次的灾难。所以,他把这些尸骨,部火化,以免留下后患。
做完了这些,目光四扫,张横在洞穴的一个角落里,又看到了一处只容孩子可通过的洞。六翅金蝉正嗡嗡地缭绕着那个洞在飞舞。显然,不死蝉婴是从这个洞中逃走了。
“追!”
张横现在怒火中烧,那里还管得了什么,厉喝一声,身的骨骼却是噼哩叭啦地响如炒豆。只是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形也缩了一半,可以从那洞中通行了。
修为达到四品,身体也已经天星之力粹炼,已是真正的真人体质,身肌肉骨骼,伸缩自如。
走入洞,通道无比的狭窄,几乎难以在洞中转身。但张横艺高人胆大,丝毫没有畏惧,就这么跟着前面飞行的六翅金蝉,一路向前追蹑而去。
曲曲折折,弯弯绕绕,洞中的情况来复杂,显然,这处山崖上的洞穴,竟然在里面相互贯通。如果没有六翅金蝉的引路,只怕就得迷失在这如同是迷宫般的山洞中。
然而,绕了不知多长时间,当张横从一个洞穴里走出来时,已是在悬崖的另一边,他从山腹穿行了整座山。
外面天色早已亮了,太阳挂在了头顶,时间似乎已是中午。张横就这么在洞中绕了一夜。
看看四周,张横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眼前是另一座险俊的高山,放眼茫茫的原始森林,却那里有不死蝉婴的影踪。
显然,这鬼西早已离开了这里,不知逃往了何处。
幸好,六翅金蝉仍能感应到它的气息,嗡嗡地振翅着,开始飞向了另一个向。
低头望望手腕上伏以神尺的司南,确定了向,张横心中一松。不死蝉婴逃遁的位,正是向着苗疆的深处,与自己这次前往的古苗所在一致。
继续顺着六翅金蝉的指引,追蹑逃亡的不死蝉婴。前面已是进入了真正的原始森林,根没有道路,而不死蝉婴可能也已感觉到了后面张横在追踪,所走的道路完是荆棘丛生,环境无比的恶劣。不过,要想阻止张横的追踪,却是绝无可能。一日一夜,张横又追出了数百里,翻了十几座山峰。
天色又是即将暗下来,夕阳的余辉映得天边一片血色。前面出现了一处山谷,一条溪流从眼前流过,横贯整个山谷。六翅金蝉却是显得无比的燥动,陡地振翅怒飞,朝着山谷那边飞射而去。
“看来那鬼西就在附近!”
张横神大振,立刻体内真元鼓荡,奔向了山谷。
果然,刚接近山谷,张横就隐约看到了山谷的树林里,有一幢幢吊角楼的棱角。这处地竟然有人居住,好象还形成了一个寨。
张横心头一突,猛地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不禁微微一变,身形再次加快。
果然,当进入山谷,一股极度浓重的血腥味传来,让人闻之欲呕。
“不好,那鬼西又在做孽了。”
张横心头大凛,速度已是达到了极至,如同是一枝离弦的怒箭,直射了出去。
山谷中确实是有一个寨子,粗大的木栅栏把寨子围了起来,从外望去,整个寨子似乎有数十户人家,一座座吊角楼错落有至地分布在谷中,沿着那条溪水而建。看起来宁静而清悠,象是一处世外桃园。
但是,此时此刻,这处寨子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仿佛是寨里的人们已然入睡。甚至吊角楼上,也不见有任何一处升起炊烟。
“真的出事了!”
张横的脸色已变得无比的难看。现在正是晚餐的时候,也正是一般山民们做菜烧饭之时。外出打猎的山民会陆续回寨,而寨里的孩子们更是会聚集在一起玩耍,可以是一般苗寨最热闹的时刻。
所以,眼前这出乎寻常的寂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寨门洞开着,张横一闪而入。但是,刚踏入寨中,张横浑身剧震,口中也发出了一声怒吼:“孽畜,该死!”
张横确实是被眼前看到的情形给震怒了。只见,此时此刻,在寨子的青石板路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这些人都保持着生前的姿态,有的似是正处于拼命的狂奔中,也有的似是要躲到某个角落,正蜷缩成一团。
但是,他们现在部躺倒在了地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甚至还有许多是儿童。这些人的脸上,都现出惊恐的神色。显然,在临死前,他们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一幕。
仔细看去,这一路每隔数步,就躺倒了一人,每个人的额头上,都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他们不是被不死蝉婴所害,又会是什么?
不过,不死蝉婴这次并没有把这些人的血肉吸食干净,只是吸取了他们的脑髓和神魂。
在任何生命体中,脑髓和神魂是华所在。不死蝉婴身受重创,也不选具有特殊体质的儿童,已是见人就杀。它已是有些饥不择食了。
要知道,不死蝉婴先前之所以在虹寨只选儿童,那是因为它是在吸食那些有特殊体质孩子的血脉在修练。现在为了疗伤,却那里还管这些。只想吸取更多人的华,尽快恢复伤势。
张横目眦欲裂,怒吼着,就准备随着六翅金蝉的指引,向前追去。
但是,他身形刚动,突然后面传来了一阵凄厉而愤怒的暴喝:“贼子,哪里走,留下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