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石接踵而至,源佑躲过了第一个,又躲过了第二个,可还是被第三个石头重重地砸在了身上,那大石当即粉碎,而源佑也被撞飞了出去,直落在十几丈之外。
源佑自始至终将十戒护在怀里,当他坠地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查看怀中的十戒,见她安然无恙,这才稍稍放心。
忽然,一股剧痛从胸背处传了过来,口中隐约有一丝血腥气味,他意识到自己受了不的内伤。
转头看了看落在地上的大石,不免感觉惊怒交加。
惊的是谁会有如此大的气力,能将这么大的三个石头扔向自己;
怒的是这偷袭这人太过可恶,亏得自己是妖怪,若是平常的血肉之躯,怕是早已骨碎筋折,气绝而亡。
十戒见到源佑脸色惨白,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源佑往四下里张望一番,“你在这里好生呆着,不要乱跑,我去会会那偷袭咱们的人!”
十戒点了点头。
不等源佑转身,便听得一声狂笑从身后传来,“你这孽畜当真有点事,贫僧使了那般大的力道,竟然没有砸死你!”
二人寻声望去,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个胖和尚,正是之前在县城里遇到的两个和尚之一,法号叫做那布缇。
源佑忍着痛,从地上跳了起来,怒道:“你这胖贼秃,为何偷袭我们?”
“你们这两个妖,聪明地话便自我了断,否则贫僧便亲自打发你们见阎王!”
原来这那布缇在市街上受师兄普晔之托,一路暗中监视源佑与十戒,当他看到源佑的老虎真身,便断定这两个孩童都是妖怪所化。
他想先回去禀告师兄,转念一想,自己随师兄出来寻找黄牛怪,游历了大大数十个国家,每到一处都会顺便降妖除怪,积累功德。
但每次都是师兄打头阵,自己只能算个帮衬,于是那功德也大都随了师兄去了。
如今见这两个妖摆在自己面前,看他们年纪尚,妖法该不会太强,正是自己立功的大好良机,遂决定不通知师兄,独自将他们料理了,这功劳与善果理所当然也就归了自己。
于是他预先埋伏在源佑的前路,准备了三个大石,计划等他们经过之时,将大石砸出,即使砸他们不死,也可将他们砸成重伤。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这计策只成了一半,大石的确是砸中了妖怪,却只砸到了一个,而且看样子这被砸到的虎妖虽是受了内伤,却也并未伤及元气。
源佑愤怒至极,不再跟他废话,再次化身猛虎,径直朝那布缇冲了上去。
那布缇也不躲闪,从背后抽出一根灰色的木棍迎了上去。
这一僧一虎便在这山野之间缠斗了起来。
十戒站在远处,紧张地注视着战场上的局势,老虎和那布缇从地下斗到天上,又从天上打回地下,你来我往,险象环生。
她十分想上去助源佑一臂之力,但自己虽长着一条猪尾巴,却半点法术不会。
战场上的形势在一番焦灼之后,终于渐渐明朗起来,老虎开始占据上风。
源佑虽身受内伤,怎得也是修炼了八百多年的虎妖,那布缇虽是练得了一身除妖的法术,却远未达成正果,仍是**凡身,斗得久了,体力自然不支。
那布缇见形势不妙,欲要撤退,无奈被源佑死死纠缠,寻不出一丝脱身的机会。
此时的那布缇开始后悔先前的鲁莽与贪功,不该孤身去招惹这个妖怪,以为是捡到了软柿子,不曾想竟是块硬石头!
那布缇此刻只剩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正当他以为自己今日就要命绝于此之时,忽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悠悠的声音:“师弟,我来助你!”
那布缇一阵狂喜,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自己的师兄来了,“师兄,救我!”
源佑见胖和尚来了帮手,暗道一声不妙,若是以一敌二,自己绝计不是对手,必须在胖和尚的帮手到来之前将他解决掉。
于是他咆哮一声,力向那布缇攻去,那布缇见老虎发了疯般扑向自己,知道它是要拼命了,不敢硬接,转身要躲,只是老虎速度太快,不待他逃开,背上便被锋利的虎爪硬生生抓去了一块肉。
伴着一声惨叫,那布缇从空中跌落,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起不得身。
源佑趁势从空中扑下,想要将对一击毙命。
正当虎爪即将抓到那布缇头顶之时,忽听得“铛”的一声响,源佑只觉得右前爪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
它狼狈地落在地上,发现自己的右前爪已然变得血肉模糊。
源佑转头望去,发现一根乌黑法杖正插在远处的一根大树之上,法杖的一端深深地插入到树干之中,他料定就是那法杖伤了自己。
正在此时,一声“阿弥陀佛。”从源佑的身后传了过来。
源佑转过身,见不远处站着一个枯瘦的老和尚,正是那布缇的师兄—普晔。
源佑晓得形势危急,仰头朝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这一声虎啸直震的千鸟离林,百兽四散,啸声在四野山间回荡了许久,足可以传出数十里之外!
普晔面色深沉,冷冷地道:“孽畜,莫要张狂!你以为这一声吼叫便能吓住贫僧吗?
你一个的妖怪,胆敢变作我沙门中人,为非作歹,败坏我佛门清誉。如今还打伤贫僧的师弟,别你只是一个修炼了百年的虎妖,就算你是千年的魔怪,贫僧今日也定要收了你,若不如此,便真辱没了我沙门名誉!”
老虎摇了摇脑袋,恢复人形,毫不示弱地回击:“你这不要脸的师弟半路偷袭我们,如此卑鄙龌蹉,还好意思提什么辱没名誉,我看你这老秃驴如此护短,一定也不是什么好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