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啊战友()
桂北某县,与湘西南相邻。同时也是古代‘岭南与‘中原的分界点,更是岭南进入中原的主要隘口,真有点传中‘兵家必争之地的感觉。
古秦国某始皇帝,为了统一‘岭南地区,在此处修建了一条连通长江和岭南珠江的古运河——灵渠。从此,让秦军南下岭南提供了便,这才得以胜利的统治岭南地区。
从此以后,桂北这一县,就成了岭南与中原地区的咽喉要地,也是各个历史时期各诸侯国之间的必争之地。
直到世纪中叶,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的战役。
从中原过来的老红军爷爷(当年的一个红军)就是参加过这次大战役的一员。
在那个各地军阀混战,内忧外扰的近代中国,人民的生活处于水深火热当中,各地人民流离失所、四处逃荒,老红军爷爷也是背井离乡、外出逃荒中的一员。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打听到有一支军队,这支军队以红色的五角星为标志,听是为人民谋幸福的队伍,也是穷人的队伍。
一开始,老红军爷爷也没想那么多,能够参军,就有一碗固定的饭吃。所以,他来到了这支队伍当中。慢慢的,他还真的了解到,这支队伍与其他的军队有很多的不同。
这支队伍中,确实有很多的穷苦百姓家的孩子,但也有不少的读过书的‘知识分子。大家虽然穷,可是过得很快乐。他们不打自己人,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赶走那些入侵我国大地、蹂躏我国人民的外国侵略者。
可是,却就有那么一些人,有着外国侵略者不打,而专门对付这支戴有红五角星的穷人军队。
在一个叫‘井冈山的地,老红军的队伍打了很多的胜仗,也把当地土豪地主的田分给老百姓耕种。
老红军的队伍,好几次打败了敌人的围攻。就在第五次反围剿的斗争中,老红军的队伍被迫退出了根据地,一路上西迁移。
几经转折,来到了桂北。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这里发生了一场极其艰苦的战斗。
老红军的队伍,来到了河边,却不想,这里的所有桥梁和船只都早已经被敌人破坏。军队根就过不了河,而且行军的人也多、西也多,一时间都被堵在了河的南岸。
他们刚刚来到时,还没有被敌人发现,所以,他们从附近的老百姓家里借来渔船,想趁着天黑把军队都渡过去。
当地的老百姓听是红军到来,要通过这一带的河流,所有的老百姓都自发的组织起来,把自己家里有的木般都提供了出来,有的甚至把自己家的门板都拆了下来,做成木筏的形式,帮助红军队伍过河。
可是,这么多人,这么多军队里要用的西,哪是几条渔船就能渡得了的。一个晚上下来,渡过去的人还不到聚集在这个渡口人员的十分之一。
可是,这时,好像敌人已经得到了红军要在这里渡河西进的消息,所以,天刚刚亮,就有飞机从头上不停地飞过。各个地也都报来消息,敌人已经从南北两边派出了多路人马正在向着红军这边包围过来,而且尾随着红军来的追兵,也在一步步的靠近。
头上飞机在轰鸣,并且不时地投下炸弹。这更让需要渡河的红军感到困难。好多战友都牺牲在了敌人的炮弹下面。
可是,除了渡河,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前有围堵,后有追兵。等到中午的时候,已经远远的能够听到敌人的枪炮声了。一场激烈的战争即将暴发。
各个指挥员,已经把能够安排的队伍都安排到各个主要据点去对付一步步围过来的敌人了。而这边需要渡河的人却没有能够渡过去多少。
一颗炮弹落在了河中央,又有好几个战友倒下了,两条渔船也被炮弹炸出了窟窿,河水在慢慢地向船里灌。船也在慢慢地向下游飘去,几个过来帮忙的当地百姓,还死死地抓住船沿,试图用几个人的力量,把破船救回来。
又一颗炮弹落在了他们身边,一下子,人和船都消失在了巨浪里,飞向了天空。半天才又慢慢的飘落下来,落在河水上,河水马上变成了一滩红色。
另一条破般还在漂着,几个战士和老百姓又要冲进水里去抢。
“停下,谁也不要再做无畏的牺牲了,一条船救不了我们所有人,别又把我们的人给炸飞了。”
旁边,一个已经血肉模糊的指挥员大声喊着,制止了又要下水救船的人。
又一架敌机从远处的天空呼啸着朝这边冲来,还是刚才那位血肉模糊的指挥员一声大喊——
“卧倒!!!”
一发炮弹就在他的身边爆炸。
等飞机的轰鸣声渐渐走远,所有人才从满身泥土中抬起头来。而刚才指挥员站着叫大家‘卧倒的地,已经是一个有一人多深的大坑。指挥员已经没有了人影。
可是,等不到人们对于指挥员的哀悼和悲痛,四面的枪声和飞机声又响了起来。
两个就在刚才指挥员倒下的坑边的战士,两人、四只眼睛已经血红,他俩抬起身边的一挺机枪,一个人在前面顶起支架,一个人在后面紧扣着机关,朝着天上飞过来的飞机,‘吐吐吐的就是一阵连发,一道道火光直朝天上射去。
俯冲过来的飞机尾部冒烟了。
“机枪手,好样的,打着了,打着了,继续!!!”
两人听到喊声,又是一阵‘吐吐。飞机屁股后面的烟来大,飞机飞得来低。终于朝着对面的一座山腰撞了过去。
一阵浓烟,飞机撞在了那个半山腰上。
“飞机被打落了!敌人飞机被打落了!”
好些人为这一次举动感到痛快,正想高喊几声。又一个指战员冲过来——
“还在高兴,还不赶快抓紧时间渡河!”
这一喊,大家才清醒过来,这还是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呢。
河边,百姓和战士们一起;或者,早就已经分不清谁是兵、谁是百姓了,每个人身上都是水、都是血、都是泥。
天色已经渐渐地接近晚上,敌人的飞机也不是那么频繁了。
这时,当地百姓已经用地的楠竹以及门板、木头等搭起了几座浮桥。正在让着所有的红军从上面渡过。深水区和容易被冲走的地,已经跳下去了好几个人,他们死死的用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浮桥。有人被冲走了,旁边马上又挤上来几个人。有人被飞机炸着了,冲上来的人把被炸的人和桥一起抱在一起,他们都成了支撑浮桥的支柱。
从四处各个山头冲下来的敌人,已经进入了红军队伍;现在,就是一种无声的肉搏。
没有枪响,也没有了叫声,只有大刀、长矛和刺刀的人与人之间拼搏。
没有枪的百姓,拿来了自家的锄头和柴刀,还有棍棒。也加入了战斗当中,手上什么都没有的,河边有的是石头。比头还大的石头,一个个被他们举起来,向着对砸去。砸到敌人的头上,又变成‘两个石头向旁边滚去,再看看被砸中的敌人,身子上面已经没有人头了;一起滚走的,就是他们的人头。
红军战士和老百姓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虽然已经有好一些红军渡过了河,可是,不能渡过去的,还占大多数。还有就是河边倒下的,有敌人的尸体,也就同伴的尸体。
这一场战争,一直持续了五天五夜,四面的敌人上不来了,天上的飞机也没有了。可是,河边上,到处都是尸体,也不管是敌人的、还是战友的,还是当地老百姓的。就连那慢慢流走的河水都在‘流血。
整个河里,也堵上了不少尸体,有的还在慢慢地向下游漂着。河水,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颜色。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还以为这身就是一条红色的河呢。
参与这场战斗的老红军,当时也就是一个兵,再加上他长期流浪乞讨,身子较弱,从开始行军时,他就被安排在了后勤组,也就是背着西跟在大部队后面。
他背着的,是一个用木盒子打好包的‘箱子,给他背上的时候,指导员告诉他,那是部队的打字机,任何时候都要用这台打字机来打部队里所有的件和宣传单,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打字机保护好。
一路上,这个红军像保护自己的生命样地保护着自己背上的打字机。不过,几次敌人冲上来时,红军和其他背着、抬着西的后勤组都受到大家的保护。其实,他们是最安的。
直到最后,肉搏战的暴发——
红军不知道是第几次有敌人拿着枪向他们冲过来。也不知多少次,周围的战友们死死地保护着他们。保护他们的战友们也不知道倒下的多少人。
最后,已经没有人再能够站在他们的身边给予保护了。
他们没有办法,当又一批敌人向他们冲上来的时候,他们抓起身边倒下的战友们的枪和大刀,奋力地朝着敌人冲了出去。
砍呀、杀呀、剌呀——
红军拿着一把带剌刀的长枪,也不知剌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被剌了多少次。他已经杀得满眼血红,已经杀得满身血红,已经杀得自己都喊不出声来。
直到最后,他慢慢地倒下——
红军,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不知过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是还活着还是已经到了阴朝地俯。
一阵凉风把他吹醒过来。
他努力地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可是,没有一个地是不痛的,他想睁开眼睛,可是,怎么眼前是一片红色。
难道地俯里就是这种颜色吗?
他想挪动自己的手,可是一阵疼痛让他咬紧了牙;牙一咬,连牙齿都是痛的。
他停了几分钟,缓了缓气,才以最大的力气把手移了这来,伸向自己的眼前,用力一抓,才知道眼前连眉毛上都沾满了红色的血迹。这就是他看到的‘红色世界。
扒开了眼前的红色,他又用力地动了动自己的腿,才知道自己的下半节身子是泡在河水里面的,自己齐腰以下的身子都是湿的。
红军轻轻地抬起头来一看,周围,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队伍呢?自己的队伍呢?敌人的队伍呢?
四周如死一般的沉静,没有了一点点声音,只有两只光着头的秃鹰,在远远地啄食着那还带有余温的尸体。它们时不时地转过头来看向这边。
当它们看到红军这边有了动静,一下子就飞了起来,停在了远处那棵被战火烧光了头的老树上,还心有不甘地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食物。
自己的打字机呢?!
这一惊,倒是让红军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那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指导员交给他的光荣任务啊,在临来的前几天,红军连睡觉都把部队里的打字机抱在自己怀里;就刚刚来到这里之前,指导员还表扬了他呢。
可是现在,打字机不见了,怎么去向指导员交代啊——
他又努力地抬起头来,用眼睛向周围能看到的地努力地‘寻找着。可是,周围什么也没有,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指导员呢?部队呢?
周围死一般寂静,除了那两只秃鹰。
“指导员,你们走哪里了,你们为什么不等我啊!”
红军默默地叫着,开始哭了起来。
哭过一阵后,他知道,哭没有用,革命战士是不能哭的。
部队不是要到北边去吗?
太阳落下的地就是西,那自己的右手向就是北。红军知道,其实自己在战友们的掩护下是已经渡过了河的,所以,他判断的向不错。
红军努力地朝着‘北爬着,爬过石头,爬过那一层又层的尸体,一直向前爬。
爬累了就停下来,爬昏了,醒来后再爬;但是,红军相信,只要他一直向北爬,总有一天,他就能够找到队伍。哪怕因为自己弄丢了部队的打字机,哪怕自己被指导员狠狠地骂一顿。
他就这样努力地向前爬着、爬着——
前面还有不少的尸体,同伴的尸体、敌人的尸体——
当他再一次想爬过两个尸体的时候,突然觉得其中一个尸体是软的,摸摸还有余温。
“啊?你是谁?”
红军摸到了活人。
而对发出的声音更是他吓得不轻。他被吓得差点昏了过去,被吓得闭上了眼睛。等他慢慢醒来,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到这两个人在:
“哥,你看,他这衣服,这不是我们的敌人吗?他怎么也被队伍丢下了?”
“敌人?那就把他给杀了。”
听到这里,红军惊得睁大了眼睛,当他睁开眼睛时,正看到其中一个人举起了一把血淋淋的匕首,正用力地向他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