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突然周天凌脸色又变得极其的难看,猛地握紧拳头砸进自己的手心里,很失态地害了一声,“我去,我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这都怪我!怪我!”
我啧了一声,瞥了眼上官介龙,“你小点声,这件事情又怎么怪上你了?论恩怨和仇恨,王家人和美国那个艾狄生八竿子也打不着你。”
他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责的状态,“是啊,就因为他们八竿子跟我打不着,所以我之前才没缺胳膊缺腿儿,像今天晚上发生过这种事,可是你们来了,才会发生这种事,表面上深层次的原因,确实是因为你俩的到来,才会招惹来暗杀,但是实际上这场暗杀却是我自己招惹来的。”
我听了直迷糊,做了个很讶异地表情,“你小子觉悟蛮高的嘛,什么时候学会自我谴责了,不过我还是没有听明白,这件事怎么就和你扯上关系了啊,你是最不应该跟这件事扯上关系的人啊。”
周天凌自嘲地摇摇头,叉起腰板看向了窗外那垂挂下来的麻绳,“不不不,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郭葬,你少考虑了一环,那就是那些街溜子!强虎掐不过地头蛇啊,什么年月儿都是这个道理,这些墙头草靠一条舌头吃饭,两边儿不得罪那是做不到的,要做到两边不得罪那就是这两边的生意都要做,消息都得要卖,看谁掐得过谁,看谁掐死谁,胜利者都会因为他们卖给自己消息而产生更深层的信任,所以我怀疑,是我雇来的那些街溜子把消息又卖给了王家人,才引来了这场暗杀!”
经过他这么一推理,我也差点咬了舌头,冷不丁地觉得自己吃了个愣头亏,先前自己还堂而皇之地使唤那些街溜子,没成想被这些家伙给摆了一道,我想通了也不由得脸色难看起来,感觉像是被侮辱了一样,这也就是只有周天凌在场,要是再多一个人,这丢人可丢大发了,以后不要出去混了。
我正懊恼的时候,周天凌又笑了,冷哼了一声,“哎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这些街溜子精明倒是精明,但也是光顾头不顾尾的三流货色,如果这场搏斗王家赢了,他们就没有危险,但是眼下这些人死了,那我估计那几个街溜子也要被开膛破肚了,很显然”
说着周天凌他看向了床上的上官介龙,“他什么都知道,否则就不会弄死这些人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原来他早就看穿了一切。”
我啊了一声,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躺在床上安静沉睡的上官介龙,忽然间我仿佛离他很远很远,那是一种遥远的距离,这是一种岁月上的距离感,我果然不愧才是十九岁的人,论心道还太嫩太嫩,想到这儿,我和周天凌相视一笑,不过这是一种苦笑,同时也是一种无力的笑。
“不好!大事不好!”我猛地瞪圆了眼珠,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快去你的房间!那袖珍棺材里的金蝉子可千万不要被偷走!”
我话音刚落,周天凌已经夺门而出了,我也脚底像踩了弹簧一样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