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帛此刻格外紧张,嘴里大声吼着,嘴里道:“让所有人把枪放下,还有你,把枪放下,放我们过去。”
难得他中讲得这么好。
古北只能放下枪,并命令所有人放下枪,他一样不能拿晖冒险。远处安排有阻击手,只能指望他们救场了。他忽然间担心阻击手的夜视镜那么远距离,能否准确区分晖和凶手。
桑帛左手抓住晖的肩膀,右手枪抵住他后背心脏处,以晖做盾牌,一步步后退着。古北听到桑帛子弹上膛的声音。
我不能冲动,不能冒险。他反复告诫自己。
接应桑帛的那艘船此时已经靠岸,为免打草惊蛇,船靠岸时,古北他们甚至还没有搜查船上,古北忖度着,也许桑帛上船的瞬间,可以想办救下晖,这是最好的机会了,他希望埋伏在对面居民楼上的阻击手能够找到最好的下手位置,只要阻击手击中桑帛,他就立即冲上去救晖。
桑帛抓住晖退到了码头边缘,靠近那艘船了,船上忽然跳出两个副武装的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挟持住晖,桑帛功成身退,翻身过身后栏杆,足尖点上船弦,眼看就要落入船内,古北已经拔出腰间藏的另一把枪,一枪击中桑帛,与此同时,埋伏的两名阻击手同时开枪,分别击中挟持晖的两名匪徒,古北正准备飞身上去救他下来,忽然间,一张渔从天而降瞬间罩住了晖,接着子向上一收,晖竟然被吊在桅杆上。但是,吊的高度并不高,离甲板也就一人高的样子,刚好在岸上警察和船上控制室之间。
古北怕他被乱枪打中,大喊着:“不许开枪,不许开枪。”
那船此时已经启动,古北看了一眼挂在桅杆上的晖,无暇细想,一个箭步飞身上船,刚落在船头,里面嗖的射出一柄短刀来,临市虽然没有直接滨海,但是靠近海区,所以这里的深水区,十分便利于那船只航行。
古北找了个隐蔽的蹲位,瞥了一眼码头,码头上,已经乱成一团,谁都没有预料到接应的船只竟然布置了火力和武装力量,刘亮已经从之前海关临时辟出的指挥所里出来,查看情况,古北对着他大吼:“赶紧请求支援,沿途布控!”
刘亮道:“你放心,我们马上来。你注意安。”
古北跳下去的地正是之前桑帛中弹后倒下去的地,古北四处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个人,他伸手摸了一下,已经死了。
他就着码头上的灯光,观察者船舱里面的情况,刚才射出一只刀子的窗口,就在他眼前,他低着身子靠过去,里面有人谈话的声音。
“去检查一下,看看外面有没有人?”一个男人的声音道。
另外一个人道:“这么半天没声音,应该没人上来,刚才有人影晃了一下,我甩了飞刀出去,人应该掉到水里去了。”
第三个人的声音道:“先不管这个,赶紧离开这里,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再不走脱不了身了。”
最开始那个声音道:“现在怎么走?”
另一个道:“按第二案行动。桑帛这个笨蛋,如果能按第一案,不出意外地顺利上船,我们就能跟着这艘货轮顺利返航了。”
第三个声音道:“行,先去把桅杆上那子放下来,这子可值钱得很,桑帛如果不是带着他,怎么会失手?他算是为这子丧的命。想不到南亚之隼,竟然命丧于此。”
古北一听什么南亚之隼,想不到这个桑帛,竟然是极有来头的一个杀手。正凝神细听,却听窗户三点钟向的一扇侧门打开,走出来两个人,一样副武装,那两人走到桅杆下面,一个在旁边警戒,另一个放下吊,将晖放落在甲板上上,古北担心他害怕,伏地爬了过去,偷偷探头看他情形,不知道他刚才混乱之间可有受伤。
甲板上一盏昏黄的灯一闪一闪的,不是十分清楚,古北适应了一下,忽然对上晖的一双眼,原来他先看到了他,古北盯着他,眨了一下眼睛,晖也对着他眨了下眼睛,便不敢再看他这边,怕被那两个人发觉。
古北看着那两个人,一个二三十岁的样子,穿着浅色马甲,另外一个络筛胡子,黄色外套,外面看着随便的衣服,里面一看就是藏着家伙的。
浅色马甲道:“把他绑起来,我去旁边看看去。”他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着船舱里面喊了声:“开快点。”
古北看他过来,悄悄隐身到船舷另一侧。那人过来看了一眼桑帛的尸体,竟然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尸体推下水中,此处江水比较急,那尸体瞬间被水卷走,不见一丝踪迹。
古北凝神屏息,那人竟然在那里抽了枝烟点燃,吸了两口,丢入江心,古北听他道:“帛哥,走好了,点支烟给你,你念兄弟们一个好,护送我们一路平安到家。”
接着拍拍手,转过甲板那边,对着络筛胡子道:“把他带到下面去吧,这里风大,就这种娇滴滴的家伙,只怕一不注意就死翘翘了,咱们得注意点。让他睡会儿,回家还早着呢。”
络筛胡子道:“船上干净吧?”
浅色马甲道:“干净得很。你以为那帮警察真的敢搏命啊?敢上船救这子?除非他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古北忽然听晖的声音道:“能不能给口水我喝,最好有点吃的,我胃不好,昨夜还没吃晚饭,就被你们劫到这里,我已经饿得胃痛了。”
古北一听,知道他在跟自己报平安,晖并无胃病,这他是知道的。
络筛胡子推他一下,道:“进去,去下面呆着,一会儿有人会送吃的喝的给你。”
晖哼了一声,古北从声音判断,他应该受伤了,果然,络筛胡子道:“妈的,这子在流血,赶紧看看哪里受伤了,可别逮个死人回去啊,达布木厝那个疯子真的要把我们挫骨扬灰了啊。”
古北心里猛然间一紧,似乎肠胃都纠结在一起,疼痛难忍。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早发现桑帛行踪,及早查明桑帛此行的真正目的是绑架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