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妃寝宫。
晚饭的时候,一家三口坐在圆桌前,陆正在两人中间,脑袋刚刚高过桌子,扒了几口饭,家伙也开始嚷嚷道:“娘,我要吃鱼。”
景王闻言,自然是连忙替他夹了一块鱼肉,可还没伸到碗里,就被陆辰打了下来。
“你干嘛呀。”景王不满的看了陆辰一眼。
后者没理他,瞪着陆正道:“就在你跟前,自己不会夹吗!?什么事都叫你娘!”
“哦”陆正低低应了一声,嘴瘪瘪的,别提有多委屈了。
景王则是难免白了陆辰一眼,接着仍旧夹了两块鱼肉放到陆正碗里,并道:“正儿慢点吃,心鱼刺,别理你父王。”
“你!”陆辰气得不行,可他又拿景王毫无办法。
晚饭过后,陆正也跑去了他大哥那里,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陆辰也无心睡眠,便独自一人走出了房间,来到庭院的石凳处,提了一壶美酒,对月自饮。
看着天上的明月,借着酒意,他也不由想起了苏轼的诗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不知何时,景王已来到了他身边,将他的王服披在了他身上。
“汐儿。”陆辰握着她的手,将她拉着在自己身边坐下。
他很少有叫景王汐儿的时候,后者闻言,也心里甜滋滋的,不由将脑袋轻轻靠在了陆辰的肩上。
月光下,两人依偎在一起
又过几日,景王提出要回一趟景州,因为老景王的忌日快到了,这几年来,陆辰也没有和她一起回去祭拜过,眼下对于景王这样的要求,他也没法拒绝,另外,也可以顺带看一看景地的情况。
陆辰敢卖燕王宫和章王宫,可没敢对景王宫下手,那里也是景氏宗庙所在,真要卖了景王宫,恐怕景王得和他拼命。
而对于景王非要带着陆正一起去,陆辰则是颇为不悦,不由问道:“那么远的路程,你带那臭子去干嘛?”
景王有她自己的想法,她嫁给陆辰,两人有了孩子,这么久都没带孩子回去祭拜过呢,不由埋怨的道:“孩子都这么大了,他外公肯定想见见的。”
陆辰闻言,撇嘴道:“老景王都过世那么久了,老家伙倒是想见他外孙,可见得着吗?”
“什么呢你!”景王瞪着美目,狠狠掐了掐陆辰腰间的软肉。
“行行行,都听你的行吧。”陆辰无奈。
数日后,陆辰带了一些王宫侍卫和暗卫人员,一家三口开始起行,历经两个多月,终于抵达景州。
之所以用了这么久,那是因为陆辰沿途都有停留,顺带巡视了一下各地。
景地的情况,还是比较不错的,当初两国的完美融合,也使景地百姓和以前一样,都非常的安稳。
实话,景地民众,普遍素质绝对是要高于风地的,从陆辰一路行来,有时乔装行于街市,眼见士子谦恭有礼,百姓乐于助人,就可看出一二。
对此,景王绝对是有功的。
景王宫那里,自然是有军队驻守的,以防止盗贼和流民窃入宫廷。
见到陆辰和景王之后,负责守卫的侍卫统领也立即跪地施礼,陆辰摆了摆手让他起身,景王则是问道:“吴统领,王宫可有人清扫?”
侍卫统领,乃以前的景国将领,景王当然认识,后者闻言,也立即道:“回娘娘,微臣奉命驻守都城,不敢懈怠,王宫各殿,每隔数日,皆有专人清扫。”
“恩,很好。”景王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了陆辰。
“进去吧。”陆辰也扬了扬手道。
中原的礼制思想,有一个重要内容,则是崇敬祖先,提倡孝道,而古人对祖宗宗庙的态度,也是今天无法相比的。
当时的宫殿建设,都秉承左祖右社,所谓左祖,就是在宫殿的左前设祖庙,是君王祭拜祖先的地,故称太庙。
景王宫自然也不例外,进入王宫之后,陆辰和景王也直接来到了景氏王族宗庙。
因为这次是陪着景王回来的,对陆辰来,相当于和自己的媳妇一起给老丈人上坟,陆辰没有办法,也只能是跪到了地上,随后冲着陆正道:“快,见过你外公。”
“哦。”陆正应了一声,接着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道:“外公在上,正儿给您磕头了。”
着话,家伙也认认真真的开始叩拜。
陆正虽顽劣,但毕竟是风国王子,礼仪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这时候,景王面对父亲的灵位,也开始眼圈微红的道:“父王,汐儿不孝,爱上了不该爱的男人,嫁到了风国,有负您的重托”
她这是什么意思?陆辰闻言,当时就有点不乐意了,不由冲着上一展袖袍,双手作揖,正色道:“老景王啊,你就放心好了,汐儿由我照顾,必当一生幸福,景地百姓,也安居乐业,民者耕有田,居有所,你老就不要担心了。”
他这话,其实并没有不尊敬老景王的意思,可景王闻言,哪会愿意,不由泪眼婆娑的瞪着陆辰,不满的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嘛!”
“。。。。。。”陆辰无奈,只好再次道:“岳父大人在上,婿百拜,望您老在天之灵,能庇佑我和汐儿。”
着话,他也认认真真的开始磕头。
景王毕竟是他夫人,今天他又是以女婿的身份,专门回来祭拜的,面对老丈人,这些礼仪,是必然的。
而在祭拜之后,到了外面,景王也开始不满的道:“王兄,你根就不尊重我父王。”
陆辰闻言,立即辩解道:“你瞎什么,王乃王爵,天子面前,都不曾一跪,若是不尊重老景王,岂会有如此诚意。”
“哼!”景王微微哼了一声,还是有些埋怨。
可陆辰却又道:“哎?我还没问你呢,你刚才什么意思啊?什么叫爱上了不该爱的男人?”
听到这话,景王顿时就没了底气,弱弱的道:“我我只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