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辞做了个请的动作,带着云疏月去了另一家口碑名声都不错的酒楼。
两人上了三楼的雅间,他移开门,“三姐请。”
云疏月仔细观察这个男人,他神色淡定波澜不惊,语气也与那个人不一样。
酒菜很快上齐,两人谁都没有率先开口,云疏月握着酒杯,看着被子里浅粉色的酒,这时候秦暮辞才解释了一句。
“这是江南有名的果酒,味道还不错,三姐尝尝。”
云疏月嗯了声,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确实不错。
不对!
云疏月猛地抬头,酒里有毒!
秦暮辞笑意淡淡:“如何,云三姐。”
云疏月淡定的放下酒杯,一般的毒对她来不会有事,所以秦暮辞并不是想害她。
他只是想让她知道,这种毒就算在她面前,她都发觉不了。
也确实如此,如果是别的毒,下在她的酒里,云疏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可这种毒,她入口了才发现,世界上居然还有毒能瞒过她的眼睛?
“城主是在哪里发现的?”
“是我的下属在北境边缘找到的一种毒菌丝。”
北境边缘?
云疏月一愣,“那里怎么会有毒菌丝”
北境指的是夜国的北边,虽然是在秦岭淮河一带,温度较高气候湿润,但还是不适合这种毒菌丝的生长。
如果云疏月没猜错的话,这类型的毒菌丝,需要常年气温在二十摄氏度以上,雨水充沛,历经三年才能生长而成。
在夜国,符合这样地质气候条件的,应该只有南边的山里,且南森林多瘴气,最适合各类毒物存活,可在北边不可能自然长成。
“发现了多少?”
“不多,只有桌案这么大的一寸土地。”
云疏月拧了拧眉,这么少么
虽然这种毒性她还不了解,可是这样的菌丝在那里无法繁衍,这么的一寸菌丝,要来有什么用?
“三姐,是我没清楚。”
秦暮辞忽然淡淡道:“先不论菌丝的繁衍速度,单是这个地,就值得重视。”
“北境边缘”云疏月猛地倒抽一口气:“你指的不是北境边缘的城镇,而是”
“没错,是军队驻扎区。”秦暮辞淡淡的笑了,“夜国的兵力三分之二都在苍王殿下手上,苍王殿下的兵力有三分之二分部在夜国的西北地区,西北地区虽然与北漠国尚有差距,可发展却也不如皇都。”
云疏月点头,是这样的,虽然夜国地理环境,是四国当中最好的一个国家。
就算常理来最贫瘠的西北,在夜国也不过是秦岭一带,只是这个时代那一块没有得到很好的发展,加上秦岭阻断其他国家,形成天然屏障,天然屏障的南是一大片平原,军队驻扎再好不过。
萧苍衍的兵力需要在西北抵抗北漠、南临和宁国的三面夹攻,所以有三分之二的兵力在那里。
现在在萧苍衍大军的驻扎基地,发现了这种菌丝?!
“可是菌丝只有一片范围,若是毒性不强,又有什么用?”云疏月完便否定了自己,他们还不知道这种菌丝的毒性,也不知道生长环境会不会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
她才得出的结论,只是基于现在天气情况下所做出的判断。
只是现在已经夏天了,最适合菌丝生长,若是现在还不能迅速繁衍,入了秋以后基就会枯萎,将菌丝引入北境大营的人,想做什么?
“秦某也不得而知,难道连三姐都不能知道其毒性?”
“城主笑了,鬼城城主都看不出来,我怎么可能知道。”她捧着杯子,啧了一声,“不过城主,我觉得这种毒”
她斟酌了一下,吐出三个字:“不致命。”
不致命?秦暮辞认真起来,“何出此言。”
“至少我的判断是这样,这种毒不致命,甚至不致病,最有可能的是麻痹神经。”
按理这样的毒毒性不强,杀伤力不大,费尽心思培养出来,投入北境大营,然后呢?
云疏月思索半晌都没得出结论,秦暮辞低笑一声,站起身:“秦某忽然想到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行告退,三姐请自便。”
云疏月站起身,抬头看了他一眼,“好,城主请。”
“银两秦某已经付过了,三姐想必是未曾用膳的,吃完再走吧。”
云疏月看着一桌子的菜,只有两三个是她爱吃的,看来秦暮辞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喜好。
不知怎么的,她竟然微微放下心,“多谢城主。”
将菌丝瓶子收好,秦暮辞的下属匆匆而来,她目送两人离开,就在秦暮辞出门的那一刹那,云疏月的眼角忽然瞥见
一只白色的锦囊!
锦囊白底银纹,看起来十分普通,却让云疏月瞬间头皮发麻心跳加速!
这只锦囊与她在无妄看见的一模一样。
无妄守护者,这是两年后的某个人,送给她的礼物。
锦囊里放着一块玉佩,还有一张字条。
字条上只有一句话,是她自己的字迹:请你不要怪他,他的时间不多了。
由此推断,锦囊玉佩字条,都是两年后的云疏月送给现在的自己的礼物。
为什么锦囊会在秦暮辞身上?字条里提到的他,究竟是谁!
“城主!”云疏月倒抽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荷包是你自己的吗?”
正在与下属交代什么的秦暮辞忽的停下脚步,诧异回头,看了自己腰间佩带的锦囊一会儿,才道:“是的,鬼城中有家刺绣店铺,做出的荷包独一无二,秦某顺手买了一个。”
“也就是,世界上这样的荷包,仅此一只?”
“可以这么。”秦暮辞笑了笑,将锦囊解下来递给云疏月:“三姐想看?”
云疏月接了过来,猛然闭上眼睛。
布料一样,刺绣一样,就连锦囊上不心被染黑的一块也一模一样。
这就是两年后送去无妄的那只锦囊。
却在秦暮辞身上。
“三姐喜欢,秦某应送给三姐,只是这只荷包有些特殊,实在抱歉。”
云疏月恍然回过神,压下言语之中的酸涩,将锦囊还给他,“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