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月走出老远,才突然反应过来紫芜的话。
她刚刚不是没听到,只是听到了没进脑子,现在回想一下,顿时觉得意味深长。
“我没有睡眠不好的习惯。”萧苍衍抢先开口。
云疏月眨了眨眼睛,“殿下,我没多想。”
紫芜这句话的意思,确实很深,比如
他因为什么受的伤,为谁受的伤?
紫芜为什么知道他睡不好,半夜惊醒?
就算是在师门,师兄和师妹的住所也相隔甚远,那么萧苍衍为什么会在紫芜面前睡着?
紫芜是在故意误导她,他们两人曾经发生过什么。
云疏月嗤笑一声,就算是以前,紫芜这么她也不会没头没脑的相信,何况现在呢?
“紫芜给的丹药能够抑制毒性,但不会太久,不过她的疯道人是谁?”
云疏月没打算继续那个话题,转身:“我想去云王陵看一看,如果能见到那具毒尸,不定可以研究出解药的配。”
萧苍衍嗯了声,算是答应。
至于疯道人
男人仔细想了片刻,摇头:“不记得了。”
云疏月满心等着他出疯道人是谁,然后她追查下去,不定真的能找到线索。
毕竟紫芜不会对萧苍衍撒这种谎,所以云疏月确信找到疯道人之后,她能配出解药。
结果萧苍衍跟她他不记得了??
“若是要查自然可以查到,无须担心。”
云疏月哦了声:“那你尽快查。”
两人一时间无话,她自顾自走着,也没再管身后的人,出宫的路她也认识,不需要萧苍衍陪着也能出宫。
然而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云疏月走着走着,发现周围的景色来荒凉,宫女也来少,然后她终于确定,自己迷路了。
现在按照原路返回也不算迟,若是再往里走,走不出去才叫麻烦。
皇宫那么大,冷宫更是多不胜数,别看帝后住的地富丽堂皇的,可有些地若是迷了路,那还真不是一时半会能走出去的。
她一路走来,身后渐渐没了声音,想来萧苍衍应该离开了?
云疏月一直没有回头。
依照她从前的脾气,若是萧苍衍半天不理她,或者走着走着没了人影,她总会不高兴。
可一旦当她决定放下这个人的时候,忽然觉得到没什么了。
云疏月正准备回头,忽然猛地拧眉。
等等,不太对劲。
她怎么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这种香味并非寻常熏香,而是掺杂了一种类似化骨散的西。
她曾经见到过一种毒,那种毒碰到肌肤便会扩散蔓延,最终能将整个人吞噬,化成一滩血水,骨肉再无痕迹。
这个香味与那种毒类似。
皇宫里怎么会有这种西!
“化骨散饭团,距离太远,我不是很确定,我们走进看一看,如果你”
“我陪你去。”
她一句话还没完,一道低沉的男声冷冷打断,男人蹙着眉:“化骨散?这么危险的毒,你要一个人去查看?”
云疏月忽然觉得世界都安静下来,她愣了好几秒,“你,你不是走了吗?”
萧苍衍负手站在她的背后,不动声色,眸子里有明明灭灭的火光。
听见她的话,他下意识扯了扯唇角,“谁跟你我走了?”
他刚刚没走吗?她都没听见他的声音,还以为早就离开了。
“你以为我能走到哪里去?”
云疏月抿抿唇,没去看他的眼睛,转身移开话题:“既然你在那更好,这里我记得你过,好像是你曾经的寝宫?宫里怎么会有化骨散,还是在你苍王殿下的寝宫里。”
这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阴谋,是有人故意为之,既然来了,萧苍衍总不能不管吧?
“你以为我走了?”
萧苍衍冷笑一声:“单凭一个你连真相都不了解的前世今生,就判定我的死罪。”
“苍王殿下在什么,你到底去不去了?”
寝宫就在前面不远处,云疏月抬了抬眼,“又不是我的寝宫,到时候又不是我被污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原,她的态度让萧苍衍有种使不出力,没地发泄的感觉,然而听见这句话,他却低低笑出了声。
“对自己的定位到是认的很清楚,走吧。”
云疏月:
她只是打个比,这男人怎么就顺着杆子往上爬?
荒废的寝宫内杂草丛生,却依稀可见当年的模样。
萧苍衍似乎从未提过他的母妃,云疏月只知道她的母妃是穆国公府的养女除此之外,还真一无所知。
“奇了怪了,大夏天的哪来这么多枯死的树和草。”
云疏月嘟囔了一句,在院中仔仔细细看了一圈,那味道又不见了。
她顺着原的长廊往里走,可以看出这座宫殿曾经多么辉煌,伸手碰了碰斑驳的朱漆,“这座寝宫荒废多久了?”
萧苍衍看了她一眼,“二十年。”
“期间没有人居住过么?”云疏月似乎不太确定,又凑近闻了闻:“这座寝宫有点问题啊”
她指着那些雕梁画柱,“荒废二十年,不应该只是这个斑驳程度。”
风吹日晒二十年没有人维护,却只是斑驳了一些漆而已,正常情况下,这些西应该早就没了色才对。
“还有花草树木,这些金贵的要命的花就算了,整座寝宫这么大,却连一颗存活的树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只要生根发芽,有土有水,不至于枯死成这样吧。”
但问题就是,她只能看出来这些花草树木,都是枯死的。
可皇都雨水充沛,城郊那么多自然生长的树,无人看管都能茁壮成长,这宫里的梧桐是特别金贵还是怎么着,没人看管就要死了吗?
云疏月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在这里下了毒。
可她却找不出任何毒的痕迹。
只是朱漆里有股难闻的味道,然而那股味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西散发的,却并没有毒。
“我猜这座寝宫以前被人下了剧毒,对不对啊,苍王殿下?”
“错。”萧苍衍淡淡抬眸,“一个人分析这么多,王就在这里,你怎么不问问我?这是我的寝宫。”
云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