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路明显就是习借鉴达芬奇家具的做法一家设立、运作均在国内的“著名意大利家具企业”,当然他比达芬奇有良心多了,达芬奇敢于把国内的原料混充进口材料,他至少打算用进口面料。
而且国内服装厂来料加工业很完善,技术能力也成熟,耐克、阿迪达斯、gi在国内代工,不见得有人他们是什么“假洋货”……
常天浩解释道:“把钱弄出去是件麻烦事,来可以走钱庄,但我担心安风险,还是考虑用贸易法,这样至少稳妥。当然也不会无节制往外送,等过1年甚至还可能把钱从国外弄回来,那时候场面就平了,账目也正常,政府不会干涉太多。
把外贸公司设在钱塘,优先获得代理权还有个好处是可与上海进行互补,有些利润和税收就放在钱塘体现,这样对当地政商关系也是种促进和维护。有了税收和就业,运营也算规范,就算偶尔有点问题,监管部门也不会抓着不放。毕竟这不是搞皮包公司的套路。”
陆父盘算后认为整体稍微有点擦边球,但问题不大,沉吟道:“你打算转多少钱出去?”
“部加起来1千万美元吧,主要是国内外投资渠道进行打通,因为目前交易有时候需要内外盘对冲,没有国际渠道就少了一条腿。”常天浩笑笑,“国外市场和国内不同,比较规范、容量也大,操作起来便……国内前不久还有118强平呢?”
听到1千万美元的数字,陆母悄悄问女儿:“他有多少身价?”
陆筱敏悄悄比划了一个六字,她心领神会。
陆父眉头舒展开来:1千万美元对个人来当然是天数字,但对省内外贸情况而言却不算什么,毛毛雨而已。
“如果光是1千万,那安、合规性都可以保证,只是这条路子打通后不能太多,引起上头关注或人民银行审核会有麻烦。”陆处长委婉地提醒不要利用这条通道变为境内外洗钱,那可是大案。
“伯伯放心,我就自己干一下,不会帮别人,风险我清楚。”他看了眼陆筱敏,笑道,“姐姐还是总经理,我总不能害她吧?”
陆筱敏赶紧道:“爸,你放心吧。天浩一直很谨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都有数,再不还有我妈帮着一起看嘛,我也没那么傻。我们是合法公司,做正当生意,我觉得比中山花园里以上所谓的外贸公司要正规得多。”
“这么我大致就有数了,我会想办法帮你疏通好,虽然快要退下来,但最后卖几次老脸他们还是会买账。你们年轻人放手去闯一闯也好。”
“今后要麻烦您和姐姐,我敬两位一杯……”
“一起一起……”
“来来来,发红包了!”常天浩掏出早就准备的红包递给虎。
孩子高兴极了,奶声奶气道:“谢谢干爹!”
公司的事讲完,陆母又兴致勃勃地讲起了深锦兴,直夸常天浩眼光好:陆筱敏8块多钱买的,她11块多买的,现在都涨14块多了,光是这一把就不得了。她问的意思很简单:什么时候可以跑?
常天浩心想:主升浪还没到呢,急什么?
于是很神秘道:“至少还能再涨一倍,放心捏着吧,但可千万别出去……万一您推荐人家14块买了,过两天回落到11块,我们还有利润,别人却结结实实套进去了,那怎么办?推荐人家买股票,成功了不会分你钱,失败了却会埋怨你,这是结仇的好办法,何苦来哉?”
“对对对,常的有理。可实在架不住有人要问呢?”
“那就换些别的,比如万科啦、深发展啦,这些股票安系数高,稳妥!跌了也赔不了多少钱。”常天浩想了想,“非要弄题材股也有,比如四川湖山。”
陆母赶紧去记下来。
告别时,陆筱敏下楼送常天浩,她悄声道:“你其实不用和我爸他们这么细。”
常天浩摇头:“得要清楚,不然他们会很担心。他们就你一个女儿……你过的不好,他们会很伤心,把情况得透彻,他们就会帮你把存在的风险规避掉……其实你当年把高洋的事告诉而不是瞒着,他们不定也会给你一个更好的思路!”
“我知道了,凡事我会多和你讲的。”
“那我走了,早点休息?”
“抱我一下?”
常天浩看看四周无人,天也黑了,就上前把她抱在怀里,还低头吻了她一下,安慰几句后又快速分开。
两人都不知陆母正好在阳台上收酱货,偏偏因客厅灯亮而没有开阳台灯,将下面这一幕看在眼里。
她的心砰砰直跳:好嘛,所有猜测都没错,这不实锤了?
但看着女儿回来时满脸开心的笑容,她什么话也不,将一切都埋在心里,只提醒道:“常来拜过年了,他们家你有空也要去拜访下,既然让虎认常当干爹,那就是亲戚,你要去走动走动。”
常天浩离开后并未直接回家,他还有地要去:程家。
上去当然是不会了,只把拜年的烟酒礼品送到就是,不管怎么,这两口子还是他敬重的长辈,所以孟秀丽在晚上8点多钟拎了大包包上楼。
程然见后诧异道:“夜里还有人给你送礼?你真来能耐了!”
“常送来的。”孟秀丽叹了口气,“他来拜年又不敢上楼,怕诗诗伤心,大过年的就不来添堵了。”
程然点点头:“常还是不错,懂礼貌,有教养。”
“诗诗她?”
“算了,别刺激孩子,让她自己成长吧,毕竟才岁!总有失恋这过程。”
孟秀丽点点头,敲响了程雨诗的房间门:“诗诗……开门。”
程然不解,刚不要刺激孩子,怎么又去敲门?
“常刚才来拜过年了,给你送了新年礼物。”孟秀丽把两书递给她。
“妈,别是你买给我的吧?”
孟秀丽笑了起来:“妈可以给你买无数次书,但扉页上常的笔迹我仿效不来。”
“哦。”
两书,一是亚里士多德的理想国,还有是卡尔波普的开放社会及其敌人,扉页上没有寄语,却工工整整写着常天浩摘录的,关于卡尔波普的名言:“人即使怀着最美好的愿望在世上建立天国,也只能造出一个人间地狱来一个只有人才会为其同类准备的地狱!”
她点点头,悄声问:“他还有没有什么?”
“没有。哦,不,让你给他打电话……”
程雨诗笑了起来:“这后半句肯定是您伪造的!”
孟秀丽摇摇头:“早点休息,明天去你舅公家拜年……”
当程然夫妇在议论常天浩与女儿关系时,在另一边,乔远帆夫妇也在讨论常天浩与女儿的事。
情人节当晚,乔远帆并没问常天浩这件事,甚至都没问他怎么没来吃晚饭,乔冰倩还以为父亲没放在心上,乐得装糊涂故意不吭声。
实际是她想的太简单:两人离开后,乔远帆不但通过和楼天航聊天旁敲侧击地问清楚了滨事件的前因后果,还去侧面打听了常天浩的诸多情况,将他摸了个底儿掉。虽然对常天浩在上海的事业不太清楚,但有侧面描述坐虎头奔和法律顾问团就是明证,在钱塘的绝大多数举动他也弄明白了。甚至还想设法打听了常天浩与程家的关系,以及当初他与高洋案的纠葛。
这些动作将副秘书长大人特有的细和隐忍特质发挥出来,综合评估后,他的观感很复杂。在他眼中,常天浩是个危险人物。在与妻子的交流中,他也毫不隐晦地提到了这一点。
“你怎么看这个常?”
“复杂!远远超过年龄层次的成熟!”乔远帆道,“目前的情况显示,暑假时他和程然女儿程雨诗在谈恋爱,两人感情进展很快,所以有了当初改革月报上的这篇章,另外凑巧的是沈飞喜欢程雨诗。”
乔母苦笑一声:“然后那时候倩倩喜欢沈飞?这是多角恋爱?咱们家陷入琼瑶剧了?”
乔远帆点头:“那时候常天浩已通过高洋认识了陆筱敏,但他应该没和陆筱敏实话在谈恋爱,后者觉得他人不错,年龄也算般配,就想把常天浩介绍给倩倩……”
“然后倩倩就喜欢他?”
“这里逻辑我没理顺,但有个环节很重要。”乔远帆道,“倩倩国庆去过一次上海!回来后就变了,去上海发生什么事我不清楚,但其中一定有故事。”
“有空我问问孩子吧。”
“谈恋爱是事,可怕的是常天浩的心机。”乔远帆一件件掰开来,“他先攀上了程家的关系,发表了那篇章,还进行了主题演讲,为代客理财获得一定的声势和基础又通过高洋这条线攀上陆家的关系,让老陆帮他运作获得钢材市场交易席位,这个钢贸公司目前是他父母在经营,他现在又在折腾外贸公司,也是老陆在帮忙,当然这次陆家有股份,持股人是陆筱敏而后滨事件中他又利用倩倩的关系,搭上楼这条线帮他办事现在他大概知道我马上调任在即,和程雨诗分了手,看上了倩倩!”
如果常天浩听到这些对话,大概会被吓出一身冷汗。
乔远帆所描绘的轨迹,基分毫不差复制了他最近半年多的发展。当然有些面推断明显错误:比如那篇章是先成型然后再刊登,但乔远帆弄不清楚他和程然之间具体交往情况,只能是这样猜测至少外面线索支持他这样推测比如与程雨诗分手不是他提出来的,更不是因为要追乔冰倩才和程雨诗分手。但乔远帆又不是克格勃,这些内幕他不可能清楚。
乔母眉头迅速皱了起来:丈夫把话的很清楚了,常天浩利用一切手段在接近官宦人家,先程家,接着是陆家、现在是乔家,大概知道他乔远帆地位更高,而且马上要变正厅。
这样就得出一个危险结论:就算他目前和乔冰倩正儿八经谈恋爱,万一将来他碰到家庭社会地位更高的女孩子,他会不会转头抛弃乔冰倩?
就常天浩这条件而言,他们觉得都很不错:校历可以能力强人也长得不错话办事都算可靠。唯一让乔远帆感觉棘手的是常天浩的野心,他现在完吃不准!
如果常天浩认认真真和女儿谈恋爱并打算一辈子认定走到底,那他野心大好、爬升**强好,乔远帆会想设法给他铺路,扶持女婿上去可万一的万一,他先利用乔家当垫脚石爬上去,遇到更好的女孩子再抛弃乔冰倩怎么办?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常天浩毕竟太年轻,只有岁,无论财富还是事业蹿起来太快、太迅猛。谁敢相信这样一个岁的人物居然有几千万身家?
如果两人都有二十四五岁,那可通过订婚这种式明确并捆绑在一起,一个人如果背叛婚约那代价不,毕竟上层会对这种事看得比较重可现在他才大一,仅是男女朋友关系怎么弄?男女朋友关系开始、发展、分手不是很正常?谁也不能埋怨谁。
“要不算了吧,我觉得还是沈飞可靠点。”
乔远帆摇摇头:“沈飞一来喜欢程雨诗,现在常、程两人分手,他不会更加紧?二来,女儿似乎现在更喜欢常天浩,这事麻烦不。当然倩倩也不见得非是沈飞或常天浩不可,她才大一,还。”
“要不你别话,我和孩子打探下,问问具体情况再?”
乔远帆咬牙道:“他想成为我女婿,我可以接受,但必须能让我控制住,给倩倩一个保证……虽然结了婚将来还可能离婚,但毕竟有一层保障。对这样的人没制约不行。”
“你也别着急,慢慢来吧,女儿才开始谈,这才多久的功夫?”乔母宽慰道,“二弟常天浩为人有气魄,有担待,在年轻人中算是很不错,倩倩的性子你也清楚,几个月前还沈飞长沈飞短,几个月后就是常天浩了……万一你这头认准了常天浩,女儿那头又改弦易辙,岂不是更尴尬?”
乔远帆想起这也觉得一阵头疼,忍不住叹息道:“女大不中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