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贤沉声问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碧基:“你们有什么值得我害的?”见柳贤面如冷霜,轻叹一口气,“你们两人身上都有伤。那个女娃娃,更是伤得不轻。如果不医治,活不了多久。你们帮我的忙,我给你们疗伤。”
马朵朵想跟上去,对柳贤:“仓布的朋友不会害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她是仓布的朋友?仓布他是被族人赶出来的。”
碧基插话:“我不但是仓布的朋友,还是他的未婚妻。”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束腰,“仓布有一条和我这个一样的,是我绣的。”又指着马朵朵:“她手上戴的手环,也是我的。”
马朵朵举起左手,露出手环。
碧基继续:“这是仓布送给你的吧,上面有我的名字。”
马朵朵记得手上背面确实有字,只是自己没有认真看过。当下解开手环,分辨着字迹,确实像“碧基”二字。
柳贤拿过手环,仔细看了看。
碧基见柳贤还是用怀疑地眼神看着自己,用不容置疑地口吻:“我要想害你们,需要这么费事吗?女娃娃身上不但外伤等不得,内伤更重。”完,深深地看了柳贤一眼,仿佛是在:“去不去随你……”然后迈开了脚步。
马朵朵把手环重新戴好,就要跟着碧基走了。走了两步,见柳贤没动,又停下了脚步,望着他。
柳贤叹气,对她挥了挥手,“要我背你吗?”
马朵朵笑了笑,:“不用。”
柳贤点头,“你自己心点,我要提防着她。”
碧基走得很慢,和来时完不同。她听到后面两人的对面,不由微微一笑。
柳贤二人来一直跟在她身后,走了一会儿,马朵朵就追上了碧基,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不能直接去接仓布吗?还要做什么啊?”
“仓布当时犯了什么错,你们要赶他出来?”
“这里是什么地?离城多远?”
碧基只顾着走路,马朵朵问得多了,她就一句过会儿再。
柳贤发现跟着碧基,路也变得好走了很多,脚下只有柔软的落叶,没有枝枝绊绊,很平坦,心中更加肯定碧基不是普通人。
碧基带着他们,在一座木屋前停住了脚步,回头对他们:“简陋了些,将就住着吧。”着推开了木屋的门,发出“吱呀”一声。
柳贤打量着这个木屋。
木屋外有一片空地,边上种着几株两人高的桑树。
木屋非常简陋,屋顶盖着草,墙壁是手臂粗的竹筒搭框架,加上竹编的草席,感觉一脚就可以把木屋踹倒。
走了进去,里面空空荡荡。
一边地上铺着厚厚的松枝,一边摆着一架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木制机器。但是屋里非常温暖。
碧基指了指地上铺的松枝,对他们了句,“你们先休息一下。”着就要往外走。
柳贤抓住了她的手臂,“你去哪?”
“给你们弄吃的。”碧基耐心解释,稍一用力,就挣脱了柳贤,转眼已在一丈开外。
马朵朵坐在松枝上招呼柳贤,“既来之则安之,过来休息一下吧。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柳贤在屋里找了一圈,想烧点水喝,没有找到容器,“碧基不是住在这里的。这里连个碗都没有。”
“有可能她根不需要吃饭。”马朵朵,轻松地侧躺下,“仓布的朋友不会害我的。而且她还是来接仓布回家的,多好啊。”
柳贤真不知道马朵朵这种盲目的乐观算是优点还是缺点,看到左侧腰部的衣服上沾的血污已经干了,想看看她的伤口,正想着怎么开口,碧基出现在门口。
她一手托着一个直径至少一米的木桶,一手拎着一个箩筐大的袋子,轻松地走了进来。
手轻轻一抛,木桶落在地上,腾起了一股尘土。看得马朵朵两人都呆住。
柳贤心里叹气,果然是想害我们早就害了。
碧基把袋子丢在松枝上,招呼柳贤,“后生,你去烧点水,给女娃娃洗澡。我把她的伤口重新包扎一下。”指了指木桶,“里面有锅,烧完水你就做饭吧。你要用的西,袋子里都有。”
柳贤看到袋子里果然有很多西,不但有吃的,还有换洗衣服,简单炊具。
他拿出锅去河里打水,看到木屋门口已经用砖块围了一个灶出来。
碧基解开头上的包布,一条缠着色丝线的辫子垂下来。马朵朵看着她:“你年轻的时候,长得很美吧。”
碧基得意地笑着,“那是当然,族里就我们家没有门槛,因为被提亲的人踩坏了,来不及修。”完,捣起草药来。
马朵朵好奇地:“我还以为,你伸手摸一下,就能把我的伤治好呢。”
碧基:“我们普佤族,可没有你们的那种神力。”
“普佤族?”马朵朵问:“你们为什么要赶仓布呢?”
碧基收拾着草药,:“仓布错交了朋友,弄丢了族里的神器。”
这话马朵朵已经听仓布过了,就问:“什么神器啊?”
碧基把草药放在一个碗里,看到柳贤已经生起了火,架上了锅,故意大声:“是一只金色的羊角。”
柳贤猛地站起来,冲进屋子,想到马朵朵身边,碧基却挡在他们之间。他紧张地看着碧基,马朵朵惊讶地嘴都合不拢了。
碧基笑着对柳贤:“那羊角现在在你手上,是不是?如果你把它交出来,我就可以让族人重新接纳仓布。”
马朵朵嚷起来,“怪不得羊角的守护神戴着一个虎头面具。”
这回轮到碧基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还见过羊角的守护神?”
柳贤飞快地思索着,慢慢地:“要想羊角,得先把我们送回去。”
碧基问:“你愿意用羊角来换仓布回家?”
马朵朵大声:“愿意啊,怎么不愿意,羊角来就是你们的。”
她打算把羊角还给碧基,然后从碧基口中问出更多的消息,没准能把柳贤的魂魄找齐。
碧基微笑着看着柳贤,问:“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