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朵朵和柳贤出现在闲时的时候,田可嘉正准备报警,同时不停地责备紫菀和圆。
“两人那么久都没有回家,你们也不担心,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就算他们经常在外面工作,这么久不回家也不寻常……”
马朵朵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店门,挥了挥手,“嗨!”
田可嘉瞪着她,然后跑过去抱住了她,摸着她的头,抱了好一阵。
马朵朵放松地呼了一口气,觉得田可嘉又温暖又柔软,而且香香的,忍不住回抱住她。
田可嘉突然放开她,把她拉远一点,奇怪地问:“你以前不是不准我抱的吗?”
马朵朵这才想起来,觉得尴尬,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凡人,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感觉又很奇怪。
来不及多想,田可嘉已经絮絮叨叨地念起来,“去哪了!这么久都不回来。不知道打电话报平安啊。”闻了一下她,嫌弃地别开脸,“穿的谁的衣服?几天没洗澡了?”
紫菀发现了马朵朵的异样,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马朵朵对她裂开嘴笑了笑,“紫菀,我没事。”
紫菀眼睛亮晶晶地,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你没事。”搞得马朵朵反而有些难过了。
圆一头雾水,不知道紫菀哭什么。
柳贤已经率先上楼去了,等他洗漱完,恢复了元气,下楼来正看到马朵朵面前摆着一碟蛋糕,她皱着脸问田可嘉。
“可嘉姐,怎么这么甜啊……”
田可嘉系着围裙转出来,“咦?不是你口味重,老是没味道,我才每次都专门给你做的加糖的?”
马朵朵戳着蛋糕:“我以前吃的都是这么甜的吗?这根咽不下啊。那以后不用给我加糖了,我口味变淡了。”
柳贤看着马朵朵若有所思。
马朵朵吃饱了,爬到床上躺下,舒服地呻吟一声,“床怎么这么软,好暖和。”
下铺的柳贤觉得好笑,同时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过了几日,马朵朵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同,她尝出了饭菜更可口的味道,闻到了更多的花香,看到了更绚丽的色,甚至下雨后的空气,和草的味道都闻得清清楚楚。
柳贤问她:“你以前看电视是不是黑白的,像狗那样。”
马朵朵在挑选枯萎的花,从来不觉得像狗是在骂自己,“不是黑白的,但都蒙上了一层灰色。”
“做凡人也有好处的,对吧?”
马朵朵拿着鲜花,埋下头去使劲闻了闻,然后:“嗯。”过了半晌,问柳贤:“我现在看不到鬼了,拔山回来了吗?”
柳贤摇头,“你都这样了,他去地府恐怕也遭了暗算。”见马朵朵一脸担忧,安慰她:“没事的,拔山不会怎么样的。他都已经是鬼了,难道还能再死一次,最多他们把他弄去转世。转世了也挺好的。”
马朵朵想告诉柳贤,鬼是可以再死一次的,但是觉得黑无常不会那么无法无天,不想多余增加柳贤的烦恼,点了点头,没有话。
柳贤犹豫了一下,拉过马朵朵坐下,“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你吸了一个地狱的鬼魂,那你的法力应该很强大才对,怎么没有了?”
马朵朵皱眉想了想,闷闷地:“我不知道。我醒来就没有法力了,不但那些鬼魂的没有,我自己的都没有了。”
柳贤又问:“你那天失去控制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我不记得了,”马朵朵,“你怀疑是有人害我吗?”
柳贤点头,“你怎么会突然失去控制?”
“不是突然,”马朵朵低头扯花瓣,“我以前在地府的时候,脾气一直不好,经常发火。我刚刚吸了镰刀鬼那个样子,你还记得吧。我以前比那还凶。”
柳贤见她难过,摸了摸她的头,“别想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
“嗯,”马朵朵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是上辈子的事情。”
这日,马朵朵正在看书,圆偷偷地问紫菀:“你觉不觉得,柳贤和马朵朵最近都有些不对。”
紫菀不好什么,瞅了他一眼。
圆指了指马朵朵面前的书,“朵朵游戏都不玩了,天天抱着书看,还开始打理店里的生意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上进了?缺钱了?”
紫菀没吱声。
圆接着:“柳贤更奇怪了,脸上一直皮笑肉不笑的,看得人瘆得慌。他是真的高兴,还是有人要倒霉了?”
“嗯,可能是真的高兴吧。”紫菀犹豫地。
这时,柳贤下楼来,对马朵朵招手,“有案子。”走了两步,却看到马朵朵还坐在原地,又倒回来,在她眼前挥手,“睡着了?有奇怪的案子发生了。”
马朵朵抬头看他,认真地:“我不去了,你一个人去吧。”
柳贤微微愣了愣,坐了下来,“为什么?”
马朵朵重新低下了头,翻着眼前的插花书,“没兴趣,不想去。”
柳贤心中一揪,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呆了半晌,又问:“你真的不去吗?”
马朵朵头也不抬,“不去,你自己去吧。”
柳贤又站了一会儿,手机响了,他看是客户的电话,只得边接电话边走了。
紫菀见马朵朵看着柳贤的背影,皱眉扁嘴,很不开心,就坐在她身边,问:“为什么不去啊?”
马朵朵把胳膊举起来,:“你看,我现在这个血肉之躯,稍不注意就弄坏了。而且我现在看不到鬼,也打不过。万一遇到危险,柳贤还要留意保护我,跟着去只会拖他的后退。”
紫菀:“可是你不陪着他,他很难过的样子。”
“他只是习惯了,过段时间,他就又会习惯一个人了。”
紫菀默默地摆弄桌子上的碟盏,轻声:“是吗?”看了看圆,“可是我习惯了两个人之后,就不能习惯一个人了。”
柳贤走进殡仪馆,总觉得有西落下了,心神不宁,老是静不下来。他能猜到马朵朵的想法,但不知道该怎么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