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妈妈跑过去抱住了他,“儿子,妈对不起你啊,妈错了……”
阿风爸爸也摸着头走了出来,看到这一个情景,莫名其妙,似乎不知道自己什么受的伤。
等一家人平静下来,阿风妈妈满怀愧疚地:“我,我不能接受阿风的事情,以为是他中邪。找了个道士来驱邪,我不知道是,是引鬼上身。”
柳贤问:“你在哪找到的道士?”
“路上遇到的,是个年轻道士。我听他得头头是道,又很诚恳,收费也不贵,就……”
再问详细的内容,姓名不知,电话也打不通了。
阿风送他们下楼,再次道谢,亲昵地和唐告别,很开心地:“我妈叫你们下次过来玩,她给你们做好吃的。她做的水煮牛肉可香了,我都好久没吃过了。”
马朵朵见柳贤回到了家里还一副沉思状,问:“你还在想着那个道士?”
“我觉得他有些眼熟,现在想起来他像谁了,”柳贤,“像季安哲。”
马朵朵的眉毛也皱了起来,季安哲肯定已经死了。
柳贤又:“你记得吗?季道士还有个儿子。”伸手拿起了电话,让苏乐帮忙查一下季道士的三儿子。
马朵朵见他面色凝重,安慰他:“季家以前就是仗着自己有羊角才做了那些坏事,现在他没有羊角,兴不起风浪。”
柳贤却:“你把因果搞反了。他们是先起了坏心,然后才利用羊角做的那些坏事。那道士现在没有羊角,不是一样去蛊惑阿风的家人。”微顿了一下,“就是不知,他遇到我们,是碰巧还是……”
他话没完,伸了个懒腰,“管他的,要来找我就来吧。”
马朵朵笑起来,“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乐观了许多,以前你总是仇大苦深的样子,哈哈哈。”收了些笑容,“羊角你藏好了吧?”
柳贤点头,也微笑了一下,“这叫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过了几日,三个女人在店里聊天。
田可嘉得意洋洋地:“我当初就是和司空伟的妈合不来,才不想嫁给他的。幸亏姐机灵,及早抽身。”又问紫菀:“你见过圆的父母没?他妈妈人怎么样?”
紫菀脸红红地,“没呢,我见他父母干嘛,我又没想……”
田可嘉赞许道:“就是,那么早结婚干什么,好好吊吊姓子的胃口。”
“可嘉姐,你什么啊。”紫菀娇嗔道。
马朵朵插话:“柳贤,圆的妈妈人挺和气的。但是我看蛮江人有些挑剔。”
柳贤下楼来,告诉马朵朵,“苏乐查到了。那子名叫季安呈。时间上算,季道士和季安哲出事那段日子,他从大里退了,现在不知所踪。”
马朵朵点头,“司空伟的委托费到账了。我把苏乐的那部分转给他了。剩下的钱,你拿去弄你的鬼屋吧。”
柳贤摆摆手,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只了一句“以后再吧。”
马朵朵没有多想,包着两束花出门了。
田可嘉看柳贤的目光胶着马朵朵的背影,讥笑地:“你买了房子还赖在这里,怕朵朵不跟你住鬼屋是不是?”
柳贤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耸耸肩,转身上楼了。
马朵朵抱着两束花上了地铁,靠在铁柱子上,换了换手,把花往上举了举。
现在虽然不是高峰期,座位刚刚坐满,这节车厢就她一个人站在中间。
这两束花,一束粉佳人康乃馨,一束高杆向日葵,分量都不轻。
她又换了换手,觉得两条胳臂都酸了,沉甸甸地不像自己的,心中又惆怅起来,自己现在居然要被两束花压趴下了。赶紧甩了甩头,把这些负面想法都甩出去。
两束花压在她脸上,她透过花朵,看到前面一节车厢里,有几个人站了起来,准备下车,空了几个位置,就摇摇晃晃地向前走,想去坐着。
这时,又有一个人站了起来,在包里摸索着,拿了一个毛绒绒的西出来,套在了头上。
车厢里的人,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的,部都低头盯着手机看。等待下车的人又部看向车窗外,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人的举动。
只有包着花,随着地铁左摇右摆的马朵朵,看到那人的面具有些扎眼,心中奇怪,万圣节不是还早着吗。
那是一个兔子头套。
毛有些长,显得凌乱,大部分白色,粉色的内耳朵,黄色纽扣做的眼睛,咧着大嘴,露出诡异的笑容,嘴里都是黄色的尖牙。
嘴旁边的毛做成被血染的样子,尖牙上也有斑驳血迹,就像是这只兔子刚刚啃食了新鲜的血肉一般。
那人戴上头套,就变身成了血腥兔子。他站在等待下车的人群最后面,又从袋子里摸出来了一根毛衣针。
毛衣针的尖端反射着灯光,闪了一下。
马朵朵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悸,虽然不知道这人打算干什么,对恶灵的敏感让她不由叫出了声。
随着她的叫声,那人举起毛衣针,猛地扎向前面一人的脖子上。
其余的人仍然没有反应,马朵朵旁边的人听到她叫,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看手机。
被扎的是个年轻男性,戴着蓝色头巾,宽大的白色短袖里套着长袖深灰色T恤。他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脖子,同时回头看那人,满脸都是不解,似乎还没明白发生的事情。
凶手利落的拔出毛衣针,放回包里。
这时地铁已经到站,门开了。
凶手拨开人群,飞奔而去,引来一些人侧目,看到了他的打扮,都有些惊讶。
等着上车的一个女孩子看到了受害者的异样,尖叫起来。
受害者手捂脖子,倒在了地上,不时抽动一下。
人群中发出此起披伏的尖叫声,有人按响了警铃,更多的人拿出手机来,对着受害者拍个不停。
马朵朵把花丢下,跑到受害者跟前,一把扯下他的头巾,对旁边的人吼了一声,“帮我拉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