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罢了,天娇,你先回去吧。刘叔!”
张国笙终于还是在张玉婷那带着不屑和恨意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转身轻轻将张天娇抓着的双手松开,又心地将她搂在怀里,眼里满是疼惜和慈爱。
刘冠送走了女仆装少女之后便一直站在书房门外,刚刚张国笙父女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实话,他也为姐感到很不值得。
从到大,姐明明是最努力也是最懂事的一个,但却依旧比不上那刁蛮任性的大姐。
他不理解为什么老爷看不到姐的好,还是已经对这种懂事习以为常?
每次看到姐一个人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大姐向老爷撒娇,他都觉得心疼不已。
这么的孩子,任性一点明明也没什么的,却整天把自己缩在一个壳子里,像个大人一样让人看不真切。
“刘叔!”
张国笙见刘冠久久都没有出现便又大喊了一声。
张玉婷早已坐在了书房的沙发上摆弄着手上的美甲,单一色的火红,正如她现在这张扬的性子,就像在大声告诉所有人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受了委屈就往肚子里吞的张玉婷。
刘冠应声而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夜歌和陌逍遥依旧站着,交头接耳地不知道在着什么。
张国笙脸皱得跟个苦瓜一样,轻轻地拦着怀里萎缩颤抖着不敢抬头的张天娇。
张玉婷则一副女王的做派,翘着腿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摸着自己新做的美甲。
真是大变天了!刘冠心想。
“老爷,有什么吩咐吗?”
刘冠只在最开始的时候看了一圈,之后便一直低着头,一手垂直贴着裤腿而放,一手呈九十度角置于腹部的位置。
作为总管,他要做到的不仅是善于观察周围,同时也要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刘叔,替我将大姐送回房间去,记住要心着点。哦,对了,让厨房给大姐准备点牛奶,娇儿最近的睡眠不是很好,喝点牛奶可能会好些。”
张国笙着,抬手摸了摸张天娇的头发,然后又拢了拢她的衣服,还将铃子处的扣子都扣好了,才让刘冠把人带走了。
“真是好一幅父慈女孝的画面啊!爸,我觉得你应该去演戏的,做生意太浪费你的才能了,就刚刚那场戏我觉得这届的飞鹰奖绝对是你的!”
张天娇前脚才刚走,张玉婷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冷嘲热讽。
张国笙哑然,他拼命想从他的女儿身上看出一点开玩笑的成分,但是没有。
他的女儿就只是坐在那里,用着一种陌生到可怕的眼神看着他。明明他是站着的,而张玉婷是坐着的,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一种被俯视了的感觉?
“玉婷,别闹了!这位是夜歌夜姐,这位是陌逍遥陌先生,客人都还没坐下,你这么大大咧咧地坐着成何体统!你以前明明不是这么不懂事的孩子才对”
张国笙的话才到一半,张玉婷猛地一拍沙发把手站了起来:
“得了吧,现在没有别人了,我知道这两位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我不是张玉婷,还装什么装!”
“你!你什么?”
张国笙不相信,一脸震惊地看着张玉婷,脚步还不自觉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夜歌,灵魂当铺之主,天帝的亲妹妹,主管地府和天庭的人员流动。陌逍遥,呵,我们阎王大人还真是勤勤恳恳呢,怎么?阎王大人不用去补那个破碎的大洞吗?”
张玉婷着,脚步不断地向夜歌二人逼近,待走到夜歌身旁之后又倾身在夜歌的耳旁道:
“夜歌,你,不记得我了吗?我过的吧,我会回来的!”
张玉婷完,饶有兴趣地看着夜歌,6年了,她等了足足6年,终于,终于又再一次见到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女人!
也正如她所意,夜歌听了她的话震惊了,可以夜歌从来没有这么震惊过,她呆愣着站了一会,而后一脸疑惑地看向张玉婷。
怪不得,怪不得她觉得那个鬼魂的名字很熟悉,明明就是见过千百次的名字,为什么会忘掉?
“怎么?很惊讶?见到我你难道不高兴吗歌儿?我可是在地狱等了你好久好久了呢。我可是每天都盼着你呢,我的好姐妹!”
张玉婷完,不仅是夜歌,陌逍遥和张国笙也都惊讶了,他们齐齐地看向夜歌,却发现夜歌不仅没有否认的态度,反而显得十分地动摇。
陌逍遥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夜歌,在他心里,夜歌一直是一个十分冷静的人,不论遇到任何事情,她的眼里都是波澜不惊。
然而现在,那一双该冷静得有些淡漠的眸子为什么会出现动摇?
“歌儿,她在什么?”
陌逍遥有些担忧地将夜歌挡在了自己身后,这张玉婷邪门得很,现在夜歌处于这么动摇的状况,若是她想趁机做些什么,那可就不好了。
“她,她”
夜歌的眸子渐渐从震惊中抽离出来,然而取而代之的却并不是冷静,而是愧疚和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夜歌会有这样的情绪?
陌逍遥不理解,但是他知道,现在的状况很危险,若是他也不能冷静,接下来会出现什么状况他也很难应对。
“张国笙,我们是你的客人,她是你的女儿,你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陌逍遥不再与张玉婷话,转而质问起了张国笙。
他知道现在只有拖时间,他必须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夜歌恢复冷静,否则若是夜歌失控了,就是他,也阻止不了失控状态下的夜歌。
“玉婷!你先出去!现在不是闹的时候,爸爸了,这是十分重要的客人,不论你是谁,只要你还在我女儿的身体里,你就是我的女儿!”
张国笙到底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现在的状况让他觉得一头雾水,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女儿?哈哈哈,张国笙,你在什么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