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张玉婷踩着细跟的高跟鞋向夜歌走去,鞋跟碰撞在地面上,在这安静的空气中显得异常的清脆。
夜歌缓缓地抬头望向张玉婷的向,她的眼神却是没有任何的焦点,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西。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那致的眉头和微微颤抖的蝶翼般的长睫毛在告示着她此刻动摇的心境。
渐渐地,张玉婷已经走到了夜歌的身边,她的嘴角还残留着刚刚受伤留下的血迹,她的一头棕色卷发乱糟糟地披在身后,额头上也粘着几缕细碎的发丝,明明是这样狼狈的样子,但是她的脸上却还是一样猖狂的神色,那一抹带着不屑的笑始终挂在她的脸上,就像是标志着她的回归一般,让夜歌的脚步不禁退后了一步。
“呵呵,我的好歌儿,你想我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简啊,我的好歌儿,我是你亲爱的简儿,你还记得吗?呵呵呵呵”
张玉婷的声音如同一首魔曲,每一个音符都在抨击这夜歌内心深深关闭的门锁。
明明不是一样的声音,为什么会觉得如此让她难受?夜歌慢慢地转着头,就像是时钟上的秒针,咯哒咯哒地停顿着。
是简!真的是简!
就算声音和样貌已经完不同,但是人的眼神却是不会变的!
那是只有简才会有的眼神,那带着孤傲和自信的目光夜歌永远也不会忘记。
就算是过了6年的时光,简的眼神还是一样的,那高高在上的,那永远喜欢用鼻子看人的姿态她怎么会忘记?
“简,是你”
夜歌的声音有些沙哑,嘴唇似乎因为心境的改变而变得干燥,她不安地舔了舔嘴唇,像是如此就能摆脱现在的动摇。
“没错,是我!我的好歌儿呀,你想我了吗?当初我们可是最亲密无间的姐妹呢”
张玉婷的话将夜歌的思绪带回了6年前的世界
那是夜歌14岁的时候,当时正值青春期的夜歌自然是不肯好好待在天庭的,她一直想着要去人间玩玩,来一次走就走的旅行,而她也是这么做的。
行动派就是动作快,既然要走,就不会磨磨蹭蹭的。
夜歌在人间玩了大半年,但当时的人间社会还比较古老,能玩的不多,能看的也多是一些山山水水和老掉牙的戏剧。
就在夜歌感到无趣之时,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男人是一个游荡在街头巷尾为人画画像的艺术家,在巴利,像男人这样的街头艺术家很多,特别是在橡树大街,几乎每个拐角都能看到这样一位,面前驾着画架,地上摆着一个反放着的帽子的艺术家。
男人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皮肤不同于巴利的人们,是那种黑黄黑黄的。
男人的身上穿着一套破旧的西装,黑色的西装早就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灰蒙蒙的,有些地看起来还像是因为清洗过无数遍之后微微地泛着白色。就连脚上那双黑皮鞋也因为穿太久了而变成磨砂质感。
明明看起来就像是无比落魄的流浪汉,明明看起来就像是这街上数以百计为了生计垂头丧气的艺术家,但是男人却有一双发光的眼睛,那眼睛就像是星辰大海,只一眼就吸引了夜歌的目光。
“这位姐,能让我为您画张相吗?”
这是男人对夜歌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话造就了两人之后的缘分和一切的开端。
男人轻笑地看着夜歌,眼里没有像其他男人见到她的外表时的**,有的只是纯粹的欣赏和真实的赞美。
夜歌一向喜欢灵魂干净之人,而这个男人单单从一双眼睛便能看出他拥有多么纯粹透明的灵魂。
“为什么是我?”
夜歌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柔和,不亲近却也不冷漠。
“因为您真的很美!我从未见过您这么美丽的女子,在看到您的第一瞬间,我觉得我那干枯的灵感之泉就像重新焕发了生命一般,又变得那么汹涌澎湃。若是能将将您的美丽画在笔下,这绝对会成为千古佳作!”
男人毫不吝啬地出了自己的赞美之词,虽然是这么浅显的赞美,但是夜歌却觉得一点也不烦人,因为男人的真诚才是真正打动她最关键的地。
“好呀!我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美呢!”
夜歌的回答让男人十分高兴,他不知从哪搬来一张的折叠板凳,还细心地在上面铺上了他仅有的一件棉质外套,接着才摸了摸鼻子,像是有些尴尬于自己的窘迫一般请夜歌坐了下来。
夜歌轻笑着接受了男人的好意,虽然即使铺上了那棉质的外套,这板凳还是一样硬邦邦的,搁得屁股生疼,但是夜歌却是不介意,像是为了让男人能够安心,夜歌坐下后还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这板凳很舒服。
男人向夜歌投去了感激的眼神,接着便坐在画架前面,从包里拿出一张略微泛黄的白纸铺在了画架上,然后又兴奋地拿起了画笔开始在画纸上浓墨重地描绘起夜歌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从最开始作画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时,但男人似乎觉得不满意,不断地修改着自己的画作,有时候好不容易成型了,他又懊恼地挠了挠头发,伸手将画纸直接撕下,捏成一团塞回自己的包里。
夜歌觉得有点无聊,虽然就这么坐着并不会感觉到劳累,但是无聊可是青春最大的杀手,她好不容易瞒着玉帝哥哥跑到人间玩,可不能在这浪费时间。
“喂,男人,你画好没有?再不还,我可就走了!”
夜歌的耐性确实不怎么好,也确实是男人作画的时间实在太长了,夜歌看着偶有其他的旅客捅他一样也坐在街头艺术家面前请他们作画,但是人家十分钟就搞定了,为什么这个男人画了两个时还没画好?他真的会画吗?
夜歌不禁好奇地走了过去,她想看看这男人究竟把她画成了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