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第4个月,第一次找私人医生产检时,医生问,想知道婴儿性别吗?左庸和孙清娜异口同声道:不想!
带着胎儿未知的性别和满满的幸福回忆,孙清娜历经15个时的飞行,又飞回了并非她故乡的上海。
再回来,已经是阳历的4月份。春暖花开,欣欣向荣,一切都那么美好。
职孕妇的日子非常好过,借着照顾孕后期女儿,王云霞又飞了一次上海。因为月饼厂要提前准备月饼生产,这个月份的蔗醣厂生产任务很重,孙爸爸没有同来。
金马上缩头退回宿舍,于是,孙庆南非常没有道义地又开始威逼利诱妈妈回云南。
王云霞一拍脑袋,想出一个两之策:“清娜,你家左庸的那套房在哪里?”她和清娜住过去,不就解决所有问题?
“那套房出租出去了呢。”
王云霞眨巴着眼:“如果不便把租户赶出去,我们俩在附近租一套怎么样?”
除了费点钱,这个主意更完美!
孙清娜看一眼弟弟,弟弟假装沉浸在打游戏中。真是无良啊。
“要不我打电话跟金沟通一下?”孙清娜。
“不!不行!”低头族马上叫起来。
“我以为你没听到我们在聊什么呢。”孙清娜不满。
孙清娜无疑心中充满不满意。她大着肚子呢,弟弟只是为了跟不愿意做他女朋友的人苟合……
好在像是有心灵感应,金恰在此时给孙庆南发短信,她男朋友从英国归来,事发突然,她也是才知道,因此紧急通知孙庆南,最近要位切断两人的联系。
孙庆南瞬间就扔了玩手游的手机,拿起另一个电话:“金,你在哪儿?”
“我在机场接人。以后有事没事都不要打电话给我。”
“金……”
“飞机已经落地,就这样吧,再见。”
“金,等他走了我们还会再见,对不对?”
金没有回答他,因为她完再见后就单面挂了电话。
孙清娜要不是顾及妈妈王云霞在,怕她又要戳她脑门,真想放声大笑。
左家父母拎着礼物来看孙清娜,王云霞又度过了一个眉开眼笑的开心下午。
各安好,除了孙庆南。
转眼到了7月份,离预产期还有1天,左庸如约飞了回来。
孙清娜由孙庆南陪着——王云霞一定要支使儿子陪着,女儿肚子大是一面,儿子走了可以放心跟着左爸爸的聊天笑也是一面。
孙清娜挺着吓人的大肚子,活蹦乱跳地朝推着行李箱的左庸一溜跑跑过去,喜得左庸眼睛都要笑没了。只是,不知道怎么拥抱才好。
“肚子这么大啦?”
“是啊。妊娠纹都长了呢!好丑。”
一旁的孙庆南无助地抬头看天花板。
孙清娜穿着孕妇裙,健步如飞,堪称史上最棒孕妇。
事情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急转直下。
左庸到家后的这天凌晨——真的是凌晨,1点刚过——孙清娜从梦中懵懂醒来,觉得有液体流出。初醒的瞬间还在琢磨是不是在梦中找到厕所了,随即发现液体流得不可控,不是便失禁吧?孙清娜惊醒,叫一声翻身下床上厕所。
睡在身边的左庸警觉地问怎么了。孙清娜在厕所里答:好像是羊水破了。
正裹着空调被迷糊睡觉的左庸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三两步去卧室拿备产包。
孙清娜抱着大肚子从厕所出来,晃悠悠坐到椅子上:“备产包还没有准备好呢,一点不觉得这周会生,离预产期还有1呢。你干嘛呢?”
干嘛?去医院!
他们出发得又快又急,连王云霞和孙庆南都没惊动。
7月中旬的夜风扫清白天的燥热。
孙清娜穿着孕妇裙,左庸肩上跨着没有准备好的备产包,一手牵孙清娜,一手拦车。
“不开我们自己的车吗?”
“不开。停车麻烦。”
待产的瑞金医院很近,起步费的路程。
午夜的上海并不寂寥,到处亮着各色的灯,只比白天稍显平静些。因为地处繁华,出租车倒是不难遇。
“往前往前再往前,看见蓝色的急诊了吗?就在那儿停车。”孙清娜坐在后排,左庸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指挥司机。
下了车,孙清娜还元气满满:“哎呦,我一路担心,怕把司机的后座弄湿,幸好没有。”
左庸也不搭话,牵着孙清娜只管往急诊大楼走。仿佛孙清娜是个危险物品,得尽快交到专业人员手里他才放心。
孙清娜跟散步一样,任由左庸牵着,在凉风里走走看看。
一进急诊大楼,迎面就是咨询台,一个清秀的姑娘正值班。
“她好像羊水破了。”左庸上前咨询,刚了一句话。咨询台的姑娘就叫开来:“什么?羊水破了?赶紧的!孕妇你站着别动!你老公,快去挂急诊产科,我这就打电话给产科!”
左庸来就不平静,受护士影响,更紧张了。他搓着手,看一眼孙清娜后,在空旷无人的走廊里奔跑起来。
孙清娜低头抬眼看护士,有点怀疑护士是不是题大做。
产科的人在电话里询问孕妇是否可以自己走动?孙清娜重重点头。对,那么就快点到六楼产科来吧。
没人排队,左庸很快挂好急诊跑回来,按照值班姑娘的指示,上了电梯。
六楼电梯里出来是条长廊,长廊被一扇门封上,门上用红字写着:产科,家属止步。
一位护士正从半开着的门里面探头往外望呢,看见孙清娜就招手:“这里,这里。”
左庸目不转睛,搀着孙清娜就奔过去。
护士用手指指门上的“家属止步”,伸出一只手拉孙清娜:“产妇进来,在门口换拖鞋。备产包带起了吗?”
“没呢。没想到这周生。离预产期还有1天的时间呢。”
“没有关系。孕妇先进去做胎心监护。缺的西我跟你老公交代,让他去买。”护士边边走。
孙清娜还没有来及回头看一眼左庸,“啪嗒”,产科的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