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儿一脸娇俏冷艳的样子,隐约那眉宇可见几分英气,一身华贵的锦缎黄裳衬托住美人的富贵,那份眼底的瀑然冷光却是疏离淡泊得很,这是一个相当有气场的女子。若燕飞秀是块温冰,那这女人则是块非常彻底的冷冰。那份眼神里的距离感让人都无法跟其亲近。一眼便给人一种傲娇冷僻的感觉。
只见她挽着一甚是清秀高挑的男子入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国手御医沈子惟,如此高调的出场,立即引来了众人的侧目。
“三哥,你怎么让我来这种地,看着这些人的俗气眼神还真是无聊得紧了。”沈温馨挑唇道,眼神甚是不屑地看着众闺秀佳丽。
“你常年久居凤华山的师门艺,这次出山来,三哥当然得带你出来见识见识,这些人,的时候你应该都见过的,现在都长大了,这也难免疏离,我带你过去认识认识吧!”沈子惟言道,接着带着娇美冷艳的妹妹朝着各闺秀走去。
一番寒暄下来,沈馨儿是爱理不理,众闺秀反而落得个冷场。当沈子惟的目光朝着这边看过来时,很快便扫到那角落处燕飞秀和她的那丫环紫莲。
燕飞秀看着他朝着自己望过来,也礼貌地抿了下唇。他还果真地来了。
沈子惟带着沈馨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妹妹,这位是燕相的三姐燕飞秀,还记得吗?”
“哦?那个傻瓜么?是那个曾经被我的鞭子抽得直笑的燕飞秀?”沈馨儿看着那燕飞秀,高傲的目光立即将其上下给打量了个遍。凭借一份敏感,这个人可完不像昔日的傻瓜了。
燕飞秀被得眼神微暗,不过倒是脸庞依旧笑吟吟,那温和的表情出来的话倒也不是那么中听了,“令妹的这张嘴角可真臭啊!不过数年未见,这貘子长得挺勉强的,但愿能长漂亮了。”
紫莲听着姐暗骂的样子,都巴不得称手叫快了。这女人可真是目中无人,姐骂得好!
“……”沈馨儿立即兮冷了眼神,心底微微有了些数了。
沈子惟看着两女一见面便不客气的针逢相对,便也一笑插入,“多谢三姐的盛情邀约,子惟在此谢过,那夜在相府相遇,未及言语,不免有些遗憾了。”
“好,大家亲戚嘛!那夜你又是为了母亲而来,我请你过来算是借花献佛了,就当感激了。”燕飞秀淡而无味地笑着。
“母亲,她的母亲不是早死了么?”沈馨儿忽而恶毒地道。
燕飞秀听着,莞而一笑,却也不什么。眼眸子斜睨间,已然看到那朝着这边走过来的白裳华服的女人面色有些苍白。看来,她燕语嫣也都听到了啊!哈哈,真是太妙了!
“妹妹,不要乱,是姑母。”沈子惟立即阻止道,当然也已经看到那燕语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沈馨儿没什么,看着那朝着这边走过来的燕语嫣,眼光却也甚是不屑。
“馨儿表妹,听你回来了,表姐来应该去将军府上看你的。”燕语嫣看着对,国色添香的脸庞上现出一抹不冷不热的笑意,言外意思似乎是你一个表妹应该来看她表姐才对!
“表姐话就是爱绕,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样,你不来看我,我不去看你,我们这不是照样见到面了么?你是不是?所以,相逢还不如偶遇的好呢!”沈馨儿笑道,一双娇俏的脸庞上划开那抹冰冷,却给人一种更寒的感觉了。
“没想到馨儿表妹在深山里也能得这般爱话了,赶明儿我也跟着凤华山的师傅好好去。”燕语嫣更是丝毫不让地回道。
听着看着两女斗口,燕飞秀甚觉得无趣,这两人看来可找到了不服输的对手了。眼光微微挑了起来,那一眼忽而瞅到那御熙楼上的众位皇族人物。
“呃……紫莲,原来殿下在哪里!”燕飞秀喃喃地语着,目光直直地望了过去。
这正好站在那三楼上低俯视线左挑右选的龙梓焰视线一下子便对上了那燕飞秀,那一刻目光有些凝固了起来,一身简单的微带些烟灰色的白裳却衬出那份魅骨仙姿,干净又清爽,那张脸儿更是生得翩傲惊鸿,一份仙媚感觉是覆盖住了她的身,在霎时有些惊艳住了龙梓焰的视线。瞬间什么其它的佳丽闺秀在视线余角里都成了烟灰。
“王选她做我的王妃!请母后成!!”龙梓焰划开了那唇角上的弧度。
皇后娘娘萧北燕正准备搭腔时。
龙逸轩听了一怔,看着他的视线分明对上的就是燕飞秀啊,瞬时蹙紧了眉头,马上想也不想地答道,“二皇叔,你不能选她!”
龙逸轩突然的插语,让两人都微微地意外,不过倒是萧北燕快语地在叔侄间话道,“梓焰,那女孩子可曾是你父皇给你四弟的所指婚过的女人,虽然没有结成亲,但总归不太吉利的,而且她又入过狱这身晦气只怕都还没去呢!你还是换一个吧!”
龙梓焰听了皱了皱眉头,“原来是四弟曾选过的女人啊!”为何又没结成亲呢?这倒是奇怪了?久不再宫中,长其在封地的他对北熙城之事自是不太了解的。
“换一个,看看还有没有中意的啊!”萧北燕笑道,华丽富贵的脸庞上尽现出一种尊贵感来。
龙梓焰速地闪过一抹狡色,“母亲既然,那儿臣也只好做罢了。那还是把这个机会让给侄儿逸轩吧!”
言下之意是既然你不让选择燕飞秀,其它女人他也看不上眼了。那龙逸轩再选择谁,好吧,无论是谁都好,若是也选择了那燕飞秀,那萧北燕若是同意了,那就等于是打她自己的耳光了。
龙逸轩沉下了眉宇,看向那御锦苑里的燕飞秀,这一刻竟感觉到咽喉处卡得厉害。
“殿下,长孙殿下,下来一下!”燕飞秀忽而冲其喊道。
龙逸轩尴尬地看向萧北燕,“皇后娘娘,下面有人找孙儿,孙儿先下去一下。”
“嗯,去吧!”萧北燕点点头,唇角透露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龙逸轩抬起头来,瞅到萧北燕手指上的一枚碧绿扳戒,“皇后娘娘,这拇指上的扳戒好生漂亮啊!”
“喜欢么?呵呵,这是你皇上给哀家的,既然你喜欢,哀家就送给你了。”萧北燕罢,从左手拇指上取下那枚碧绿板戒。
“那怎么可以,这是皇爷爷给您的西,孙儿怎么能收?”龙逸轩言道,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阴影。
“呵呵,拿着吧,孩子,皇上给我的西太多了哦,也不差这一件。”萧北燕笑得优雅,随即将那碧绿扳戒亲自递到了他的手掌中。
“多谢皇后娘娘,逸轩先下去了。”很快,龙逸轩朝其鞠了一躬,手里紧紧拿着那碧绿扳戒,便下了那御熙楼,朝向御锦苑而去。
二王爷龙梓焰看着不自觉得攥起了手心,一双冷目透出浅浅阴鸷的暗芒,那颗嫉妒的火焰也烧了起来。一个被黜除的皇太孙竟然还能得到母后的如此垂青,看来他很有机会翻身的。
……
御锦苑里此时花香正浓,红灯笼透出的红光映得人脸眼都醉成了红霞。
“三姐,你来了。”龙逸轩俊脸上笑得灿烂,似乎那阵阵阴霾都一扫而空了。
“是啊,早来了,你刚才一直在上面看着我们吗?”燕飞秀问道,眼底透着几抹猜忌之色,还有皇后在场看着,再加上一个皇长孙,好像旁边还有一个皇子,然后几人齐俯而下地看着这御锦苑的众闺秀,这有点像什么?不是相亲是什么啊!
一想到被人指着比手画脚的样子,就有些让人不痛快。
“你别误会,我不过在上面陪着皇后娘娘而已。”龙逸轩答道,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紫莲。
燕飞秀咧唇笑了笑,接着一把将身边的家碧玉拉到了眼前,“这位姑娘,你应该认识,就不须要我多作介绍了哈!她呢……对皇宫很好奇,但是又不太熟悉,想找个向导,长孙殿下,你不介意当这个向导的吧?”
“这……”龙逸轩愣了住,看着那紫莲,一身纱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定是她家姐的衣服,燕飞秀比紫莲稍高,紫莲穿着她的衣服倒显得有些长了些。
紫莲的眼眸子都红了一圈,脸庞像那润染的霞,映着这皇城的灯笼,发地显得有些绯红了。
“还是……还是不劳烦长孙殿下了……我就四处走走算了。”紫莲羞赧地答道,声若蚊音,听得人都费劲。
“什么劳烦不劳烦,长孙殿下是自己人,为人心善人又热忱,长孙殿下,就麻烦你带我这姐妹去四处走走逛逛吧?”燕飞秀快速地言道,眼眸子冲着紫莲眨了两眨。
“那就有劳长孙殿下了。”紫莲倒也会意地言道,还记得姐得好,要想勾得高富帅,就得修成白富美,然后不要脸皮地往前冲。
得龙逸轩脸色沉了沉,看向紫莲,又睨向那燕飞秀,“三姐……那一起去吧?”
“我……好,好啊!一起去!”燕飞秀笑答,随即三人同行出了那御锦苑,可还没走到两步,燕飞秀就捂着肚子痛叫道,“哎哟,哎哟,我肚子痛起了,长孙殿下你先带紫莲过去啊,我上个茅厕随后就来。”罢,燕飞秀快速地抽身出来,朝着茅厕的向而去。
龙逸轩尴尬地挂下了脸来,看向紫莲,想但又不想什么。总之那份烦躁就只有自己能懂。不过现在似乎还有件事情等待处理。
龙逸轩朝前走了数步,紫莲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两人也没怎么话,气氛一直是有些怪异,直到走到那一处密林入口旁,龙逸轩停下脚步。
“紫莲,你没忘记殿跟你过什么话吧?”龙逸轩脸庞上有些冰冷,眼底冷光阵阵,不再见刚才那股温和笑意。
“……殿下的,紫莲怎敢忘记?”紫莲羞滴滴地答道,这会尽是一种恋爱中的女人模样。
“那好,你回去照照镜子再告诉我……你配殿吗?”龙逸轩罢,头也不回地朝着那密林走了进去。
紫莲霎时愣住了,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好一会都不出一个字来。
“对不起……是我的痴心妄想……”紫莲悲伤地喃喃着,早已经看不清那背影,可这心底却怎地都放不下。终是颓丧失意地低下头颅,朝着回路走去。
密林里,龙逸轩站在一处假石旁停了下来,毫无表情地看着这片密林的深处。
蓦然,一道凌厉的疾风扫过,带起那落叶的轨迹,片片翻飞魅舞在空气中。
一道强力煞气顺风而来,一个黑影一晃间便来到了他的面前。蓦地,跪拜于地,“司徒兰参见长孙殿下!”
“好久没见你了,司徒兰。”龙逸轩淡淡地抿了唇,这人在自己幼时做过自己的玩伴跟班,后来长大就被调去兵部当了一名侍卫。虽然没再跟着自己,但是若是他传唤对,对还是会来,不想他果然来了。
“是,长孙殿下。”司徒兰揖拳道。
“知道殿为什么找你来吗?”龙逸轩淡而无味地勾着唇角,气质冷冷若兰。
“司徒兰不知,旦若请殿下吩咐。”司徒兰答道。
“你是从跟过殿的人,殿才信任你,这件事情才会想到让你去做。”龙逸轩话语清幽,眼底里透着漠漠冰冷的光泽,看不太明显,大部分是被那眼底的柔润所覆盖了。
“你去宗人府,按照皇后娘娘的诣意,处决了四王爷!”龙逸轩冷漠地罢,从怀里迅速地掏出了一件西递给了对,吩咐道,“这是皇后娘娘的西,你拿好!作为信物,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司徒兰听得一头冷汗,不过很快便不再犹豫地拉下了那枚碧绿色的扳戒,高举过头顶,“请皇后娘娘放心,属下定会不负所望!”
龙逸轩笑了,嘴角轻斜意仍然将那份醉人的华色绽露无疑。接着一个旋身驰跃起来,快速地出了这密林。
风拂过那无数的落叶,扬起阵阵曲线后又缓缓地落了下来,从此归于沉寂,这片密林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