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中。
周太清和徐韶华有有笑地走在一米多宽的机耕道上,这么宽的机耕道是很好走的,城市里长大的徐韶华走得稳稳当当,看着四周一片片的稻田,闻着田间带着泥土气息的新鲜空气,她心情不错。
“太清!这里距离你大嫂的那个什么筲箕坝,还有多远呀?咱们大概还要走多久呢?”
周太清满脸笑容,“还有十几分钟吧!筲箕坝稍微有点远,不过这条大路好走。”
“唔。”
徐韶华微微颔首,随手将垂到脸旁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瞥他一眼,笑问:“呃,对了,你那个侄儿好像不是很欢迎我呀!”
女人在人际面的直觉好像很准。
闻言,周太清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勉强笑了笑,:“那子从就不懂礼貌,你别放在心上,回头我教训他!”
徐韶华哦了声,笑了笑又:“你大嫂看着倒是挺面善的,应该挺好相处吧?”
周太清笑容又恢复几分,点头,“嗯,对!我大嫂脾气不错,不难相处,她这里你不用担心!”
“那你大哥和你家老三呢?我之前听你,他俩脾气也不大好?他们不会也不欢迎我吧?呵呵。”
徐韶华问着,眼角的余光留意着周太清的神色。
周太清眉头微微皱了皱,勉强保持着笑容,微微摇头,“他俩脾气确实很臭,但毕竟都是我兄弟,韶华!等下,他俩要是态度不大好,你多包容一点,我大哥是盲,我家老三读书也少,还是在外面瞎混惯了的,都是粗人!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毕竟,咱们在一起,以后是咱俩一起过日子,每年最多也就回来一两次,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你呢?”
徐韶华眉头微蹙,表情有点无奈,“这样呀,那行吧!你这么我心里就有数了,等下不管他们是什么态度,我都忍着,这样可以了吧?”
周太清连连点头,“嗯,这样好!这样就好!韶华,委屈你了。”
徐韶华呵呵轻笑,白他一眼,“跟我还这么客气?他们毕竟都是你的家人嘛,我第一次来,就算只看你的面子,也要对他们客气一点,你呢?”
“嗯、嗯!韶华你真好!”
周太清肉麻地着,伸手去握她的手,徐韶华嘴角微翘,笑眼扫他一眼,也没拒绝,两人就这么牵着手,像年轻的情侣似的继续往前走。
十几分钟的路程不算太远,机耕道走到尽头的时候,周太清笑着告诉徐韶华,“筲箕坝到了!这里就是筲箕坝了!”
一边,一边随手往前一指。
徐韶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神有点疑惑,“太清!这里为什么叫筲箕坝这么奇怪的名字呀?”
周太清失笑撇嘴,“我也不晓得,乡下人嘛,也没什么问,估计当年给这里起名字的时候,是看这里的形状有点像筲箕吧!”
“像筲箕?像吗?怎么看出来的?”
徐韶华很好奇地将目光放远,大概是想看清楚这一片的总体形状。
周太清神情有点无奈,“你别浪费时间了,我以前也试过看这里的形状,但一直没看出来过,我”
到这里,周太清忽然停住,不仅嘴上停了,脚步也停了。
“怎么了?太清!你忽然停下来干什么?”
徐韶华不解地问他,因为周太清牵着她的手,周太清这突然停下,她自然也停下了。
话没问完,她就注意到周太清皱眉黑着脸望着脚下,于是,她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他的脚下。
“卧槽!谁踏马拉的?“
周太清黑着脸,咬牙切齿地提起右脚,只见随着他右脚提起,脚底有黄色发黑的某物呈拉丝状,被他脚底拉起来。
还有半张香烟盒里的锡纸粘在他皮鞋底上。
“咦?这是什么?唔好臭”
徐韶华刚看见还疑惑,话问到一半,就蹙眉抬手紧紧捂住鼻子,下意识甩开周太清的手,往前快步闪开几步。
米田共
周太清竟然踩到米田共
徐韶华脸色有点发白,眉头紧皱,一脸嫌弃,对她来,走路踩到米田共,实在是太恶心了。
不仅是她,周太清也被恶心得不行。
黑着一张脸,一边连连在旁边的野草上擦着脚底的米田共,一边连声咒骂:“卧槽踏马勒戈壁的!谁踏马卖批在这大路上拉粪!卧槽踏马的,太恶心了!!农村里这些臭盲,素质太低了!马勒戈壁的!!”
胡乱将鞋底在野草上擦了又擦,他才抬脚看了眼鞋底,见差不多擦干净了,才黑着脸大步往徐韶华那边走,边走边:“这村里的人素质太低了,竟然在大路上拉粪,你现在明白我平时为什么不喜欢回来了吧?这个鬼地,我是真的待够了!”
“别!太清你先别过来!你先离我远一点!你先别过来呀!”
见他大步往自己面前走,徐韶华吓一跳,连忙抬手制止他,一边制止,一边匆匆拉开与他的距离。
周太清愕然停下脚步,“怎么了?”
徐韶华嫌弃地指了指他刚才踩了米田共的脚,“你刚踩过屎,你先离我远一点,太恶心了!”
周太清眉头紧皱,“我、我已经擦干净了”
徐韶华还是一脸嫌弃,“擦干净了也不行!反正你先别到我面前来,咱俩先分开走!”
周太清一脸郁闷,“那你知道前面怎么走吗?”
徐韶华犹豫数秒,“那你走前面不行不行!我跟你后面走,肯定还能闻到你脚上的臭气,这样!你就在后面告诉我怎么走,该在哪里转弯的时候,你提前跟我一声,这样好吧?”
周太清看了看她,心里不大痛快,但还是点头,“行!那你在前面走吧!我在后面给你指路。”
“好!”
两人继续往前,不过前面已经没有宽阔的机耕路,只有二三十厘米宽的田埂,田埂两边还都种了黄豆,青绿的黄豆苗几乎将来就不宽的田埂遮去一大半。
徐韶华走得歪歪斜斜,跟杂技演员走钢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