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玲两个人此刻多多少少也有些为难,要是两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话,或许根本不用如此为难。
现在就算他们把东西带回去,估计也没人相信他们没看,而这不过是个配方而已,要记录下来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赵远道:“我要是不说,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好奇心?难道就不会打开来看看,只要你们一打开来看,那么自然就会知道这上面是什么东西!”
月玲道::“就算我们记得上面的内容,也不知道上面什么东西!”
赵远道:“这点我相信,但是有一点,你们的长老相信吗?或者说,你们能说服他们说你们并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月玲这下还真的沉默了,坦白的说,赵远如此的一说,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实在,自己两人的师父并非门派里面的长老,所以在这事情上面,自己的师父或许根本就没发言权。
月猛长得高大魁梧,不过他的人却很心细,闻言道:“那千户大人的意思,就是不要我们把东西带回去?”
赵远道:“这点你还别误会,这说到底都是你们门派内部的事情,基本上我是不会干涉,东西你们可以带走,我也没任何想要窥探里面内容的意思,那就是引火烧身!”
说着对旁边的不学道:“让翠竹,嗯,应该是月怜姑娘进来吧!”
不学点点头,转身出了门,不一会便带着翠竹走了进来!
翠竹走到两人面前,微微一行礼,道:“见过师哥、师姐!”
月猛微微点头,倒是月玲还是一脸的怒气,道:“你这一路到时让我们可是好追啊,从云南追到天津,要是在晚点,你是不是都跑到东瀛去了!”
面对月玲的愤怒,翠竹道:“师姐说笑了,就算我在逃,还不是没逃得过你们眼睛,这一路上无论怎么逃,最后还不是被你们给发现了,然后追来!”
月玲冷哼一声,道:“你和我们同门,你的那些伎俩我们难道还不知道,你还以为能逃脱得了我们的眼睛?”
翠竹道:“是,所以这次我打算不逃了!”
说着,伸手在脖子后面,片刻之后取出了一个吊坠,不同的却是,这个吊坠前面居然是一个看上去有几分精致的圆筒。
翠竹把东西拿在手掌之中,伸了过去,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
月玲看着眼前这个圆筒,看上去并不大,也仅仅只有中指粗细,看上去多少有几分精致,难怪月猛翻了半天都没找到,原来这东西只有这点大,而且别人还是随身带着。
实际上在之前月猛和月玲两人都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长老只不过是下令让他们把门派丢失的东西,也就是被月怜带走的东西带回来,却并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两人就好像是瞎子摸象一样,一直都追着月怜,然后可惜的却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追查什么。
而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自己要追查什么,可是面对月怜伸过来的手,看着上面那个精致的圆筒,她却有些怀疑了,问道:“这真的是我们要带回去的东西?”
翠竹道:“当初我师父拼了命要我带出来的东西也只有这个,可没有其他东西,要是你们觉得这不是你们想要东西,坦白的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月玲道:“要是你骗了我们呢?”
翠竹道:“那就麻烦你们再次从云南追过来,到时候再来找我!”
月玲沉默片刻,却没有伸手去拿,道:“不行,你必须和我们一起回去!”
她也不是笨人,她心里实际上非常的清楚,这东西自己接过来带回去之后,自己不但要被怀疑是否偷窥了里面的东西,而且要是这东西是假的,或者根本就不是这个东西,自己两人不但要承担失责之罪,另外一方面再来找翠竹哪里还能找得到人?
所以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翠竹回去!
翠竹道:“我是不可能跟你们回去!这东西你们想要的话,那么就要,不要的话,也就作罢!”
说着也没把东西给他们,而是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缓缓退后一步,道:“当初我师父为了让我把这东西带出来,拼了命的阻挡,保护我的周全,最后还和药庐一同葬身火海,然而,现在我却没办法完成她老人家的遗愿,没能把这东西带走,也没能保护好,我心里愧对他老人家的教诲!”
说着,整个人突然猛的后退。
月玲脸色一变,道:“她要逃!”
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翠竹已经在一丈开外,然后转过身,直接朝那块凸起的大石奔去!
“别做傻事!”
不学连忙喊道,然后拔腿就追了过去,他虽然快,可是翠竹毕竟是突然发难,而且全力奔跑,终于先不学一步抵达了石头的边缘,朝后纵身一跃,朝下面跳了下去。
而在下面这是茫茫的大海。
不学伸出手,然后却什么都没抓到,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翠竹掉下了大海里面,瞬间被海浪所吞噬!
不学来不及多想,立刻也跳了下去。
月玲一把把圆筒抓在了手里,也急急忙忙追了过去,然而茫茫的大海哪里还能看到两人的影子?早就没了踪影。
赵远此刻也抵达了岸边,脸色变得有几分难看,道:“两位,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东西给你们,人留下,在我面前你们出尔反尔?”
要知道这铁血门比起他们的门派也不知道大了多少,更何况现在他另外的一个身份还是锦衣卫千户,这身份同样也非同小可!
月玲可没想到赵远居然发火,连忙道:“还请门主息怒,我们奉命前来取回我们门派东西,可出发之前长老们并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否是这个东西我们也并不知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月怜回去!”
赵远沉声道:“你们长老没说?怎么?你们长老没说就可以让本千户大人失信于人,这若是传到江湖之上,让我颜面何存?说我堂堂的一个锦衣卫千户,铁血门门主,连一个姑娘家的周全都不能保护得了?嗯?”
月玲顿时有些变了脸色,赵远生气的时候身上顿时一种杀气腾腾的架势,好像一头嗜血的猛兽,瞬间就可以把人给吞噬一般,连忙辩解道:“千户大人请别误会,这事情的确也是我们多少有些不妥!可……可虽说我们说要待她回去,但能不能把人带走也还得千户大人你说了算才行,可也没想到月怜要跳海自杀啊。”
赵远轻哼一声,道:“你们暂时也别走了,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翠竹姑娘跳了还,若是运气好的话,或许还有一丝机会,若是运气不好的话,或者也只会葬身鱼腹,你们也留下等待几日,本官会安排人搜查,这样你们回去也好有个交代,至于之前本官给你们所说,你们也就自己思量!”
月玲和月猛两人见此,也知道今天自己两人是走不了,当然,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他们心里还是想要知道翠竹最后的下落,正如赵远所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自己两人回去的话也算有个交代。
至于大海之中,此刻不学在水面上喘几口,旋即又潜了了下楼去,来回折腾了好一会,这才从水里浮了起来,在他的手中还抱着一个人,然后奋力的朝岸边游去。
这岸边可有不少造船的工匠,见此好几个人急急忙忙跟着跳去海中,帮着不学把翠竹的尸体运送到岸边。
等抵达岸边的时候,赵远等人此刻也匆匆忙忙抵达,见翠竹躺在地上,连忙蹲了下去,伸手去试试翠竹的气息,旋即惊讶道:“死了?”
不学微微点头,道:“这人要是呛上了几口海水,根本就救不了,哎……”
赵远站了起来,对旁边的月怜和月猛道:“这人现在都摆在这里了,你们带打算把她带回去?”
月玲有些疑惑道:“这……真的死了?”
赵远道:“看样子你对于我们还是比较怀疑,那么你们两人自己试试,看看本千户是否说假!”
月怜优越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翠竹的鼻子前面,果然没丝毫呼吸,便看向了月猛,道:“真的死了!”
月猛也连忙蹲了下来,试试翠竹的气息,果然如她所说,这人可没丝毫的气息可言。
赵远见此问道:“这下可确定了?”
月玲点点头,道:“确定了!”
赵远看向了不学,道:“这翠竹虽然在这里呆上了一段时间,可毕竟并非我们的人,安葬在这里也不合适,那么就按照渔民的方法,实行水葬吧。”
不学点点头,道:“只可惜了,她无父无母,我这表哥都是假的,就算埋在这山林之中也不会有人来祭拜,从此以后也不过是一座孤坟而已!”
说着,对旁边的人道:“来人,准备一艘船!”
旁边的工人立刻行事,片刻之后一艘小船被抬了过来,不学又让人在上面准备了一些木材,木材上面浇满了火油,旋即自己抱着翠竹,小心翼翼把她放在船上,然后自己登了上去,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划着船朝海面缓缓的驶去,在他的背后,曲恒驾着另外一艘船紧随其后!
没多久,船距离海面已经有接近三十多丈,不学把船停了下来,而曲恒则驾船靠近,把他接上了船,接着这艘船缓缓驶离了放着翠竹尸体的船只,在距离有十多丈的时候,不学取出了弓,取了一只箭头上帮着麻布,而且还浸了火油的箭头,装在弦上,拉开了工匠!
曲恒则取出了火折子,点燃了箭头。
不学手一松,手里的箭带着火星直奔那艘船而去,哄的一下,船上瞬间腾起了火焰,整艘船立刻被大火所谓包围起来。
做完这一切的不学并没有离开,而是放下了弓,盘脚坐在了船头,远远的看着着火的小船。
赵远见此也叹了一口气,道:“尘归尘,土归土,翠竹姑娘也不过十七八岁,没想到却在我这里了却了残生。”
接着又看向了月玲和月猛,道:“你们二位现在可以回去交代了,要是还是不知道怎么回去交代,等这大火熄灭,看运气好不好,要是好的话,还能带点翠竹的骨灰回去。”
刚才赵远都已经生气了,月玲这个时候也不想再招惹了赵远,道:“刚才我们两人也看得真切,回去之后定然会如此禀告。”
赵远微微点头,道:“我对于你们门派有什么打算也没什么兴趣,不过也忠告一句,四个字,怀璧其罪!另外,我刚才瞟了一样那个项链,上面应该用了特殊方法密封,一旦破坏非常难以再次恢复,所以你们回去的路上最好别偷看你们的东西,要是你们长老看着你们两人并没有偷看的做法,或许还能饶你们一命,要是真的偷看了,估计你们回去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月玲手里此刻正紧紧的捏着时那个铜管,闻言一惊,连忙道:“多谢大人指点!”
赵远摆摆手,道:“你们走吧!”
…………
另外一方面,在小船之上,不学端坐在船上,看着熊熊燃烧的小船,道:“自己参加自己的葬礼,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船上除了曲恒之外,赫然还多出一人来,这人便是翠竹,刚才曲恒驾驶者这艘船靠近的时候,正好用船身挡住另外一艘船,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不学身上,那知道就在靠近的瞬间,翠竹已经趴着从这艘船爬到了接引的船上,只不过为了怕被人发现,现在他也只有躺在船底,而不学看上去好像是打算在送翠竹一程,实际上是不想如此早回去,被人发现而已,别人还以为两人是兄妹情深,所以对于已经故去的妹妹有些不舍而已,当然,至于为什么翠竹要跳海自杀,这也是让那些不知情的人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