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天不解道:“五哥,既然林萧可以炼制解除蛊虫的解药,寻到他后,问问清楚,想必你也可以相仿炼制。”
江羽轻摇头:“他这子也是在雪庐看了我的医书记载,我何须问他,我只是好奇,青羽蛇就是至阴毒物,即便他寻到了解除青羽蛇的灵丹妙药,可是这百年以上的蛊虫之血和冰蟾,他是如何寻到的?”
苏薇闻言,睁眼看向江羽,疑惑道:“你都的什么啊?能不能解释清楚点?”
秦昊天同样不解看向他。
“这秘术是当年我师父所创,据他真的因此解除过一人体内的蛊虫,只是过程相当困难,首先,得找一个体内寄存了百年的蛊虫之人,这第一条想办到几乎不可能,其次,再服下青羽蛇之毒,在毒发又不死的情况下,取蛊虫之血和冰蟾之血可炼制解药。”
苏薇只觉背脊发凉,“那这个被取血之人,还能活吗?”
江羽肯定道:“青羽蛇毒性猛烈,自是死路一条。”
苏薇略一思忖,“那林萧岂不是杀了一人为我炼制解药?”
“那是自然。”江羽白她一眼。
苏薇只觉心里闷闷的,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
江羽瞅她一眼,轻笑道:“你也不必自责,想必林萧是不想你被我威胁,才会杀人取血,不过,既然是百年蛊虫,想必那人已活过百岁,也该入土了。”
他又叹息道:“我怎么就没有寻到这样的人,竟让林萧这子找到了,不过,他跟着莫问,身边有这样的人,也不奇怪。”
苏薇没有理会江羽的碎碎念,眉心深锁望向窗外的夜幕。
三日后,秦昊天真的信守承诺放他们离开。
江羽看着远处马匹扬起的灰尘,对身侧的秦昊天道:“想不到你当真放那丫头走了。”
秦昊天眯眼直视前,轻笑:“宫也想不到,五哥竟愿意留下来助宫赈灾。”
江羽侧脸看向他,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秦昊天,意气风发,心怀天下。
可是对于兄弟相残一事,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秦昊天没有注意到他的打量,淡淡道:“苏薇神女峰一行,定是发现了什么,你没有察觉,她丝毫不提及落入坑洞之后的事。”
江羽收回心神,踌躇片刻道:“那你为何不问,就这样放她走了?”
“她现在还没有打开彼岸天之门的能力,只要宫给她足够的信任,她自是会对宫放松戒备,宫也相信,李天一也不会轻易让她当上天泽国的国师。”
秦昊天转身走向车驾,缓缓道:“她在天泽国的危险处境,怕是还不自知。”
他笑了笑,看向紧跟一侧的江羽道:“林萧这个人的出现,已经打乱了她的人生轨迹,原苏薇和国师之子李星辰的婚约若是如期举行,李天一尚可对于苏薇这个神符师的出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奈何,无极圣殿和无名山庄竟为了一桩婚事产生裂痕,就心存芥蒂的李天一,即便维持着表面的和气,恐怕内心早已将苏薇视为眼中钉。”
“反之,天泽国若是容不下苏薇,林萧又是魔宗中人,自始至终,西陵是魔宗的根据地,苏薇将来何去何从,五哥可还看的明白?”
江羽静静看着他,若有所思。
“天泽国虽然地处优渥,但是内部早已腐烂,太子景凯捷和六皇子之间的较劲,早已将天泽国分化,景凯捷一直想得到苏薇这位未来国师的支持,可李天一又怎会轻易让位,当今皇上年事已高,对于皇后和六皇子的宠幸那是人尽皆知,自是会为六皇子筹划,找机会废除太子景凯捷,这位急躁的太子殿下,已经是四面楚歌。”
“他若是得不到苏薇的支持,自会起杀心,那时苏薇便会想起宫的恩泽,对于她而言,她不想效忠任何人,但是她会感激对她有恩之人。”
江羽似明白了他的用意,接话道:“你知晓苏薇此次回天泽国,会遇到很多艰险困难,所以你才安心放她走,就是想让她看清自己的处境。”
秦昊天莞尔道:“不错,她现在修为不够,强留在西陵也是无用,宫不能让她感觉自己被威胁,那样她也不会尽力为宫效力,反之,我们以礼相待,医治穆清,并且坦诚西陵目前的困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自有判断。”
言罢,二人已经走到车驾前,纷纷上车。
“五哥可知,宫送给苏薇的若兮已经有了反应。”
江羽闻言,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林萧体内拥有神女之灵的事。
秦昊天闭目淡淡道:“想必神女之灵已经献世,我们西陵国终将会摆脱困境。”
江羽沉默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他此事,否则林萧的处境会很危险,他暗自叹息道:林萧,我能帮你的只有保守秘密了,日后若是你被人发现身份,那可不是我将你推入火坑的。
傍晚,城外客栈。
“想不到秦昊天真的放我们走了。”
“想不到临走还没有见到女魔头。”
司松闻言,不解看向一手托腮的苏薇,“三姐你什么?”
苏薇随意扫视周围来来往往的住宿之人,漫不经心道:“秦昊天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音离淡淡看她一眼,“薇薇,不用看了,他已经没有跟着你了。”
苏薇没有在意,被他这么一才想起林萧,“音离老师,谁我在看他了?你不要自作多情。”
“呵呵。”音离发出一声嗤笑,“你若是真的和他一刀两断了,倒是解决了你爹的一桩心事,只是。”他淡淡一笑,“你爹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
苏薇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暗自恼怒:女魔头,你死哪儿去了?
司松接话道:“三姐,你和先生定是有什么误会,到底发生何事了?”
苏薇嫌弃的翻个白眼,然后转动着手里的筷子。
穆清朝司松挑眉:“你们不是一路同行吗?发生何事你会不知晓?”
司松略一思忖,犹豫片刻,弱弱道:“我只知晓先生好似骗三姐有私事要办,其实是去了丝乐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