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立刻条件反射的推开了宸帝,看着出现在殿外的封辰,脸蛋是发的通红了,因为被儿子抓包了父母的腻歪。
宸帝却是没什么感觉,看向封辰,问出了口:“忘了什么事?”
封辰走过来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宸帝,看向杜婉,道:“父帝,娘亲,这是穆老让我交给娘亲的。”
一听‘穆老二字,杜婉因为儿子看见她和宸帝腻歪而生出的羞恼部消失了,拿过了宸帝手中的书信,看着信封上那熟悉的笔迹,就红润了眼眶,爷爷。
强压着心中生出来的思念,杜婉看向封辰问道:“辰儿,穆老可还什么了吗?”
封辰摇了摇头,“没有,他只是让孩儿把这封信交给娘亲。”
杜婉失落了一瞬,宸帝揽住了她的肩膀,杜婉勉强一笑,看着封辰便又道:“辰儿,穆老对娘亲的意义不同,回去后替娘亲好好孝顺他,记得叫他太爷爷,知道吗?”
“嗯,孩儿知道了,娘亲放心吧!”封辰郑重的点了头,“那娘亲,父帝,孩儿这回真走了,新婚快乐。”
封辰离开了,杜婉摸着手中的信封,钻进了宸帝的怀中,“阿钰,穆老是我在那里的爷爷,在那里,我和浩的父母在我们很的时候就去世了,是爷爷一手将我们拉扯大的,
那时我和浩只是两个孩,要不是爷爷对公司有着绝对的掌控,我和浩就被我们的那些叔伯婶婶给赶出家门了,所以爷爷的温暖,是我从来不会忘记的,
来到这里,我在丞相爹爹的身上也感受到了那种温暖,真心的关爱,所以我明知了丞相爹爹是害我家满门被灭的罪魁祸首,可我还是想要放过他。”
杜婉低低的诉了她在现代的好多事,宸帝安静的听着,没有话,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摸着杜婉的背,告诉她,他在。
“我们成亲,爷爷没来,我其实是有些失落的,可我也知道,爷爷是璇玑玉盘原盘的守护者,不能随意来俗世。”
深吸了一口气,杜婉让自己恢复了平静,从宸帝的怀中出来,打开了信封,上面只有短短一段话:
“洁,别怪爷爷再没来看你,俗世的运道不能再改变了,爷爷不能来的,爷爷知道,爷爷的洁那么聪明,一定明白的,
爷爷也知道,洁现在一定很幸福,爷爷会在冥宸看着,爷爷的洁,一定要好好的幸福下去。”
强忍的思念终是没能忍住,泪水滴落模糊了信面上的那个‘福字,爷爷,会的,您的洁一定会一直幸福下去的,一定。
“西,我允许你思念穆老,但你的眼泪是我的,除了我,没人可以让我的西落泪。”
宸帝捧上了杜婉的脸,怜惜的擦掉她脸颊的泪痕,拿过杜婉手中的信封直接内力一动,信封便化作了粉末,晚风一吹,飘向了殿外。
“好了,西对穆老的思念已经飘走了,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西这般要是哭肿了眼,明日起来,别人还以为我是怎么欺负西了呢!”
宸帝一正经的了这么一句,杜婉便噗呲的笑了一声,面上红红的胭脂染上了。
“阿钰,你真是来不正经了,太讨厌了。”
话落,杜婉一把推开宸帝跑进了内殿,直接将自己包裹进了被窝里。
“不正经吗?”宸帝喃呢的轻笑了一声,走进了内殿。
烛台上的龙凤红烛已经烧了一大半了,一闪一闪的滋滋作响,看着龙榻上圆滚滚的一团,宸帝褪了靴子便钻了进去,将杜婉揽入了怀中。
“西,时间已经不早了,睡吧!”话落,宸帝在杜婉的眉间落下了一抹独属于自己的冰凉,便抱着她进入了梦乡。
杜婉一愣,今晚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啊!贼宸帝就这么睡了?“阿钰,你…”
“嘘…”宸帝用食指堵了杜婉的嘴,堵住了她之后要的话。
“西,我爱你,蚀骨焚心,所以我会等着你真正的长大,现在的你还太了,我舍不得我的西受一点的伤。”
短短的一句情话,低低的飘进了杜婉的耳中,杜婉咧开了嘴,环着宸帝腰的手臂就紧了紧。
“阿钰,我也爱你,蚀骨焚心,所以便是知道我们这一生现在这般的美好才是你那时真正的目的,我在忘川宫中那般决绝的选择身死,也是你算计在内的一种结果,我也从来没有恨过,也没有怨过,便是以往的那些不甘,也已经甘心了。”
杜婉出这些话,宸帝没有惊慌,也没有害怕,因为他知道他做的那一切,以杜婉的心智,迟早会猜到的。
宸帝没有回话,只是将头埋在了杜婉的脖颈间,呼吸渐渐地平缓了,嘴角带了一抹幸福的笑。
星空彻底的掩藏在了黑暗中,紫宸殿内飘出了一种叫做幸福的西。
忘川河畔,枯萎的曼珠沙华再次摇摆盛开了,点点绿叶覆于其上,血红的微光飘向了夜空,彼岸花叶相见,血月时隔多年,再次出现了。
一夜无话,翌日早间,一辆马车使出了皇宫,在送别亭的地直接消失,再出现时已是到了映潭林。
杜婉窝在宸帝的怀中,透过车窗看着远处的映潭湖,看着湖边出现的封辰六人,疑惑的看向宸帝。
宸帝宠溺的抚过杜婉耳边的点点碎发,柔声道:“过要带西踏马山河的,自然不会再食言了,而且我知道西一定想送送辰儿的。”
“阿钰,你这是直接就撂挑子了。”杜婉心间一跳,有些错愕的看了宸帝,他们这大婚第二天就走了,怕是不止胖子,二哥他们估计都要抓狂了,贼宸帝这甩手甩的也太毫无征兆了吧!
宸帝轻刮了一下杜婉的鼻尖,这个坏西,会不会话,什么叫撂挑子。
“西,这一世我可是从一开始就刻意的培养了阿瑾,比之前世的他,这一世的他,我是完可以直接放手的。”
杜婉摸了摸鼻子,“可是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我们昨天才刚大婚啊!今天就直接消失了,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宸帝抱起杜婉下了马车,一边道:“西,李莉可是怀着身孕的,而且月份已经不了,我们要是现在不离开,等她把孩子生下来,那阿瑾还会顾着朝堂?到时我们可就脱不了身了。”
杜婉诡异的看了宸帝,“阿钰,你别告诉你把我们的大婚定在我及笄这天,就是为了能早一日脱身。”
映潭林中冰霜覆盖,一下来马车,宸帝便运转内力挡住了风雪的寒凉之气,低头看着怀中的杜婉,故作了一副悲伤的表情,“娘子,你这么,可就是怀疑为夫对你的心了,为夫真是伤心啊!”
杜婉好笑的点了下宸帝的额头,“阿钰你行了吧!你要是没打我的这个主意,你还是你吗?那个心思深沉的宸帝,谋划缜密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