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你是,贵妃亲信做的?”
贺兰勤摇头:“不像,能想出这么愚蠢的主意,大概也担当不了心腹这么重要的职位。我的猜测是,有人知悉宫中很多人的秘密,真假参差混杂暴露出来,扳倒贵妃不过是其中一步……”
孟宁……
他想问,又怕自己的问题会引起贺兰勤的怀疑,有点踟蹰。
“爆出萧闵妃丑闻算是个引子,一环套一环,这么短的时间,两位有身份有家世的妃嫔便跌进淤泥再难翻身,而贵妃身边人交代出来的西还牵连到其他几位,大概也已经被陛下的人询问过了,此时宫中人心惶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被拖下水。”
孟宁:“贺兰公子身在宫外,倒是十分记挂后宫之事。”
贺兰勤没理会他的讽刺,而是接着道:“在此之前,还有三殿下。你不觉得三殿下的罪定的有些唐突吗?他与马骋勾结过是真的,若大沃原被攻陷之后他还敢同马骋来往,我实在不认为他有那个胆量和魄力。”
“所以呢,有人陷害?”
“当然,我承认这些人都有其自身的原因,这般密集的暴发出来,却让我怀疑,有人在清除陛下身边的人。”
孟宁喉咙干涩,结巴道:“这般来的话,倒是大殿下的嫌疑最大。”
贺兰勤笑:“是啊,但除了他还有大公主没被波及。”
“你怀疑大公主,你疯了吗,她才入宫多久,能有这般手段?”
“她一个人确实不能,如果有人帮她呢?”
“所以绕了一个大圈子,你怀疑我?”孟宁眼神阴暗下来,几乎要喊出自己怎么就救了一条毒蛇。
贺兰勤向他走近一步,声音尽量柔和一些,不给他太多压迫感。“孟统领,那个位置确实风光无限,大公主身负惑星之名,也确实可有些作为,但这般激烈的手段,是不是有些过了?你们又打算用何种手段打压大殿下?”
“我没有!”孟宁怒了,他确实没做过那些,知情不算。“我若真有那种心思,当初就不会让人带你进宫救治,陛下惜你之才久矣,你又同大殿下交好多年怎么都不会为我所用,我何苦让自己多一个难缠的对手!”
贺兰勤略略摇头,苦笑:“你不想,但孟相是如何想的你能左右吗。除了你们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有这般手段。今日暴露出来的这些事,必要有人在宫中安插眼线布置多年,孟相有这个手段和能力。直到惑星归位,孟相送那位乌兰姑姑入宫,促成你们的婚事,之后你们便密不可分,她的西自然便成了你的……”
“我没有这么想过!”孟宁低声吼道。急怒之下简直想把罪魁祸首鹰绰给抛出来丢给他,但是想到孟相的严词告诫,他话到嘴边终究咽了下去。他无奈又有些羞耻的认同贺兰勤的话,他的祖父确实如他猜测一般,希望他通过与何来的婚姻来掌控权势。但他只是乐于看到后宫的污秽不堪暴露人前,并没有去做什么!
他又有些害怕,难道祖父确实做了些什么,只是瞒着他?
祖父为何帮鹰绰隐瞒身份,要利用她做事?
何来过鹰绰变化很大。
可笑的是两个人都以为对死了,但就在这宫中见面而不识!
他知道所有的秘密,但为了鹰绰的安不能!
他闭紧了嘴唇,因为他怕一开口,就不心告诉他,罪魁祸首是鹰绰,是那个刺杀你弟弟的人!
虽然他并不明白,贺兰勤为何跑到鹰族,为何当时万念俱灰,他醒来后什么也不,而他同他来也只是点头之交不好多问。
贺兰勤没有再展开语言攻势,等着他自己慢慢平息怒火。这个地不适合争吵,他不该出现在这里,引来旁人的话,他就是“刺客”,现成的攻击大殿下的“利器”。
“该的都了,这些话我还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孟统领好自为之。”他语气放缓,慢慢后退两步,准备离开了。
孟宁终究没忍住,也许是他自己好事将近,满心满眼都是情爱之事,想的最多的也便具是这些。
“那时候你急匆匆赶去鹰族,是想为她收尸吗?”
这话让贺兰勤一怔,好像一把尖刀,正中要害,刺的他呼吸困难,身体的每个位置都痛了起来。他看着他,很恶意的想,孟宁被他穿了心事,便也拿他的痛脚来回击他了。
这确实是一把好刀,便是王契那大咧咧的性子,也从不曾在他面前过一个“鹰”字!
孟宁想的却是,鹰绰那无波枯井一般的眼神,是被心心念念的人伤害了抛弃了,依然为他的死哀伤无比后的自我封闭。如果死过一次的贺兰勤可以放下仇恨,两人未必不可以走到一起,那样,鹰绰或许不会再做那些过分的事。
贺兰勤嘴角哆嗦着,该几句什么让孟宁也难堪一把,可大概是才的太多,把话都完了,一时之间他想不到合适的语句。他只能用阴郁的眼神盯着他,好一会儿才转身,默默的隐没在阴影中。
孟宁却惋惜起来,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却跨不过自己心里的坎,夹在家族和女人之间,哪个也拿不起,哪个也放不下,把自己逼得人不人鬼不鬼,实在叫人扼腕。这样一想,忽然就无比庆幸,自己的祖父看好的孙媳妇恰好也是自己心仪之人,这实在是大幸!
孟宁忽而忧伤忽而甜蜜,突然被迫近的脚步声打扰了思绪。
“大人,您在此处作甚”
转了一圈又回来的侍卫奇怪的问道,不是去另一边看看吗,怎么还在这里发呆?
孟宁慌忙道:“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想了许久想不通。”
侍卫却完体谅的道:“怕是公主殿下又给大人出难题了吧?话公主虽然尊贵,可也没见哪位驸马日日挖空心思送礼,还不能重样,这天底下的好西就那么多,三五日还好,时日多了怎么可能不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