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店二,收了男子金银之物后想卷铺盖走人,突听掌柜差人来请,只是那公子玩乐呵了,要大大赏他。
店二虽没问那公子找那几个姑娘做什么,却也能大概猜到一些,听递话的如此了,自然信了七八分,带上金银细软和行李包裹,跟着递话之人,回了客栈。
心中想着,自己虽没做下奸淫掳掠之事,但多少算个帮凶,万一那三名姑娘日后闹起来,他总归落不得好,还是等拿了最后一笔酬劳,早些离开这皇权脚下是非之地才好。
他兴冲冲赶回客栈,上楼梯时周围其他伙计看他的眼神,让他隐隐发觉不对,想要退时,却来不及了。
熟悉的黑衣身影持刀站在楼梯口,抬头望着夺路而逃的心虚之人。
一身红衣的包梓出现在上楼梯口,将其围困在内——他们二人早早就睡下了,迷药反倒没有浸入骨血,只是灵力感知微弱,身体疲软,要困住一名身手不算敏捷的店二,还不在话下。
店二被带去谷辛雨三人所在的客栈房内时,夏希已经换了干爽衣裳,摩拳擦掌看着二人,“辛雨,你的那个主意是什么?”
店二此时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面前这五人一副看同伙模样将他与那位公子捆在一处,连忙撇清干系,“几位姑娘,我只是听这位公子是你们的朋友,这才带着他上楼而已,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笑话!他自十岁起就没摸过姑娘家的手指头,这番奸淫掳掠之事,与自己有何干?
谷辛雨看着一脸慌张瑟缩在墙角还不忘自辨的店二,冷笑道:“你们这客栈有几十间客房,若不是靠你带路,他如何能轻易得知我们五人的住处。要你没任何干系,那你这包裹中的五十两银子是怎么来的!”
因为急于逃跑,他才带上了身家当来此,如今想来,却是自己失算了。
店二后悔不迭,先前他多收客人费的时候,掌柜就曾告诫他做人不可太过贪婪,如今摊上这事,才发觉掌柜的当真没错。
夏希愤懑上前,狠踹了他一脚,“五十两你就将我们卖了!你都没问过我们与他是否相识,若他是来寻仇,你就这样将五条人命交到一个陌生男子手中?”
而这男子所行之事,比之寻仇更为低劣毒辣,若昨日真被他得手,她与辛雨就毁在他手上了。
回想自己昨日在迷药作用下所行之事,夏希想气,又多踹了几脚,连带着那名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的公子哥。
发泄了心中怒火之后,她才觉得头晕脑胀,脚下不稳,一直在旁沉默不言的费昕伸手扶住了她。
她昨夜一夜昏睡,是清晨醒来后,才和夏希一起听谷辛雨解释了昨晚之事。
虽对没有得逞,从始至终也没有碰过她一下,但十几岁的姑娘,知晓此事总会心中后怕。
她心中感激谷辛雨当时没有将她推出去遭受迫害,也就是那一瞬,她突然觉得,她先前与二人产生的嫌隙的缘由多么无端可笑。
那公子哥从没受过什么伤痛,昨夜加上今日的旧伤新痛,将他的神志拉到了崩溃边缘,啐了口血,不屑道:“装什么清高,你们几个,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一路和那镖队同行,进了西宁堂后又各自分散,必是西宁府的员,外出参加镖队护送的任务。这镖队护送,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三五个月,你们男男女女同行至此,敢你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季霖和包梓还不知道谷辛雨三人中了坐骨香之事,听到这里有些不明白,问道:“这与你半夜来此给我们下迷药又何干系?”
“呵,”男子冷笑一声,看向包梓,“你以为我真是因为白日里你多了我几句我才来此报复,你怎么不动脑子想想,只是下迷药的话,我差下人来办就是,怎么可能落到你们手上。”
他转眸看向身前三女,眸光阴狠,眼神带着侵略,扫在三人身前,“不知道被穿过多少次的破鞋,侯爷看上你们,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们早些放了我,好言好语求到我高兴了,否则别想出南淮城的城门!”
“侯爷?”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季霖闪身贴近,眼神阴鸷,长刀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划出深深血痕,“我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皇帝亲戚,你今日就算死在这里,又能如何?”
季霖即就要动手,被一道清丽女声喊住,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谷辛雨意图阻拦,“季霖,先别杀他。”
夏希生怕她心软,急道:“辛雨……他可不是那种心无大恶之人,他连我们为何来此都查了清楚,那般缜密,必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季霖同样不解,手上长刀未撤,侧耳看她,“他意图染指,你还要留他?”
“就是因为他作恶多端,我才不希望他这么轻易就死了。”
客栈掌柜生怕五人将事情闹大,知道他们要出现,忙租了马车过来,帮他们将那公子哥和店二送上了马车。
马车原要驶往包梓家中,半道改了向,往城南的永乐坊而去。
此时的永乐坊还未到营业时间,只大门口有四人站岗,防止外人闯入闹事。
马车缓缓在大门前停下,五人纷纷跳下马车,最后出来的包梓,一手一个,推出来两个带着头套之人。
同行者中,有三人虽带着面纱,看不清样貌,但明显是女子装扮。
此番情景,绝非慕名而来的远客人提前到来,四名守卫持剑戒备,拦下他们。
其中一名守卫上下打量着他们,问道:“你们是谁,这个时辰来永乐坊,所谓何事?”
此事需要借助余少卿的面子,谷辛雨不愿同他们交恶,上前两步,“请你们管事出来,我有事与他谈。”
“管事有大堆事务缠身,哪能见就见。”那名守卫照例推拒后,见同行几人并无恶意,包梓和那名戴着头套的公子哥看着又是衣着华贵,问道:“姑娘身上可有什么证明身份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