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松了口气,伸手扶她起来,一边快速着,“范迎晨的事情把翁老也惊动了,如今正希望你去帮她将冰锥取走,好便牧师治疗呢……欧阳璟身旁的几个跟班想过来叫你,翁老也是……都被季霖拦下了……如今这场面可不好收拾了,你赶紧过去吧。”
谷辛雨看着倒在季霖脚边的两位熟面孔,还有鼻青脸肿的欧阳璟,走上前去,瞥见他拳头上的红肿破皮,眼眸轻颤,犹豫着抬起手臂,指尖从他的手腕处滑下,轻拢住那只紧握的拳头,抬首轻声问他:“你怎么样?”
季霖侧头看是她,甩开最初那名少年的手臂,原绷紧的手臂松弛下来,拳头松开,将她的手裹入掌心,靠近她身侧,低头看她,“你恢复如何?”
手被温热掌心包裹,谷辛雨脸颊发热,她走过来时感觉他身体紧绷才伸手安抚,不料会被他捉住手不放。
脸颊发热只是一瞬,她反握了一下季霖的手,笑颜绽开,“好多了,脑袋没那么疼了。”
上次抽干神力,她也是头痛欲裂,好在这次恢复及时,脑袋没有先前那般难受了。
两人双手交叠,谷辛雨往季霖的向靠了一步,抬眼看着前的翁老和冯远道,目光在范迎晨身上停留一瞬,问道:“翁老怎么来了?”
翁老正要开口,和他同来的那名牧师急切抬头看她,“这冰锥是你弄的?赶紧取下来,上清丹撑不了多久了。”
或许是先前在极北寒地得的冰髓珠缘故,亦可能是季霖从冰原狼口中夺来的冰晶果的关系,谷辛雨平日对战所凝练的冰雪之物,皆是极难融化之物。
譬如范迎晨身上这根巨大冰锥,是她急怒之下凝练出来的杀器,自然更为坚实,火燎都难化开,让这名府牧师空有一身救助的事,却无处施展。
谷辛雨义正严辞,“府早有规定,除却记录在档的合规挑战,其他私自进行的挑战,挑衅者承担责。”
那名牧师看向冯远道,面带犹疑,轻声斥责,“你不是他们是季度挑战吗?怎么人在你眼皮子底下也能受这么重的伤……”
冯远道看着她的脸,噎住了,他只让人传话季度挑战的时候出了事,却没清楚具体情况,但他此刻若是否认,不是坐实了谷辛雨的话吗。
冯远道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接口,谷辛雨已然接上话,“自然不是在冯师眼皮子底下受的伤,当时我和范迎晨的季度挑战早已结束,冯师也即将走出练武场……她挑衅在先,我自然不会客气,也不会救她。”
既然如今无法取得范迎晨性命,和欧阳璟的赌约也显得无关紧要了。
谷辛雨记挂着季霖和欧阳璟之间发生了什么,话间就打算离开,摇了摇他的手臂,抬头看他,等他同样望向自己,道:“我们回去吧。”
“好。”季霖牵着她走到长刀掉落的地,捡起来提在手上,转身往练武场大门走。
长空身旁围了几名战士,此时正偏着脑袋问他,“长空,先前就听你这季霖软硬不吃,怎么他身边这姑娘也这么猛,翁老的面子都不给,一句话都没听人就要走?”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翁老已经开口喊住了打算离开的二人,“女娃娃,就算范家娃娃有错在先,但你们都是我西宁的员,或许有什么误会,不如先把人救醒,你们好好聊聊?”
见谷辛雨不话,翁老探究着她的脸色,猜测她心中所想,“你们都还,是非善恶不是太清楚,情绪放大在所难免,何况你也没受什么大伤,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轻嗤声在几人耳畔响起,“辨别是非善恶与年纪有何关系,难道非得我和她一样半死不活躺在这里,才能追究她挑衅的责任吗?”
长空身旁一人两眼放光,“季霖身旁这姑娘可以啊,长空,她也是你们班上的?是不是叫什么辛雨的?”
长空拿胳膊肘撞了一下身旁人的肚子,“你子想什么呢,没看那手被季霖攥着嘛,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啊,别招惹那姑娘。”
“切,不就是一个季霖嘛,他再怎么厉害也就是一个人,也没个三头六臂什么的,我看了他刚刚和欧阳璟打的时候,要不是翁老来了让欧阳璟分心了,现在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长空不这么想,刚刚季霖被八翅蟒虎压制都没退缩,必定有其他手段傍身,只是没使出来罢了,他还想替他辩解,身旁另一人示意他们噤声,“嘘!听听看翁老会怎么应付。”
被员呛声,翁老脸上挂不住,也没先前那般好声好气了,拿出了威严派头,颐指气使,“她如今这幅模样,也算是得了教训,也不是为难你让她恢复原样,只是叫你取下她腹中冰锥而已。”
“我取不了。”谷辛雨态度坚决。
那名牧师美眸含怒,“你弄出来的冰块,你怎么可能取不了!”
谷辛雨没有答她,反看向身旁季霖,问他:“季霖,你拿刀在她身上划一刀,能让刀疤消失吗?”
“不能。”季霖应对如流,“你若不信我可以试试。”
牧师转眸看他,气问,“你还想再往她身上划一刀?”
季霖撇着嘴角,没话。
气氛陷入了僵局,两都是态度坚决,久未话的欧阳璟开口,像是才从被打的挫折中缓过劲来,盯着季霖的脸,“你最好牢牢记着今日的事情。”
季霖神色淡然,语气也十分平常,像是谈论今日天气,却把欧阳璟气的够呛,“我记着呢,你今日这模样,我肯定忘不了。”
欧阳璟没脸继续待在这里被人围观评论,甩袖就走,他平日里几个跟班连忙爬起跟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确认后续发展,直至离开了练武场。
翁老、冯远道、牧师三人,始终一副她不化开冰锥就不放她离开的态度,谷辛雨撅着嘴,“你们想让我取下这冰锥,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