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妘光看着那大梁上吊着的人都已经被吓得半死,她哪里还敢再进大殿之中,所以她拼了命地就想要挣脱沐畴离开这儿。
可是沐畴怎么可能会放过她,不论她怎么挣扎,到最后她都已经放下了自尊去哀求沐畴,求沐畴能放她走,可是她从沐畴的眼中只看到嗜雪的得意。
此时的柔妘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刚才的那一切,什么让她别出声啊,还有沐畴那一直装出心谨慎的样子,那都是骗人的!完都是在哄骗她,目的就是让她乖乖地跟过来。
现在沐畴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也不用再装了
“你放放开!”柔妘是又气又急,张嘴就想要咬沐畴,可是她的这点心思早就被沐畴识破了。
沐畴一点都不怕,只手腕微微用力,柔妘的手腕骨都像是要碎了一般,疼得她是大叫一声,顿时头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你以为我刚才是得玩的吗?”沐畴目露凶光,把要间的佩剑抽了出来,抵在了柔妘的喉间,只要他稍稍一用力,那剑尖就刺破柔妘那纤细的脖子,血花四溅该是多么美的场景
沐畴差点就要把想法付诸实现,可是当他的目光对上柔妘那惊恐而飘乎不定的眼神时,他又停了下来,想起南昭王的话,又恢复清醒。
当剑指向柔妘的喉间的时候,她都已经感受到了剑气的森森寒意,她心都快要停止跳动,她预感到马上就要被杀,可是她的脑中却瞬间变得空白一片,仿佛一下就不怕了,似乎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解脱的时刻
可是沐畴却停了下来,他慢慢把剑放了下来,他才不会上这个建人的当,想死没那么容易,还没到时候!
“走!”沐畴拉着柔妘从大殿的墙角边走了出来,既然都已经被识破了也不用再那么费劲地去演戏了。
柔妘被沐畴拉扯着一路上了台阶,来到了庆喜宫的大殿门口,而她的头顶左右一边一个悬挂着两个人,她不看,更不敢抬头,可就算她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在她头顶上晃晃悠悠的绣花鞋。
大殿的门缓缓地打开,一股令人作呕的雪星气瞬间飘散出来,大殿里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进去。”柔妘闻着那浓浓的雪星味连连作呕,想扭头离开这儿,可是身后的沐畴却用剑柄戳着她的后背,逼着她走进大殿之中。
大殿里昏暗无比,只站在门口时能看到里面似乎燕翅排开几排桌案,想来一定是今天前来赴宴的那些北渊的王公贵族以及各位重臣。
可是这些人怎么就坐着,既不话也不动作,就如同一具具的泥塑一般坐在那边一动不动。
柔妘心中有个声音不停地叫喊不让她进去,可现在哪里还由她自己做主,她身不由已地跨过高高的铜包门槛走进了大殿之中。
她前脚才迈进殿内,就觉得脚下一片士滑,还有一种十分粘腻的感觉,她第一反应就要退回去,可是却被身后的沐畴一推,她惨叫一声整个人跌进了大殿之中。
现在可好,不光是脚下,连她的手上,脸上,还有衣服上是这种感觉了,她赶紧爬起来,先想要把手擦干净,可这时大殿里慢慢亮了起来。
她抬眼一看,是沐畴把大殿里的灯点着了
“桖”柔妘眼里是雪红一片,整个大殿的地面都浸泡在了鲜雪里,那些雪实在是太多,整个地面都变得粘稠不已。
她吓得体若筛糠,颤抖着抬起手看着手上,身上,都是暗红色的雪
想洗,没地洗,想擦,到处都是,她现在看什么西都变成了红色。
“你看看,那些是什么?”
此时的柔妘眼中都是红色,什么都看不清,连沐畴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都不知道。
“来,我来带你去看看那是谁”
柔妘也听不清是谁在话,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般,被沐畴牵着,如同木偶一般木愣愣地往前走着。
“这这”柔妘想要往后退,可是却被沐畴硬拖着往前走,她不想看,可是眼睛却还是不自自由地往两旁边看去。
这到底是哪里啊?!
这哪里是庆喜宫,明明就是地狱
“我我要回去!”当柔妘看着两边的桌案上,那些碟子盘子上放着的是一颗颗的頭,那些人满脸的惊恐,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就这样一直盯着她,看着她,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
就在她快要晕倒的时候,脚下突然踢到了一个坚硬的西,她低头一看,竟然是北渊国的玉玺,而她一抬头就看到来应该放玉玺的盒子上放着一个頭,鹅蛋脸,杏核眼
我叫春桃
你多大了
我十四了,看来我不是这里最的了,我们一块儿吧
柔妘心中有一根弦终于还是没撑住,嘭的一声,断了
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用想了
沐畴满意地望着倒在他脚边的柔妘,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死了?”沐畴蹲下,把柔妘翻了过来,用手探了探鼻息,虽然微弱可还是有气息,他厌恶地站了起来“死建人命怎么这么硬,这么都没被吓死”
沐畴不甘心地用脚踩在柔妘的脸上,目露凶光“不行,还是我送你走吧”
着沐畴又蹲了下来,用手掐住了柔妘的脖子,慢慢用力,只见柔妘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还有要苏醒的迹象。
于是沐畴怕柔妘真的会醒过来,就想要尽快结束这件事。
可就在柔妘被掐得真的快要断气的时候,从大殿的门口飞身形闪进来一个人,用力一推把沐畴推倒在一旁。
“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沐畴一看是他幺弟,他想起上次在行场也是他的这个幺弟坏了他的好事,他早就想好好教训教训他的这个好弟弟了!
“大哥?”沐畴冷笑了一声,把手上的血污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