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吃惊之余身形急转,同时反手又是“咻”一声一拂尘往背后抽了出去,以攻代守护住自己身后的要害,这招非常及时,鬼婴个子速度快,正扑向那人后腰的身形诡异地在半空突然转折弹开,拂尘的攻击再次落了空,却也险之又险地救了那人自己。
鬼婴见偷袭不果,并不恋战,纵身弹起,果断扑向另外一人。
八卦阵外的十六个灰衣人不愿接近八卦阵边上的火堆,就刚才那么一阵子,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受了伤,起了不少水泡和一片片焦黑的死皮。
最为高大的那个灰衣人眼看地面略一沉吟,足尖一挑,一块拳头大的岩石飞起,抓在手上,高大的灰衣人嘴角微翘看向法坛边上的人,就手上的石头狠狠地向近二十米外的那些铜油灯砸去。
其他灰衣人见状纷纷效仿,双手轮番挥动,扔出大量石块。他们虽然练的都是邪派武功,但怎么也是武功,身体素质明摆着,力气远大于常人。山谷中什么都不多,岩石除外,一时间,至拳头般,大至西瓜般大的岩石,带着风声雨点似的朝那边的几个法坛砸了过去。
八卦阵那边很快传出惨叫声,有人在拨开飞石的时候,不慎被石头砸得头破血流,连阵内的人都受到了攻击。有了第一个人受伤,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他们的箭矢难以射中目标,猎枪对灰衣人的伤害又实在堪忧。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一个法坛上的铜油灯被飞石头砸中滚倒在地,八卦阵的外围防御已告破。
阵法力量的变化,邪修马上有感应,嘴角翘起发出数声阴笑,随即虚晃一招将对手逼退,转身便向樊法师冲去。
其他人以为他要突围,都追了上去,在他正前的樊法师更是运足力,一记掌心雷拍了过去。
“轰!”掌心雷的掌力将邪修的胸膛击出一个大洞,而邪修的身体也定格在那,慢慢地变淡!
众人愕然!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聚煞阵那边传来一声惨呼!
一个与众人所攻击的邪修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他们后,其右爪深深抓入一名年轻人的肩膀,借着腰力连扯带送,那年轻人便失去平衡,横身跌向聚煞阵。
“坏了!”樊法师、易道士等人脸色大变,刚才攻击的那个邪修已消失不见,他们哪还不知道中了计谋,错把幻影当真人,被邪修抓住跑在后的一名弟子,用人体来破聚煞阵的防御。
预想中最坏的事情眼看就要发生,他们也顾不得能不能赶得上邪修的动作了,硬扛着雨点般袭来的大石块,都朝邪修攻了过去,就连抱着看戏心态的山羊胡道士,也知道情况危急,念着咒语急捏手印,以邪修为目标下了一个诅咒术。
鬼婴趁乱爬到一个人少之处,张大嘴巴再次朝修士哭叫起来,为邪修争取时间,一时间,功力稍差的人都忍不住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耳朵。
被邪修抓到的那个年轻人“砰”一声摔落地面,接连撞倒两盏铜油灯,右手捂着肩膀在地上挣扎,左肩上被抓出的五个血孔直冒黑血。
邪修忽然皱了下眉头,举起右手在自己檀中穴位置拍了一掌,“哇”一声吐出一口黑色血沫,用手掌将嘴角血沫抹去,阴恻恻地回头瞪着山羊胡子,“孙子,我记住你了!”
完,邪修大步跨入聚煞阵内,张大嘴巴,如长虹吸水般将那团纯的阴煞之气吸入腹中。
山羊胡道士术法被破,心脏如遭重击,只觉胸闷异常,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被邪修瞪了一眼,再听其言语恐吓,山羊胡道士心下升起一团怒火,他修厌胜、诅咒之术,平时少有人敢随便开罪于他,养成了他心高气傲、尖酸刻薄的性格,哪受得了邪修的那个态度。
强忍着脑子被鬼婴叫得如欲裂开,山羊胡道士自挎包中取出一条黑色细绳和一个草人置于地上,口中默念咒语看了正在吸阴煞之气的邪修一眼,微闭双眼的同时,右手微扣中指和无名指,以大拇指和中指轻按在自己左右眉骨和印堂位置,将通过双眼摄来的邪修影像转到手印中。
旋即以该手印的三指分别点在地上草人的左右肩膀和面门位置,口中咒语不停,山羊胡道士迅速将黑色细绳打一个活结,套在草人的脖子上,然后,捏着细绳往上一扯,草人被吊了起来。
他做了这么多,其实动作纯熟飞快,前后只用了大概两个呼吸的时间。
邪修吸完那团阴煞之气,肚子都有明显鼓起,迈步准备离开。
“嗯?”忽觉脖子似乎被一根绳子勒着往上拉,感觉那无形的绳子还收紧。外人看来,他脖子的咽喉位置有一圈诡异的凹陷,像被一条完透明的绳子勒着,凹陷看起来还在慢慢变深。
邪修双眼眯起,眼中的红光更甚,脸上现出怒意,伸手往后脑顶部摸去,果然感觉到一股直线状的无形阻力,于是双爪相互一拍,指甲尖上已开始消退的红芒忽然变长,足有半尺。举起爪子利用爪尖红芒在自己头顶位置划过,隐约听到“刷”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响,脖子上的紧勒感瞬间消失。
与此同时,山羊胡手中的黑色细绳也在草人的头顶上一点的位置断开,术法再次被破,他立马受到反噬,眼前发黑,闷哼一声吐出半口鲜血,加上鬼婴的音波攻击,再也忍不住歪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鬼婴就受了伤,在八卦阵内更是伤上加伤,刚才是聚起身法力,不计消耗催动魔音邪法,此时已到强弩之末,催生出的力量急剧消退,叫声迅速减弱,似乎累得头都抬不起来了,被易道士抓住机会拍出一记掌心雷,打得它摔在几步外一动不动,身上皮肤变得更黑,还冒着丝丝青烟,生死不知。
在场不少功力不足的人刚才受不住鬼婴的叫声,都鼻耳流血、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