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瓷瓶碎开,散出一些漆黑的液体,那些液体遇到空气后很快冒出大量气泡,那些气泡接着又炸裂,化作腥臭的暗红色雾气蒸腾散开,诡异地在蛮子和灰衣人之间形成一道暗红色气墙。
蛮子迅速后退,避开那些不明雾气。
较高的灰衣人又摸出两颗黄色蜡丸,捏碎蜡壳后自己吞了一颗,也给倒在地上的那人嘴里塞了一颗,看来那雾气的确有问题。
较高的灰衣人将地上吐着血水的同伴扶起,他同伴的右手臂垂在身侧,看上去稍有变形,估计骨头被蛮子打断了,腹部受到重创,腰都直不起来,整个人显得非常萎靡。
刚才的电光火石间,他们三人已完成数次可决生死的交锋。
两只沙皮自刚才有人偷袭起,便“汪汪汪”地向着那两灰衣人叫个不停,像是对敌人的恐吓,也像为蛮子助威。
此时敌人因受伤放出诡异暗红色雾墙,它们才逐渐安静下来,站在自家主人的脚边瞪着灰衣人。
周佳欣和李峰等人已走过来,隔着毒雾看向对面的灰衣人。
较高的灰衣人沙哑着嗓子道:“洪家虎形拳?虎鹤双形拳?世人皆以‘洪门一头牛,打死不回头!来形容洪拳的刚猛霸道,不愧是号称铜桥铁马的拳法,今日一见知名不虚传。”
“好,再来过几招如何?”蛮子的头微微一仰,略显嚣张地挑衅道。
“别得意,下次再见的话,你们不会有反抗的机会。”两名灰衣人相互搀扶后退,脚步声慢慢远去。
他们两人的黑水铁衣已有一定的火候,尚且扛不住蛮子的狠劲,留下来与自取其辱无异。
蛮子嗤笑一声,不屑道:“下次见面,你们准备好被我砸碎脑袋。”
那两人没再回答,想必也痛得不想出声了。
因为要赶时间带悟平出去,救治的时间早,救活的机会大,所以李峰也不想去追击他们。
山谷外的营地
易道士等带着人追了半天也没找到山羊胡道士的踪迹,因为担心营地安危,也为了随时能接应李峰等人,不得不回到营地。
他们先是去老胡那儿看望伤者,那伤者是个年轻人,身体素质好,并没受到太大的伤害,已经醒了。
估计当时的山羊胡道士被发现不轨行为,并且引起了营地中其他人的注意,一时间急着离开,但自身武功又不高,所以趁这年轻人不备想下狠手重击他的太阳穴,不想匆忙中打偏了,只是打晕了他。
姜志也在老胡那边,营地出了这种事情,他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老胡见到易道士和老程后,第一句话便是:“曾进斌不在营地了。”
“怎么不见的?什么时候的事?他不是重伤未醒吗?”老程心急之下连续问了三个问题。
老胡皱眉道:“应该是曾道士偷西的那个时间,大家在追他的时候,留守营地的人之中有人看到那张病床驮着曾进斌悄悄跑了,钻进了另一边的山林,去追的人也是才回来不久,没追上。”
这山羊胡道士倒是早有预谋,做了周安排,他来是准备偷了西之后偷偷带走自己徒弟,没想到偷窃行为被发现,马上启动后手,自己引开大部分人,以术法带走徒弟。
至于病床自己会跑,对于他们这些修士来并不是什么奇闻,他们各人都有自己的绝活,当年白莲教作乱的时候,那些撒豆成兵、条凳化马之类的术法出现得还少么?
“你可看清那曾道士到底偷了什么?”易道士向简易病床上躺着的年轻人问道。
那年轻人声音带着些许虚弱道:“应该是衣服,我当时看到有粉色和红色两个旅行箱被打开,而他的手中则有两件浅色衬衫。”
“这下坏了!”老程和易道士相互看了一眼。
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曾道士于诅咒类害人的术法,如今他可能因为徒弟以术法害人不成反受其害,所以迁怒于那两位姑娘,那借助衣物下咒害人可是不好防备。
“可他怎么会选这个时候发难,他不想救徒弟了么?”老程思索着,低声自语。
老胡和易道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我可能知道为什么。”那年轻人道,见易道士等人望了过来,他接着道:“那时候我刚接班巡逻,看到老胡正为曾进斌做检查,好奇之下远远站在一棵大树后面看了一会儿。我记得曾道士也在看,他就在帐篷附近的一棵树荫下。老胡当时在曾进斌的脚部反反复复检查得很仔细,然后出了帐篷让徒弟离开,老胡也去营地外面了。”
“嗯,没错,我那时候检查到曾进斌魂魄右脚处有问题,就让徒弟去找你们商量。”老胡点头,对易道士和老程道。
易道士点头,示意那年轻人接着。
“老胡离开帐篷后,那个曾道士就来了,他一手按在曾进斌的脚腕处,站了好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只能看到它的背影。然后我看他用手指在病床上画了什么,轻轻拍了拍床板就黑着脸离开了。”
“他怎么进的那两位姑娘用过的帐篷?”易道士问道。
“他离开这个帐篷后就四处看了下,那时候大家都有事做,没什么人留意他,他就直接往那两姑娘的帐篷去了,我觉得他的行动有点奇怪,就悄悄跟在后面,看他鬼鬼祟祟地钻进别人用的帐篷,所以过去阻止他,结果发现他偷拿了人家西。”年轻人吞咽了一下,继续道:“我当时要他将西放下,他好,作势要将手上的西递给我,没防备他接近之后突然拿着一块黑色的西往我太阳穴砸来,我当时只来得及偏了一下头就被打晕了。”
“真想不到,这两人居然这么个混蛋西。”姜志咬牙道,法修道的人竟然是这等心肠,是他之前万万想不到的。
“好,我们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易道士对那年轻人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