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玉石内,五云华轮番涌动,云华不停交汇,又凝聚出新的颜色,照的地面一阵青一阵黄,光芒的变幻,让这边空旷之地显得不那样的寂寞。
皇樱在石堆外侧,找了一片洁净平坦的地,周身的虚幻元力不敢化去,凝成一股云质衣衫,遮住身子,盘着身子,幽幽坐下。
见她典则俊雅,威严高贵,仙姿佚貌宛若空谷幽兰一般,眉头轻锁,露出思索的神情,仔细回想之前的点点滴滴,自己也是好奇为何身处此地,目光还时不时的瞥一眼那垛石堆,生怕里面那个无礼之人冲出来,做出什么亵渎的举动。
“我好像记得当时正在抢夺沧海泪,被月婵一人击晕了,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樱喃喃自语,剥茧抽丝,仔仔细细捋开脑中搅成一团的记忆。
“我记得似乎晕倒时,皇龙哥哥救了我,还将我背在身上,寸步未离,我究竟是怎么来这里的?”
皇樱脑中一团浆糊,没有剥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隐隐约约的想起自己途中醒过来一次,记起一些事情,似乎那时自己尚未恢复神智,下意识的飘在空中,迷茫间,看到凌天坠入海中,剩下的一切都不知道了。
又凝神思考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想起来,又转头看向那堆石头,自己醒来之后,衣衫尽去,除了发现他光着屁股之外,好像也没做出什么愈格之事,而且正在垒石头,显然顾忌男女有别,想到此处,心里稍微缓了一口气,但还是憋闷,自己金枝玉叶,无暇处子,晕到的时候,肯定被这贼看了个干净,顿时觉得又羞又愤,自己更是难以启齿,难道装模作样的去问他:
“淫贼,是不是才看到了宫存缕未挂的身子,快快招来。”
想到此处,皇樱一时间满脸霞云,羞涩至极,女孩儿的旖旎神态溢于言表。
皇樱还沉浸在那股纠结之中,自顾自的乱想,目中威严尽丧,忽然,想起来自己身处不明之地,如何离开还未知晓,自己脑袋里竟然想这些污七糟八的事情,一阵尴尬,旋即敛容顿起,平息下翻滚的内心,看着那堆高高的石垛,心中犹豫该不该过去。
凌天躲在石头后面,一丝不挂,看着手里的幻穹蚕,脑中想着周兮的事情,极其痛苦与矛盾,巨大心结横亘于凌天的悟道之路上,构筑起来的认知,一点点的崩溃,一点点的侵蚀凌天的意识。
“我待他如兄弟,为何兄弟要暗算我!”
“我已将龙弈弓箭送了给兄弟,为何兄弟还要杀我?”
“兄弟都会这样,那其他人会这样吗?沛儿会吗?爹娘会吗?许大夫会吗?村长会吗?”
“我该相信谁?谁又能真心待我?”
……
凌天以义入道,宅心仁厚,表里如一,周兮的作为相悖于他的求道,别人尚且还好,发生在自己身上,身体落入海内,犹如死过一次,当局者迷,巨大的刺激,慢慢溃决了凌天的道心。
他浑身元力无风自动,滚滚运转周身,垒起的石垛咔咔作响,一股股凛然寒意,不停的充斥周围,凌天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诡异到了极致,道心动荡,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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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走火入魔的迹象。
皇樱听到动静,心生疑惑,见到石垛后面隐隐有蓝色气劲卷出,不解的移步过去,轻身望去,见到凌天光着身子匍匐在地,不停的颤抖抽搐,一丝丝浅蓝色的光华渐渐散入虚空,而虚空有些撕裂,在裂缝中一缕缕黑暗元力,伴着灰气慢慢散入丹田之内。
皇樱心中一惊,马上催动元力,白色烟云缠绕涌出,直接裹住凌天身躯,将他拽出,撕裂的虚空缝隙遂即闭合,皇樱祭出内丹,用自己内丹净化那几缕黑气,只见凌天抽搐之意渐渐变,少倾,凌天眼神渐渐的恢复了清明。
那一缕烟云仍然覆盖在凌天身上,凝成白衣,附在他身上,皇樱收回内丹,坐定吐纳,约摸过了三四天的光景,皇樱张口,吐出一缕黑色浊气。
皇樱睁开眼睛,看到凌天正坐在一旁,紧张的看着自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面色疲惫,
“姑娘不计前嫌,救得在下性命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日后若有差遣之处,龙潭虎穴,在所不辞。”
“别老是姑娘前,姑娘后的,难听死了,我又不是没有名字,叫我皇樱就好,你这淫贼,倒是挺会装假道的,见过哪位,光着身子一正经的。”
皇樱完,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的花枝乱颤。
凌天尴尬万分,看她在哪里笑,一会功夫,道:
“皇樱前辈……”
还不等完,皇樱凤目一睁,马上开口打断,
“闭嘴……什么皇樱前辈,我很老吗?看你人模狗样的,怎得这么不会话。”
凌天更是尴尬,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神情慌乱不知所措。
皇樱见他班模样,又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皇樱妹子?”
凌天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谁是你妹子,别套近乎了,你这山野莽夫不配,你知道我是谁吗?”皇樱道,面带愠色。
凌天摇摇头。
皇樱凤目含威,雍容华贵的道,
“我是绵云国的公主,我爹爹,就是绵云国的帝王”
“哦,你是谁,做什么的,于我无关,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恩,我欠你一条命。”凌天道。
这次皇樱有点尴尬,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憨直,可谓油盐不进。
“哼,要不是这里除了你以外没别人,我才懒得救你,另外,我只是帮你祛除了一些魔气,不能根治,你怎么入魔的?”
“入魔?”凌天不解的问。
“你不知道魔修?我看你丹田紊乱,求道之心几乎溃散,而且有魔气入体,正是入魔的征兆,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皇樱道。
“皇樱道友,此事来话长,那魔修为何?”凌天道。
“凭什么我先,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我再告诉你。”
皇樱道,一脸刁蛮之相。
“唉!此事一言难尽……”凌天面色哀伤,不愿再想起那些往事,旋即神念一动,一道神识飞入皇樱的脑海,事情的前前后后皇樱尽数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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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的事儿?”皇樱难以置信的问道。
凌天反而一脸诧异,
“皇樱道友,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觉得此事如同芝麻,我却觉得事大如天,兄弟之间怎能有相互残害的事情?我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也不愿意去伤害兄弟,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兄弟把我弓箭拿走,还要杀了我,如果他开口,我可以直接送给他,何必大费周章,还伤害了兄弟感情。”
凌天郑重其事的道,皇樱听完,感觉非常的出乎意料,看他的样子加的不可理喻。
“无论你这番话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明你井底之蛙,见识太少了,如果是假的,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反正这话对我没有效果。”
皇樱讽刺道,面露不屑。
“道友于我有救命之恩,我骗你作甚,你看看这个……”
凌天完,旋即凌天神念一动,一道光芒飞入皇樱眉心。临边村的事情,桃源之地人皆向善,人们透明的内心就像一壶未开封的酒那样,清醇甘冽。
神识印在皇樱脑海,她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不敢相信这穷乡僻壤之地居然会有这般赤子之心的存在。
她开始有些理解凌天,甚至有些羡慕他,也向往那种生活,自己身为女性,作为靠近权力顶层的存在,压力倒是不大,也没人敢算计于她,几位哥哥把她捧在手里,尽管几人私下勾心斗角,对于自己唯一的妹妹,都是疼爱有加。
身在皇宫这错综复杂的地,各种故事每天都在发生,人们各怀鬼胎,笑里藏刀,尔虞我诈,为了争名逐利而尽极虚与委蛇之事,兄弟相残这种皮毛事屡见不鲜,甚至血脉兄弟都可以相互捅刀,更何况凌天这还不是血脉兄弟。
在皇樱看来,却实鸡毛蒜皮一样,凌天为了这种伎俩而道心动荡,几乎溃散,外界看来简直是个笑话,一个天真幼稚的笑话。
皇樱不知道该如何劝诫于他,眼神闪烁几下,道
“凌天,你出身福地,人人都如璞玉一般,没有什么坏心眼,我知道你也一样,你不是璞玉,而是一块未曾雕琢的石头,傻乎乎的”
皇樱道此处笑了笑,觉得他也不怎么讨厌,又开口道:
“你很纯真,也很善良,善良的有些过分了,反而破坏了这种善良,心里忍受不了污浊,才会落得如此凄惨,然而善良,有的时候甚至是冷酷绝情的,那可能才是真正的大善,这话你懂吗?
凌天摇了摇头。
皇樱想了一会儿,接着:
“我的口才不如我爹爹,他曾经告诉我,环境能改变一切,无论世俗与修界,人,都是环境侵染出来的,这句话你信不信?”
“我不信,如果肯坚持自己的想法,道心不洗,无论何种环境,都不会改变,只不过自暴自弃罢了。”凌天道。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讲完以后,我听听你的想法,这个故事是爹爹亲自讲给我的,也是一件真实发生的故事,在绵云国内,差点引起滔天祸乱。”
皇樱道,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