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弘冯瑾暗二匍一得到消息,就巴巴地赶往林瑾玉所在城镇。
“属下参见公子,夫人!”三人齐齐跪倒,激动的表情已经控制不住。可以,当初多绝望,如今就有多激动。
见三人难得变脸,沈灵烟笑嘻嘻道:“吓坏了?”
杨弘冯瑾几年未见自家主子,又获悉如此喜讯,一时竟讷讷地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傻笑着,浑然不见在西山大营时的不怒自威。
没有公子和夫人,尤其是夫人,就没有他们今日,他们永生不敢忘。
暗二缺的筋还没街上,当即哭丧着脸道:“可吓坏属下了,夫人,下回能不这么吓人不?呸呸呸,可别有下回了,属下可受不住啊!”
“身为暗卫,不懂明辨真伪,不知收敛心绪,暗二,你进益了。”
被反向“表扬”的暗二登时头皮发麻,朝沈灵烟投去求救的目光就低垂了脑袋,态度诚恳地认错道:“公子,属下无状,请公子责罚!”
林瑾玉轻哼了一声,在沈灵烟无声的安抚下,暂且放过暗二了。
“你啊,什么话也敢在你家公子跟前。”深觉暗二愈发没个正经,莫非是压抑多年的性爆发?啧,可别一发不可收拾,想着,沈灵烟也觉得该敲打敲打,轻咳道:“今日瑾玉不责罚你,但下不为例,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也不知暗二是怎么听的,直接定义为:除了公子,在其余人等跟前他还是可以随性的。因此点头如捣蒜。
“鱼跃和玲珑可好?”沈灵烟转头问杨弘冯瑾。
二人忙点头,杨弘应声,“她们很好,都好,就是念叨着夫人。”顿了顿,他们少见地逾矩道:“晋城离京城不远,若此间事了,夫人可要回京一趟?对了对了,嬷嬷让我将此物带给公子夫人。”着从怀里掏出一绣工致的荷包递给沈灵烟。
因他们是最早跟在沈灵烟身边,关系也更为亲近,并未觉得此举有何不妥,但斜刺里伸出的长臂拿过那荷包后,杨弘便知道自己错了,忙乖觉地拉着冯瑾又推开几步,叫沈灵烟看得直发笑。
接过林瑾玉递来的护身符,沈灵烟仔细地看了看,露出笑意道:“是青山寺的护身符,嬷嬷有心了。不过……嬷嬷怎知我们回来晋城?”
冯瑾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低声道:“我二人是接了皇上密旨先行带人前来,但并未瞒着鱼跃她们,嬷嬷便也知道了。这些年公子与夫人虽未回京,但您二位的消息暗卫兄弟都会传回京城,嬷嬷也甚为上心,如今听晋中如此,嬷嬷便您二位会来就去求了护身符。”
“是该回京了。”沈灵烟心头温暖,将护身符仔细放进荷包后,又顺手将林瑾玉的也贴身放好,并道:“可不许丢了,仔细回京嬷嬷检查。好了,该正事了。”
既然夫人要回京,那必然是要回京了,二人欢喜之后更有劲了,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晋城的情形以及蓝花会的具体情况仔细与林瑾玉,暗二自然也不甘示弱,因此不过半个时辰蓝花会与晋城的情况林瑾玉便心中有数了。
“对了公子,王叔在晋城。”
沈灵烟眉头一皱,担忧道:“王叔可还好?”若严嬷嬷之于沈灵烟重要非常,王叔之于林瑾玉亦是如此。
杨弘道:“未免引人注意,我等并未现身,也留人在王叔附近保护,但王叔……”
王叔是宫里出来的人,显见的与常人不同,且若对将军府有一定的了解,便能知晓王叔从前为将军府管家,依照肖明的不折手段,若是叫他知道了王叔的身份,断然不可能放过。
双眼厉色一闪而过,林瑾玉沉声道:“尽量将王叔带离晋城,如若不能,护他周。”
“是。”
安静了片刻,沈灵烟忽然问道:“瑾玉,你当真不认得那肖明与刘鹏?”
“生平第一回听。”林瑾玉如是道。
沈灵烟纳闷道:“既如此,就冲那二人因你的死讯而奔走相告的狂喜劲儿,不你们有灭族的深仇大恨,你莫不是在不知不觉间害得人家破人亡?否则哪来的这么大仇这么大怨?”
“或许,当年为彻底摘除坤和长公主与刘刚的爪牙,确实杀了不少人,没想到竟仍有余孽可兴风作浪,当年到底清理得不够干净。”林瑾玉实事求是道。
沈灵烟:“……”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
显见的无名卒,林瑾玉并未放在心上,看了眼暗二,暗二心领神会地取来京城红花会的兵力分布图及笔墨质押。
冯瑾和杨弘都不是笨人,当即凭借印象圈出几个点,又仔细地了各处大约的兵力,末了总结一句话,兵民混合,兵不像兵,民不像民,完不是正规兵马的对手。
“这才麻烦呀,老百姓掺和其中,怎么也不能赶尽杀绝……”沈灵烟扶额,郁闷道。
林瑾玉习惯地抬手替他轻揉,但片刻又顿住了,生硬地将手缩回来,若无其事地继续研究地图。见怪不怪的沈灵烟对眼里闪着疑惑的二人眨眨眼,忽然眼前就被遮住了,就听他道:“既然累了,先去歇歇,我一会来。”
冯瑾和杨弘:“……”怎么几年不见,公子的醋意愈发浓烈了?而且,公子仿佛有哪里怪怪的?
沈灵烟打着呵欠回屋后,林瑾玉脸上瞬间冷了几个度,硬邦邦道:“还有事?”
冯瑾和杨弘:“……”多年不见公子,不想威严……冰冷更甚从前。默默腹诽一句,杨弘道:“不知公子可有吩咐?”
“回去吧,仔细晋城内的动静,若有事我会派人前去知会你们。”
二人领命而去,匍一出客栈,忍不住嘀咕,“总觉得公子怪怪的,但又不输哪里怪,哎你,你看出什么了吗?”
“我也纳闷呢,公子的确不对劲。”
而他们口中怪怪的不对劲的公子正吩咐暗二道:“不管用什么法,尽快将我死讯且死于蓝花会之手散布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