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江南水患实在是死了太多人了。那场洪水在开春之后,毁灭了希望。那些春日刚刚要播种的,春日该收成的,都统统被洪水冲的再也不能重新活过来了,那些可怜的百姓,从江南流窜到各个地,做苦力,跪着乞讨,无限的渴望抓住活下去的希望,只是可惜,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原富庶的地,一夕之间好像被毁了一样。前世的江南,来富庶,缴纳的银税自然也是最高的,这一打击对朝廷可不,皇帝非常重视,所以才会派太子亲自前往,但是太子竟然贪污了赈灾之款,龙颜大怒,皇后和顾氏一族和其党羽不知耗费了多少力心血才将皇帝稳住,没有直接废了太子,而这之后被萧君林告发的数罪之中,这贪污赈灾银两的罪名是仅次于弑君之罪的。来惭愧,当初那场告发,她其实也在场,只是没有在场罢了,只是囫囵听了一点,然后便不能再继续待在那了,那日她来是找萧君渝,哪想撞见萧君渝和户部尚书窃窃私语,然后次日就震惊朝野的事情发生了,废太子,然后就是顾氏一族简直快被连根拔起,皇后落败,进了冷宫,朝不保夕。她倒是囫囵听到了一个曾经的江南难民声嘶力竭的讲太子当初在江南,是如何吃人血啖人肉,不合口的西不吃,不合口的水不喝,作威作福,毫无天家威严,毫无仁慈之心,如此心狠手辣不顾百姓死活之人就是日后登上了皇位也是为祸天下。那灾民声嘶力竭,简直快要呕出血来。
丹云隐背对着萧君阙完了这句话,眼神沉沉,萧君渝,被禁足了,那么也就是没有机会会和户部尚书勾搭上了······丹云隐皱了皱眉头,决定还是到时候差人盯紧户部尚书,她始终想不明白萧君渝到底是哪一点被户部尚书看上了,毕竟那时候丹云隐不受宠,虽然是个嫡女,但是却一点也不起眼儿,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还无人知道丹云隐心系萧君渝。所以丹云隐想不明白,既然如此,就务必要监控严实户部尚书,不放过一点可能,她绝不会让萧君渝有翻身的机会,也绝不会让萧君阙再留下任何话柄,她不相信萧君阙是那样的人,但是人心如此险恶,丹云隐知道萧君阙今世没有甚么弑君之罪甚么其他的罪名,她绝对不会让萧君阙再沾上一点肮脏的西。
前世萧君阙被废后,隐忍不发,那时候她只是赞叹了一下这位皇子好心性,要么是太傻太蠢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要么是有大能耐,有非常人的心性,当时还想着萧君阙此人如若当真如此,倒是个心腹大患,只是幸好萧君林斗倒了他,省了不少力气,只是哪怕流放边疆,也绝对是个不容觑的角色,别看一时失势,日后定会伺机卷土重来。只是那时候夺嫡,夺了储君位置之后,太多太多的事情,斗倒萧君林,最后萧君渝登基后她却成了弃子,被人弃如敝履,反倒是最后那始终没有功夫料理的萧君阙,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来倒是荒唐可笑。丹云隐思及此,心中却隐约觉着哪里不对,前世萧君阙真的只经历了这些吗?凭着今世的萧君阙,除非萧君阙换了个芯子,可是前世那个阴鸷的废太子不正是某些时候的萧君阙,神色都一模一样,萧君阙怎么会被萧君林斗倒呢?而且是那般容易的被斗倒了,总觉着哪里不对,丹云隐太阳穴忽然突突的跳了起来,挂好大氅之后,实在忍不住太阳穴剧烈的跳动,伸手捂住了太阳穴。
萧君阙看着丹云隐心不在焉的挂大氅的样子,还以为丹云隐在想些什么,这般一看却应是身子不舒服,竟然揉起了太阳穴,表情还有些痛苦。萧君阙连忙上前两步,着急的替丹云隐揉了揉太阳穴,又颇为懊恼的拿下了手,看着丹云隐被冰的一个哆嗦。“来人啊,传何渚来。”
“怪孤刚刚过了寒气儿给你了,可还好?是头痛吗?”萧君阙心疼的看着丹云隐。
丹云隐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只是太阳穴却仍是疼的厉害。
锦冬锦夏和应秀来在院子里打闹,这会子听见萧君阙喊了一声,连忙都停下了玩闹,锦夏着急道:“好端端传何太医干什么呢?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锦冬道:“你快去罢!脚程再快些!”
应秀急的团团转,连忙也跟着锦夏去了。锦冬焦急的守在门口问道:“太子,太子妃,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堪堪才听见萧君阙不太愉快的声音:“隐儿忽然头痛。”
锦冬一拍脑门,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没敢开口。丹云隐在宫里实际上还养了个大夫,年轻,但是平日里都是打扮作侍卫的样子,所以也不起眼。这个大夫是专门替丹云隐配······避子汤的。
而前几日丹云隐就时不时太阳穴痛,锦冬急了,私底下责问那个大夫到底是不是庸医,开的是什么药,那个大夫一摊手无奈道:“毕竟是避子汤,就算是用的料再怎么好,那也是伤身子啊,如此这般长期下去,肯定会有些副作用的,现在还只是头痛,太子妃究竟是抽了什么疯?”锦冬现在眼前那个大夫的疑惑的神情还历历在目:“太子妃和太子如此恩爱,作什么好端端的要这般糟践自己身子?现在还只是问题,等日后身子彻底伤着了不能再为人母了,太子日后可是······那太子妃可怎么办呀!”
锦冬着急道:“你别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姐洪福齐天怎么会,不过是多饮了些这些个药罢了,到时候调养调养定是没问题的。你快如何才能缓解?”
“这也没有办法缓解啊,药在那里放着,你就是非要喝,那我能有什么办法?什么缓解不缓解的,只能回去劝你们太子妃好吃好喝多吃点补的宁神的,然后莫多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