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冬现在回想起来那大夫无奈的声音还言犹在耳,只是姐她怎么可能会少想事情呢——姐的心思是最重的。锦冬跟丹云隐过,只是丹云隐只是沉默了半晌,然后慢慢道无事。哪想到今日好端端的突然就发了头痛。
不一会何渚就匆匆过来了,锦夏还一个劲的在催促:“你还不快点走!”
何渚求饶道:“姑奶奶,我鞋滑的很,你等我摔了就更难来了!到时候耽误了太子妃,我有几个脑袋够砍呀······”
锦夏催促着何渚来了,何渚连忙上前准备推门进去,锦冬面容忐忑的守在门口没有进去,锦夏见状问道:“锦冬姐姐面色怎么这般差?”
锦冬一把拦过何渚道:“何太医·······”
何渚疑惑道:“恩?”
锦冬叹了一口气,面色更加不好看了,根无从起。也是怪她,刚刚一时急了,因为冬日里丹云隐的身子就会不太爽利,可能身子受了点凉就上吐下泻的不舒服,所以锦冬刚刚十分担心,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头痛。前些时候和丹云隐过头痛可能是副作用之后,想必姐那般心性定然是会忍住从不在萧君阙面前表现出来。难不成姐是痛极了?
现在是骑虎难下。
何太医是太子的人,肯定会实话实,可是这就意味着——
丹云隐已经很久没有传过太医了。别人都好,可是何渚这傻不拉几的性格,锦冬是着实从心里焦急担心。
丹云隐从萧君阙喊出何渚二字的时候,太阳穴虽然还是痛,但是已经飞快的在反应事了,她自然也想起来前几日锦冬和她的,只是刚刚那头痛欲裂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承受不住,就像是在脑子里活生生凿了洞一样,头昏脑涨,眼睛也胀痛的很,现在又想如何应对,头更是来痛。丹云隐几乎要站不稳,被萧君阙慢慢扶到床上坐着,丹云隐只觉着眼冒金星,听着何渚来了虚弱的开口,但还是尽量让门外的人听见,了之后简直头更痛了,整个人忍不住开始想要蜷缩成一团:“何太医进来罢。”
丹云隐几近哀求的看着萧君阙,硬生生逼着自己昏昏胀胀的眼睛挤出来两汪眼泪来,泪眼的看着萧君阙,看起来楚楚可怜:“阿阙······你别看我,我不好看了。”
萧君阙心疼的替丹云隐揉着额角:“怎么会。”
“阿阙,你出去吧·······我想吃你做的藕粉圆子,好不好?”丹云隐的眼里蓄满了泪水,虚弱的抬起手将萧君阙的手挪走,然后闭着眼睛转头到另一边,不愿意再看萧君阙。萧君阙看着丹云隐的样子:“隐儿就这般不愿意让孤看着你现在的样子吗······?”萧君阙看着丹云隐抖了抖的样子,心痛道:“好,隐儿想吃藕粉圆子,那孤去给你做。不过你要乖些。”
丹云隐埋着头闷着点了点头。萧君阙恋恋不舍的起身然后推门出去了,心中长叹了一口气。昔闻汉武帝李夫人临终却不愿面见武帝,只因容颜不再,萧君阙不懂,只是切实的看见了丹云隐这个样子才知道,许是李夫人是想留些新鲜感留下最美的样子,而丹云隐只是凭着一口倔强气不想让他看见那般狼狈的自己罢了。毕竟萧君阙印象里的丹云隐,一直是清冷如谪仙,飘然如仙子。这般跌下云端头痛的面目都有些狰狞死死皱着眉头抿着嘴巴的样子,恐怕也是不想让他看见的罢。
不管怎么样萧君阙是走了,丹云隐打发走了萧君阙,内心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现在可是顾不得太多了。丹云隐死死皱着眉头,是想着头是痛,只觉得脑子要炸开了。何渚瞧着太子竟然推门走出只丢下一句好好照顾太子妃还一脸疑惑,谁想萧君阙又顿下脚步问锦冬道:“厨房里可有藕粉?”
锦冬还以为丹云隐是怎样把萧君阙弄出来的呢,还在担心,瞧着萧君阙直接就要走的模样,还以为萧君阙生气了,没想到却问起来了藕粉,锦冬心眼一转,低眉回答道:“回太子,厨房里的藕粉昨个儿用光了,太子妃最近喜欢藕粉桂圆藕粉红豆圆子,今个儿还没补。不过大厨房应该是有的。”
萧君阙一听是大厨房蹙了蹙眉头道:“好生照顾着太子妃,孤弄完就回来。”
锦冬诺应下,锦夏和应秀连忙也恭送萧君阙。何渚一脸疑惑,就听里面丹云隐似乎压抑着极大痛苦的了一声:“进来罢。”
锦冬和锦夏对视一眼,何渚进去后锦夏就声开口道:“锦冬姐姐,你是怎么了,我还从没见过你这幅神色。”
应秀也问道。锦冬看了一眼应秀,再看了一眼锦夏,叹了一口气虚虚实实道:“我不也是担心太子妃。哪里有什么脸色差,这几天我就脾胃不和,吃西吃的不舒服,今个儿一担心可能就上脸了,脸色难看点罢了,应秀,锦夏,你们去守着院子门口,等着太子殿下回来,我在这边门口等着伺候着,有事我再叫你们。”锦冬是平日里稳重的一个,所以锦夏没有任何质疑,就去院门口了,顺便拉了一把应秀。
应秀低眉顺眼的也跟着去了院门口,锦冬这颗悬着的心还没放下,又开始担心何渚了。锦冬这边心悬着,何渚的心来是在心房里好好待着的,虽太子突然宣了他给太子妃看病,但是何渚自认为之前给丹云隐调理身子了解的很,应该是轻而易举,再太子妃被他几副药煎下去身子调理的极好,内里可好着呢,能有什么大事。哪想这心是砰砰砰跳快,直接快跳到了嗓子眼,何渚颤颤巍巍的动了动嘴唇却没敢开口,只觉得自己的脑门子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还以为自己把脉把错了,与其相信自己的诊脉诊出来的那个结果,不如何渚更相信自己今日手艺突然丢了,诊错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