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萧君阙信任丹云隐,丹云隐就是太子妃,是宫的女主人,自然有资格做这些事情。
只是今日这么一提,又恰逢江南水患,才觉这事恐怕还不是这么简单。萧君阙皱皱眉头道:“杜青。”
杜青从暗处走出来行了个礼,静默的站在原地等着萧君阙的吩咐。刚刚萧君阙又提起这件事情,他倒是有些印象,当时倒是还觉着丹云隐办事果断,且治理严明,账目那么繁多,倒是挨个看的仔细。
“你那掌账目的,是个什么来头。”萧君阙复又执笔,继续揉着额角看起来这快要堆成山的事务,开始批策。
杜青细细回想着,然后略微思索开口道:“回主子的话,当时是暗七来禀,也查了此人底细,底细倒是干净········也并无往来。”
“宫只是惩大诫了一番,他现在人可还在宫,宫中,抑或玉京?”丹云隐问道。
“属下记得当时是被发落出宫了,应当是去宫里的苦地服役了,所以当是在宫中的。待回玉京之后,如若主子想见此人,即刻便可见。”杜青回道。
丹云隐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开口道:“先下去吧。”
“锦冬,备些茶水来。”丹云隐又开口道,瞧着萧君阙认真处理事务的样子,竟是这么久了用完饭都没有喝一口水。“备些山楂茶吧。”
外面有个也戴着黑面罩的人跟门口的守卫了两句就进来了,后面还有两个戴着黑面罩的人,同样的和杜青如出一辙般的冷厉,面无表情的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回主子,这些人都是萧君林的眼目,属下等人动作还算迅速,这些人还未得到信就被抓了起来。”
萧君阙让人将消息封锁了起来,萧君阙的暗卫行动迅速,事情刚一出就出逮人了萧君林的人不出一个吃饭的功夫,也被抓了个七七八八的,此刻排排被压着跪在萧君阙的面前,萧君阙看了一眼,问道:“就这些了?没有漏之鱼了?”
那戴着黑面罩的人迟疑了一下,“属下们能查到的,都在这了。”
萧君阙眯了眯眼睛,丹云隐先开了口:“既然是没有漏之鱼自然是好的,不过也是,这么短的时间也倒是不一定能排查的干净。总归是一些藏的浅的,一些藏的深的倒是不知道能不能抓着。”
丹云隐轻轻的吹了一下指尖刚刚落下的灰,淡淡的瞥了一眼这些跪着的人:“想来藏的浅的抓着了,藏的深的抓不着也是没什么用,不过无妨,想来你们之中肯定是有人知道些什么的。深的抓不着,你们的家人总归是查的着的。不过也是个耗时间的事,不过倒是简单的很,宫给你们半柱香的功夫,你们自己吐个干净,也就不难为你们的家人。宫和太子总归是不信,你们这些人能都是从玉京来的,怎么着不得要熟悉江南的人?能与陈松,安林南斡旋这么些年,递着消息忙里忙外忙进忙出的也不容易,想来看你们的年纪,看你们的样子,什么样儿的都有,想必安身立命已久,家中老,可还值得,可还经得起折腾?”
萧君阙点了点头表示可行,然后几个暗卫作势就要走的样子,还是没有人要什么的样子,一个个跟鹌鹑一样老老实实的伏着,而就当暗卫要踏出院门的时候,忽然就有人绷不住了,一抬起头来满脸惊恐惶恐,眼泪都在眼眶里含着,抖若筛糠:“我,我,我上有老下有,但求太子太子妃饶命啊!我死不足惜,可我的家人属实无辜,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我所做这些也无非是为了让自己的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罢了,若是真的是这般,我真是悔不当初,做什么要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呀,这是要把自己害了不算,还要连累上家人呀········”那人满脸都是眼泪,鼻涕一把泪一把,起话来反复无常,车轱辘话来去的。
丹云隐皱着眉头:“捡着重点的。”
“还有一人,那个人是那位背后的主儿的得力好助手呢,身份也别样的尊贵,都是指使着咱们这些,只有我曾经无意间见过他人,原是乌衣巷里卖桂花糕的贩,依着这个身份掩人耳目·········”
萧君阙使了个眼色,丹云隐瞧见了忽然开口打断道:“之前陈玄和身边的那个人呢,一并抓过来。”
之前倒是就吩咐过去抓那个人了,只是这人一下子混入到了难民堆里,才要安抚这些难民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搜寻,不过萧君阙带来的人已经掌控了江南的城楼,一个可能带着信走的飞的禽鸟都不会放过,城门也把守的严实,都是有着暗卫看着的,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倒是可以好好搜一搜当时那个一脸算计的矮的人了。
几个暗卫动作迅速的就去了。
旁的几个人瑟瑟作鹌鹑状,唯有一个忽然跳起来又被留下来的一个暗卫按着跪了下去,那个人怒瞪着那个心性毫不坚定的人道:“你的这是些什么屁话!当时是主子的人救了我,要不然我早就没命了,哪里有今日的日子?你自己个儿想想,你是不是也是这般?若不是主子的恩泽,若不是替主子办事,你一家老早就饿死了!这些日子分明都是你从主子手底下偷来的,如今你不但不感念主子的恩德,还这般轻易的就卖了主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有没有心,你一家老都是靠着什么活下来的?!!如今你卖就··········”萧君阙给了暗卫一个眼神,暗卫直接点了那个人的哑穴,那人有话不出来,憋在心中口里,生生的将眼睛憋的通红,最后气性实在是太大,没想到竟然呕的就吐了一口血出来。萧君阙皱了皱眉头,揽着丹云隐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