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武夫眉心微蹙,目露寒光,欧阳峻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部署。
他想生气,于是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欧阳峻,似乎要把他身的每根汗毛,都要看清楚,他心中思忖道:为什么他会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婚礼现场,是纯属巧合?
还是处心积虑?
欧阳峻此时正在拍打身上的尘土,他隐隐的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当他抬头触碰到山武夫的目光时,他毫不示弱的迎着他的目光,出了声:
“山机关长,刚才,我爹,哦,不,是何先生的是真的吗?”
山武夫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死死的盯着他。
顿了顿,他略显紧张地又开口:
“这么,刚才那帮人真是军统?既然您知道军统今天会来刺杀何先生,您怎么不多派些人手来保护他呢?你看看,现在这算怎么一回事?死的死,伤的伤唉!”
他叹息一声,一脸无奈的摇摇头。
正在气头上的山武夫闻言,心里的火就更大了,他忽然走上前,夺下铃木浩二手里的枪,随后直接架在了欧阳峻的脑门上。
欧阳峻“吓得”身体哆嗦了一下,惊恐地喊道:
“山山山机关长,您这是干什么?您有话好好嘛,我知道,我知道我刚才喝醉了酒,冒犯了您,但是你也不能用枪顶着我呀,心走火,心走火!”
着,他回头求救般的看着铃木浩二:
“铃木少佐,您不能见死不救吧?您快替我求求情呀,我刚才就是喝多了嘛。”
铃木浩二还未开口,只听山武夫冷笑道:
“欧阳峻,你少给我装,你,你是不是和他们是一伙的?”
欧阳峻自然知道他嘴里的“他们”指的是谁,但是他只能继续装傻,故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的问道:
“什么一伙的?你清楚了,我和谁是一伙的?”
“哼!你装的到挺像的,要不是你刚才耍酒疯,我怎么会把周围的暗哨撤下来?你打乱了我的部署,让军统有机可乘,你你肯定和军统是一伙的。”
山武夫紧握着手枪的手,不禁加大了力度,眼睛里喷射出了火苗,随时能把欧阳峻点燃。
欧阳峻能的头往后躲了躲,嘴里骂道:
“你放屁!哎,我,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简直是血口喷人,颠倒黑白!我怎么就和军统是一伙的了?”
完,他瞪了山武夫一眼,然后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继续道:
“我知道,你这个人不讲理,要不然你也不会拆散我和若云,你不讲理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胡八道呢?”
顿了顿,他又满脸委屈地继续道:
“你们大家给我评评理,我要是和军统是一伙的,我刚才就应该让手雷直接炸死你们,我干嘛要去救你们,再,我怎会打乱你的计划呢,你看看现在的主席台是什么样子?”
大厅里,几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主席台。
主席台早就被定时炸弹摧毁了,现在是一片狼藉。
“你们看到了吗,主席台刚才被炸毁了,你们都是聪明人,你们想想,要不是我刚才喝醉酒了,误打误撞影响了你们上台表演,你,你,还有你们,是不是刚才就在主席台上被炸死了,哪儿还用得着军统动手。”
伴随着欧阳峻的话音落定,大厅里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心知肚明,若不是欧阳峻及时捣乱,恐怕他们早就被炸弹炸死在主席台上了。
铃木浩二转动着眼珠,心想,欧阳峻的有道理,现在看来,军统之所以开枪,是因为当时没有把他们炸死在主席台上。
“你们怎么都不话了,我无意间救了你们,我不求你们感谢我,但是山机关长,你也不能胡八道吧,我怎么就成了军统的人了?我看你是被吓傻了。”
欧阳峻故意道。
“你”山武夫涨红着脸,半天才蹦出一个字,仔细想想,欧阳峻的确的有道理,若不是他刚才耍酒疯,恐怕他早已粉身脆骨了。
“你什么呀,我看你是老糊涂了,黑白不分,恩将仇报算了,你要是想找个替罪羊,非要给我一枪,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打死我了,记着给我叔父去个电话,让他帮我收尸。”
欧阳峻怒气冲冲地完,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把目光投向了远处。
此时,山武夫想把枪放下,却没有台阶可下,只能气鼓鼓的瞪着欧阳峻。
就在这时,何正林出了声,山武夫还以为他会为欧阳峻求情,那么他就会顺着台阶收了枪,不曾想,何正林只了句:
“山机关长,何某要去医院了疗伤了,就不陪你了!”
言外之意,那就是,我不陪你玩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你想杀欧阳峻,那就杀吧。
完,他对桂叔吩咐道:
“伊藤是若云的救命恩人,你留下来一定要厚葬他。”
“是老爷!”桂叔点头应道。
苏灿搀扶着父亲离开时,欧阳峻故意扯着脖子喊道:
“若云,我今天要是不死,你一定要嫁给我。”
苏灿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故意哭丧着脸道:
“欧阳峻,伊藤为我而死,我要为他守孝三年,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三年后再来找我。”
“啊?三年?三个月好不好?”
欧阳峻继续保持浪当当公子的样子,压根没在意自己脑门上还架着一把手枪,他垫着脚尖,一边,一边恋恋不舍的目送苏灿离开。
苏灿转身走时差点笑出声,然后她强忍着笑意,阴着脸和父亲走出了大厅
此时,山武夫的心情糟透了,这个欧阳峻也太嚣张了吧,简直就是一个无赖。可是他对他却毫无办法,因为他的句句在理。
欧阳峻收回远处的目光,看着怒视冲冲的山武夫,似笑非笑道:
“山机关长,您还是把枪收了把,心走火,如果您愿意,下次我和若云结婚时,我请您来为我当证婚人。”
完,他伸出手把山武夫手里的的手枪,慢慢移开了他的脑门。
山武夫收回枪的同时喊了几句:
“滚!”
欧阳峻收到他的“命令”,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
“好,我滚!我这就滚!”
完,他用目光在地上扫了一圈,当他找到自己的西服之后,捡起来抖了抖上面的尘土,然后搭在肩膀上,大摇大摆的向门口走去。
看到大厅里尸横遍野,他的眉角早已露出了笑意,只是没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下来,转身对铃木浩二道:
“铃木少佐,我刚才救了你一命,改天,你一定要请我喝酒,我先走了。”
没等铃木浩二回应,他就走出了大厅。
山武夫望着他的背影,抡起胳膊把手里的枪,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发飙般地喊道:
“铃木少佐,你还不快去看看,丁庆生抓住渔夫了吗?”
“机关长请息怒,我这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