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那个人,除了他不会有人知道换颜术的!”幽梦愤怒的道。
紫藤泛起了忧愁,“主子,那个人…我们也不知道在哪。”
“什么?”幽梦失声道,一双狠毒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紫藤。
紫藤微怔,却又无可奈何的:“王妃…一般都是那个人前来,若是需要我们便给我们发消息…”咬咬牙又道:“至于他的行踪…我们便无处可得知。”
紫藤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那一张也逐渐的出现皲裂。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喃喃的念叨。
不曾想谋划计算了一辈子,到了最后折在一个捉摸不透的神秘人手中,任其摆布,俯首听命,到最后还是被当做一颗弃子,抛弃在街头。
也许她从一开始便应该知道今日的结局,可是这张脸是她梦寐以求的,换上这张脸,她便是朝歌的公主,便可以享受君乾的宠爱。
是啊,一时的欢喜,竟然冲昏了她的头脑,没有了判断的能力。那个神秘的人,莫他的行踪,连他的底细都不知道。更不用他的长相,只不过知道他是南疆蟲族的人。
可是南疆蟲族隐居世外数十载,想要找到他们谈何容易,这一局她是真的崩盘了。
微洒的月光扬扬的落在她的肩上身上,洒亮了半间的房舍。
幽梦怔怔的从黑暗里抬起头,凝视着窗外的明月,不禁轻笑出声。
一生谋划,不会有人是她的对手。
谁也不能左右她分毫。
手撑着桌站起身来,凝视着紫藤莞尔一笑。
紫藤却看的惊心动魄。背后发寒。
“主子,我们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他不会动我的,只要我还有这张脸,我就注定是朝歌的公主,天泽的四王妃。”
的认真倒不像是假的。
紫藤思索片刻,觉得有些道理,遂不再开口。
不想幽梦竟吩咐道:“六百万,发布江湖告示,王妃要悬赏找到蟲族的人。”
“六百万”紫藤惊诧的出声,不由的提醒幽梦道:“主子,当时绑架叶姐的时候积蓄已经不多了。”
而且现在掌管银库的也换了人。
“让你去你便去!”
“这世界上还没有任何能够左右我的人!敢左右者,皆得死!”
几声暴怒。
紫藤颤抖着,不得不从,只好言听计从。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嗯把地上的碎片都打扫了,明天清晨,让管家再换上一批新的。和之前的摆饰都要差不多的。”
摔着也顺手一些。
罢,像是耗尽了力气,施施然的走到床榻边,退了锦鞋,上床入睡。
明日不知又是怎样纷争的一日。
紫藤看着幽梦入睡,望着满地的碎片,不由自主的低声叹了一口气,提着裙角,心翼翼的走到房堂中央,一块一块心捡起来,轻拿轻放的放置一旁。
等悉数捡完,边的天已经微亮。
一夜未眠的还有旁人。
君乾悄悄的进入叶安安的房间,轻轻的关上门。
坐在床榻旁,静静的看着叶安安安详的睡颜,不愿多做打扰。
有千言万语止于心头,却不知从何处诉这悲切。
七岁那年入了朝歌。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一个比长安还要繁华的世界,金碧辉煌的皇宫,廊桥四景,各有不同。
但是一个质子的日子总是不太好过的。
刚去的时候还算是可以,后来便慢慢的被人遗忘,每日里有了这顿没有下顿。只是一顿也不知是搁置了多少日子的馊饭。
白天里还要被那些皇子公主欺负,当牛做马却也不曾落下一个好。
那日他被四皇子要求做大马,他要骑着自己在诸位皇子公主面前妖狐扬威一番。
他不从便被打,还手了只会被打的更加严重。
他无可奈何,只要妥协,那时的他只想活着回去见他的母妃。
不想竟然遇见了她。朝歌最受宠爱的幽梦公主,皇后的唯一的女儿。朝歌皇爱皇后自然也是爱屋及乌,对于这个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百依百顺,天底下唯一能够左右的了朝歌皇的除了皇后也便是幽梦公主。
那年她四岁,平常人家懵懂的年纪,可在吃人不眨眼的皇宫中,也算得上懂得一些的时候。
“你在做什么?怎么跪在地上?”
她睁着灿若星河的眼睛蹲下身来问自己,语气格外的稚嫩,没有恶意。
他忍不住的抬头看去。
却倔强的不话,在他看来,所有的皇子公主都是一个样。
“你怎么不话?”
她不由的好奇再次询问。
这时旁边围观的几个年长些的皇子公主不禁笑出声,为其解惑道:“他是天泽送来的质子,奴隶的命!”
“怎么可能会话?!”
他想生气却无论如何不敢生气,只好压抑在心头,沉默不语。
他只想忍着,等到有一天,他的父皇母妃来接他的时候。
母妃,快了。等庭院的花开了,她便去接他。
“不会话”她喃喃自语,然后向自己伸出一只手,问道:“想起来吗?”
他想拒绝她的施舍,可是望着她的那一双眼睛,神使鬼差的握住她的手,站了起来。
七岁的年纪,虽然吃的不好,但是仍然比她高出半个头。
“他们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还手?”她好奇的问道,若是她,别人若是敢欺负她,他定是打的他们满地找牙。不过,也无人敢欺负她。
她可是朝歌皇的心尖儿。
他沉默不语,她微皱着眉头,“打不过?”
他摇摇头,他打的过一个,两个,可是打不过一群,打不过一辈子。
而且他是质子,他们是皇子,朝歌的皇子,天泽需要毕恭毕敬的朝歌。
她浅笑盈盈的:“既然打的过,就要还手,否则他们就会认为你好欺负,下次还要打你。”
牵着他黑乎乎的手也不嫌脏。直言道:“谁欺负你,你便还给他。以后我做你的老大,我替你撑腰。”
那是他第一次正视她,的人儿,竟然有这么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