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花苑,树枝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致巧的琉璃灯,造型工整的宫灯,绽放枝头的莲花灯,憨态可掬的兔子灯,红的耀眼的红灯笼是最不可缺的。
从头一直挂到西头,从南边蔓延到北边。兴许怕是冬日的枯枝挂灯笼不好看,硬是在几株已经落叶落得干净的树枝上用染上绿色的银丝编织成片片嫩绿的枝叶。
**天上转,梵声天上来。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月影疑流水,春风含夜梅;燔动黄金地,钟发琉璃台。
叶安安漫步其中,在每一盏灯下,流连忘返。这是她看到的最好看的一次灯展,虽然不热闹,却是格外的让人怦然心动。
“可还喜欢?”
君乾绕到叶安安身后,双手揽住她的腰部,将手埋在她的墨水般的头发中,细语喃喃的询问。
叶安安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眶也有些湿润。
“喜欢。君乾谢谢你”
做这一些应该很累很累
“你我之间不必谢谢,我知道你想去看长安城楼的灯展,可是人总归是有点太多,你可曾怪过我不同意?”
叶安安浅笑,诚恳的回答:“有些,不过就一丁点。”
“无妨,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虽然去不成了,我便把长安城楼灯展的所有的灯每一样都买一些,我们在府中看也是一样的。”
而且,只有我和你。
叶安安欢喜的“嗯”了一声。“云安他也很喜欢。”
忽然念及什么,“你之前有没有给别人做过?”
如此良辰美景,一想起君乾和别人,竟有些吃味。
君乾止不住的轻笑,“有。”
叶安安脸顿时跨了下来,总觉得没有了什么意味。
“不过是和你。”
一直都是你,从未改变过。
朝歌有一次上元节,你觉得皇宫中太肃穆,不如外头的热闹,想要出去瞧瞧,可是那时你刚做了错事,正在禁足之中,屋内屋外都是守着的侍卫,严禁你再次偷偷的外出。
我便去买了朝歌的灯笼,一次一次往皇宫里送,挂满了整个房间博你一笑。
如今我又买了整个长安的灯笼,挂满了整个花宛,同样的也是为了博你一笑。
安儿,我爱的一直都是你,从未变过。
听到后半句,叶安安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心情瞬间愉快很多。
“君乾,有你真好。”
园中玩闹戏耍,欢声笑语。
园中外围隐蔽的一角杵着一抹身影,阴晦不明。
近前一看,是王妃幽梦。
因为站的隐蔽,也实着看不清楚。一张脸狰狞的很。满眼的恨意。
一切不过是得不到罢了。
这一切应该是她的!而她应该是一个早已经死的人!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自己用尽一生筹谋谋划,到最后却为他人做嫁衣,而他却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
指甲镶嵌在指腹中,划出血迹也不知疼痛。
同一片月光之下,几家欢乐几家忧。
紫藤一脸担忧的瞧着幽梦的背影,快步走来。园子中下午的动静很大,连同院都被吵闹住,瞧着无数个下人提着各式各样的灯笼往花苑走,听是王爷为了给神女一个惊喜。
即使什么都知道了,主子仍然前来观看。
“主子。”
“有事?”
幽梦冷声询问。
紫藤咬咬牙,犹豫片刻道:“主子,黑影来消息,那个人来长安了,在城的客栈里。主子,可要去看一看?”
“来了?!”幽梦挑眉,恨意浓浓,“既然来了,定要前去会一会。”
攥紧的拳头,透露着浓浓的杀意。
回首决然的望了一眼远处的欢声笑语的两抹身影,咬紧牙关,领着紫藤离去。
长安的上元节是有名的热闹,十里八荒的百姓都要来瞧一瞧,因为这上元节只有中原才有,那一天的夜里。
满城的灯笼,五光十色,甚是热闹,从街头到街尾,从到南,从北至西,只要有人烟的地,便是热闹的地。
出不出阁的姑娘都要趁着这一天出来玩耍,不定能够碰见心宜的少年郎。
月末便没有那么高兴,因为身后坠着一个尾巴,不厌其烦的跟着。
着两人的世界,硬是多一个人插足,难免有些变扭。
忍不住的回头低声呵斥:“冬竹,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跟着我们?!”
“什么叫我想干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干阿。”
冬竹摊摊手,无奈的,“还有什么叫我跟着你们?!拜托这是你家的路吗?爷我想走就走!”
“好好!”月末不出反驳的话,“你想走就走,我们换条道走!”
罢,回首望着乌归浅笑盈盈询问道:“乌归哥哥,我记得那边灯笼更为好看,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指着另一条路。
乌归瞧了一眼,不解的:“那边的灯笼更好看吗?感觉都差不多。”
“不不。”月末连忙道:“看起来差不多,其实差很多。确实那边的灯笼更为好看一些,我们就去那边看看,好不好?”
乌归低头看着月末,如同大哥哥看着妹妹一般的疼惜。
“好。你去哪便去哪。”
“嗯嗯。”月末欢快的应答,转头低声对冬竹:“现在我不挡着你的道了,你也别在跟着我了。”
“弄得爷非要跟着你不可似的!”冬竹一声冷哼,满脸的不在意。
“如此更好!”
月末随即回击上一句。
话音落了,便拉扯着乌归的衣袖去了另一个向,那头的灯笼确实更加好看几分,实际上也差不多,但月末的心里头舒坦一些。
“乌归哥哥,你快过来看看,这兔子灯笼好好看,跟真的一样哎,活灵活现的。”
“还有这个,宫灯,今年的宫灯比往年好看多了,上面还有牛郎织女的画图。”
“还有这个,那个哇塞!这个灯笼好大阿!上面画着的是百花图。争奇斗艳,好生的好看。”
一入了灯笼的群里,月末变得活泼一些,叽叽喳喳的,像只麻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