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君临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冬竹恍然大悟,失声道:“太子你的意思不会是…韫玉公子压根就没有在…”
话尚未完,便被君临捂住嘴巴,低声呵斥:“都知道了…就不能点声?生怕别人不知道?”
冬竹用力的点点头,君临这才松开手。
冬竹不敢置信的看着君临,“太子,你竟然敢骗太子妃?你是疯了吗?”
“砰”的一声,当头一棒。
君临愤愤的瞪着,“冬竹你长事了不是?什么叫太子疯了?太子不那么,阿安会去吗?”
冬竹沉思一下,果断的摇摇头,“不会。”
君临无语凝噎,“那不就行了。韫玉去哪了?”
冬竹想了想,“属下今日好像也没有看到,早上听韫玉公子身边的副将,他好像去了城西侧的训练营。”
“训练营?”君临挑挑眉,“真是一刻也不肯放松。过会我陪阿安她们过去,你寻个理由离开去找韫玉让他先行过去。”
冬竹无奈的扁着嘴,“知道了。”转身刚走没几步,忽然转头道:“太子,你下次能不能提前和属下商量一下啊?你就不怕属下露出马脚吗?”
君临刚欲斥责,冬竹好似未卜先知一般,撒腿就跑,就兔子还要快上几分。一溜烟的没了个人影。
君临挥舞着拳头,却听见远处的月末正在呼唤他,瞬间换上一副春风和硕的模样快步前去。
皮影戏放的是一出卧龙三进三出的戏码,来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柔情戏,瞧见叶安安兴致不高的模样,连忙改了戏码。叶安安这才有了几分兴致。
看完了皮影戏,又去了醉云楼吃了晚饭。刚欲离开时,宫中来了圣旨召君临前去,好像是商量明日出征南夷的事情。遂只好先行离去。
马车停在醉云楼的外面,叶安安站在马车前局促一会,“今个不做马车了,我想去长安的城楼看看。”
月末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不解的问道:“天色已晚,姐怎么想着去城楼看看?”
叶安安凝视着热闹的街巷,“我画不出朝歌来,长安的街巷与朝歌有些想象,我想去看看。”
月末心疼,“日日做马车,颠簸来颠簸去的,好生没有意思,月末也好久没有去城楼吹吹风了。”
着,扯了扯一旁死皮赖脸非要跟着的冬竹的衣袖,冬竹瞬间明了道:“冬竹也突然想去吹吹风。”
月末回首瞪其一眼,有些埋怨。
冬竹撇撇嘴,一脸的无可奈何。
韫玉缓步上前,“阿姐,城楼不远,我们散步过去吧。”
叶安安回首莞尔一笑,眸子温柔几分,点点头。
一行四人,叶安安和韫玉并排走着,时不时上几句关于朝政的话。
后头跟着月末和冬竹打打闹闹,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等等,别动。”嬉皮笑脸的冬竹突然一脸的严肃,把月末吓了一跳,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冬竹神色严谨的伸手到月末的脑后,月末担心的问:“怎么了?后面有什么?你别吓我”
冬竹面无表情的:“别动,马上就好”
着,将手慢慢的伸了回来,握紧的拳头,看着月末一脸紧张。
“里面是什么?”
冬竹缓缓打开,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给你的礼物。”
月末望着冬竹手中的白玉碎花耳环,心头一动。“怎么想起来送我礼物?这可不像你阿!”
抬眸警惕的盯着冬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冬竹无比冤屈的:“月末你这就有点不是好心人了,顺手买的,没人送,只好便宜你了!”
“顺手买的?”月末重复了一遍,不自觉语气中有些失落。
“是啊!”冬竹嘴硬,“不是,给你你就收着。”
着,硬是塞给月末,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月末一把夺了过去,“要,为什么不要?不要白不要嘛,不过这耳环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冬竹一惊,变扭的别过头,快步离开,“过点,太子妃和韫玉公子都走远了!”
“知道啦!”月末攥着白玉碎花耳环不情愿的应和着,呢喃道:“确实有些眼熟。好像真的在哪见过。”
忽然灵光一现,眉眼含笑,快步追上冬竹,手指捏着白玉碎花耳环在冬竹眼前晃悠,“这白玉碎花耳环是不是上次我和姐出去的时候,路过一个摊子看到的,当时时间紧迫没来的急买,后来我返回的时候,摊子上的那个婆婆被一个男子买去,原来就是你阿!”
冬竹忽的脸庞通红,从脖子红到耳根,别过头去,抵死不认道:“我哪知道?或许就是巧合而已。”
夜色黝黑,月末并未瞧见冬竹的羞涩,不相信的反驳道:“怎么会那么巧?”
“就那么巧,要知道是你看好的,我绝对不会买的。”冬竹一口咬死,绝不承认,转移话题道:“快点吧,太子妃和韫玉公子都登上城楼了!”
着,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月末一脸落寞的站在原地,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还在用面纱遮掩的烧伤的脸颊,苦笑了几声,不明不白,有些难受。
心翼翼将耳环收好后,连忙跟了上去,与冬竹打闹在一起。
长安的城楼总是高高的,刚好能够将长安大半风光收入眼底。
叶安安静静的站在城楼上,眺望万家灯火,韫玉则静静的守在一旁。
半晌,叶安安才开口话:“以前,我总喜欢站在朝歌皇宫的城楼上眺望万家灯火,可惜,长安始终不是朝歌。”
韫玉莞尔,“朝歌的万家灯火一定很美。”
“很美,很美。”叶安安怅惘的道,“夜里的朝歌很安静,却很美,家家户户门前都要挂着两个红灯笼,为过往的行人照亮。街道中心的地,更是灯火辉煌,二更天的时候才会关门。”
韫玉静静的望着长安的灯火,脑海里却忍不住的勾勒出朝歌的灯火。
可惜,一切都不复从在了。